眼前的景象讓他血液凝固。
一個籃球場大小的房間里，立著十幾個鐵籠子，每個籠子里都關著人。
他們被鐵鏈鎖住，正在遭受各種酷刑︰電擊，水刑，烙鐵...
最駭人的是，這些人雖然遍體鱗傷，卻都還清醒著，眼神中透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
房間中央的手術台上，綁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
幾個穿防護服的日本人，正在往他靜脈里注射某種液體。
那人突然劇烈抽搐，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將鐵鏈繃得咯咯作響。
"耐力實驗。"軍官顫抖著解釋，"測試人體極限。"
劉鐵柱一槍托砸暈軍官，舉槍瞄準那些醫生。
槍聲驚動了守衛，四個持槍日本兵從側門沖進來。
子彈在密閉空間里橫飛，劉鐵柱躲到鐵籠後面。
一個日本兵被打中，撞翻了電椅，電線短路爆出火花，引燃了旁邊的酒精燈，火勢迅速蔓延。
劉鐵柱趁機解開幾個鐵籠的鎖︰"想活命的跟我走。"
囚犯們雖然虛弱，但求生欲讓他們掙扎著站起來。
眾人沖向出口，卻被大火逼退。
劉鐵柱看到牆上的消防水管，一把扯下來，砸碎玻璃啟動噴淋系統。
水流暫時壓制了火勢。
眾人跌跌撞撞跑到電梯口，卻發現電梯被鎖死了。
"走樓梯！"劉鐵柱帶著二十多個幸存者沖向安全通道。
剛到三樓，迎面撞上一隊日本兵。
交火中，劉鐵柱肩膀中彈，鮮血瞬間浸透白大褂。
危急關頭，鐵手張帶著一隊武裝起來的囚犯，從另一側殺到，前後夾擊消滅了日本兵。
"控制室被發現了。"鐵手張喘著粗氣，"日本兵正在封鎖所有出口。"
眾人匯合後，老陳頭提議︰"從污水處理管道走，地圖上顯示直通城外小河。"
幸存者中有人熟悉醫院構造︰"我知道管道入口，在地下二層儲藏室。"
大隊人馬且戰且退，來到儲藏室。
撬開地板，果然露出一個直徑一米多的管道，散發著惡臭，但確實是生路。
"快下去！"劉鐵柱讓幸存者先走，鐵手張，老陳頭殿後。
最後一個幸存者剛鑽進管道，儲藏室的門就被炸開了。
十幾個日本兵沖進來，為首的正是那個將軍。
"支那豬！"將軍舉槍瞄準劉鐵柱。
千鈞一發之際，通風管里突然跳下三個黑影，是陳三和兩個抗聯戰士。
他們從屋頂摸下來，正好趕上。
混戰中，將軍被鐵手張一槍打中胳膊，倉皇逃竄。
劉鐵柱他們趁機鑽進管道，在惡臭的污水中爬行了十幾分鐘，終于從城外小河邊的出口鑽出來。
清點人數，救出二十七人，其中五個是抗聯被俘戰士。
陳三的堂哥也跟來了，說醫院已經亂成一鍋粥。
"將軍不會罷休。"鐵手張給劉鐵柱包扎傷口，"得趕快離開奉天。"
劉鐵柱卻搖頭︰"現在醫院防守空虛，正是徹底摧毀它的好機會。"
老王匆匆趕來接應︰"我在城外準備了卡車和炸藥。"
眾人決定兵分兩路︰老陳頭帶幸存者去安全屋，劉鐵柱，鐵手張帶五個還能戰斗的人殺回醫院。
夜幕降臨，醫院主樓依然燈火通明。
劉鐵柱他們從後廚潛入，沿途放置炸藥。
鐵手張帶著兩個抗聯戰士去破壞電力系統，劉鐵柱和陳三直奔地下控制室。
控制室里只剩兩個值班人員，輕松解決。
劉鐵柱找到自毀裝置，但需要密碼。
"試試這個。"陳三遞來從將軍辦公室偷來的密碼本。
第三個密碼竟然對了！
按下密碼後，系統馬上提示，自毀程序啟動，十分鐘後爆炸。
警報聲響徹整個醫院。
日本兵慌亂地跑來跑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劉鐵柱他們趁機溜出主樓，躲進院牆外的樹林。
