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膀子和小張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和憤怒。
"是幸子干的?"小張低聲問。
胡大膀子搖頭︰"不確定,但柱子現在這樣,正中她下懷。"
"為什麼?"
"因為昏迷的人不會反抗。"胡大膀子的聲音冷得像冰,"也不會說出秘密。"
消毒水的氣味,刺得鼻腔發癢。
小張坐在重癥監護室外的長椅上,手里攥著那把手術刀。
胡大膀子已經出去六個小時了,說是去查黑田幸子的下落。
監護室的門開了,一個戴著口罩的護士推著藥車走出來,小張立刻站起身。
"病人情況穩定。"護士頭也不抬地說,"你可以進去看看,但別踫任何儀器。"
小張點點頭,等護士走遠後,輕輕推開門。
病房里只有監護儀器,發出的規律"滴滴"聲。
劉鐵柱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
"柱子哥。小張聲音哽住了。
他拉過椅子坐下,手術刀悄悄滑到袖口里。
窗外,夜色如墨。
醫院走廊的燈光透過門上的小窗,在地板上投下一方昏黃。
小張的眼楮死死盯著那扇門,耳朵捕捉著外面的每一個腳步聲。
凌晨三點二十七分,腳步聲再次響起。
這次很輕,像是刻意放慢了節奏。
小張的手悄悄摸向腰間,那里別著一把從醫院器械室借來的手術刀。
門把手緩緩轉動,小張屏住呼吸。
門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閃進來,反手關上門。
借著儀器微弱的光,小張看到來人戴著口罩,但那雙眼楮他永遠不