十分鐘後，一連串悶響從地底傳來，醫院主樓像融化的蠟燭一樣塌陷下去，騰起巨大的煙塵。
"結束了。"鐵手張長舒一口氣。
劉鐵柱卻盯著遠處駛來的車隊︰"不，還沒完。"
那是將軍的專車，後面跟著三輛滿載士兵的卡車。
將軍站在車頂，歇斯底里地咆哮著，顯然已經瘋了。
"走！"劉鐵柱一揮手，"這筆賬，遲早跟他算清楚。"
將軍的車隊像一群瘋狗般，沖進醫院廢墟，車輪碾過碎磚爛瓦發出刺耳的聲響。
劉鐵柱趴在百米外的土坡上，透過望遠鏡清楚地看到將軍那張扭曲的臉。
"這老鬼子瘋了。"鐵手張啐了一口，"要不要現在就送他上西天？"
劉鐵柱按住他抬起的槍管︰"別急，他們人多，咱們先撤。"
老王已經發動卡車，在林子邊等著。
眾人剛爬上車，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引擎轟鳴。
三輛摩托車從側面包抄過來，車斗里的日本兵架著輕機槍瘋狂掃射。
"趴下！"劉鐵柱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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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打在車身上叮當作響，後擋板被打出十幾個窟窿。
陳三突然從車尾站起來，端起三八大蓋"砰"地一槍，最前面摩托車上的機槍手應聲栽倒。
"好槍法。"鐵手張喝彩。
卡車沖進林子，摩托車緊追不舍。
劉鐵柱爬到車尾，和陳三一起還擊。
又一輛摩托車失控撞樹，但最後一輛已經逼近到二十米內。
"沒子彈了。"陳三急得滿頭大汗。
千鈞一發之際，前方岔路突然沖出一輛驢車，正好橫在摩托車前。
日本兵緊急轉向，連人帶車翻進溝里。
趕車的老農沖卡車揮揮手，轉眼消失在土路盡頭。
"是抗聯的聯絡員。"老王解釋道，"前面五里地有個安全屋。"
安全屋是個廢棄的磚窯，里面已經聚集了十幾個抗聯戰士。
老陳頭正給救出來的幸存者分發窩頭和咸菜。
"醫院炸了，但將軍還活著。"
劉鐵柱一屁股坐在草堆上，肩膀的傷口又滲出血來。
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走過來︰"我是奉天地下黨的老周，根據情報，這個將軍叫山本一郎，負責白虎計劃的活體實驗。"
老周展開一張手繪地圖︰"他們在長白山，還有一處秘密基地，專門訓練特種部隊。"
鐵手張冷笑︰"難怪這老鬼子瘋了一樣追我們。"
"你們得盡快離開奉天。"老周嚴肅地說，"山本已經下令全城搜捕，連偽軍都出動了。"
正說著，外面放哨的戰士急匆匆跑進來︰"偽軍一個連往這邊來了。"
眾人立刻收拾裝備。
老周帶著幸存者走地道，劉鐵柱他們則騎馬往北突圍。
剛出磚窯，就听見偽軍的吆喝聲。
"分頭走！"劉鐵柱一夾馬腹，"老地方匯合。"
五匹馬沖進夜幕，偽軍亂哄哄地開了幾槍，根本追不上。
劉鐵柱和鐵手張一路狂奔，天亮時到了遼河邊的一個漁村。
漁村靜得出奇，連聲狗叫都沒有。
劉鐵柱警覺地勒住馬︰"不對勁。"
話音剛落，蘆葦叢里突然站起十幾個持槍的偽軍，為首的是個刀疤臉，獰笑道︰"劉鐵柱，老子等你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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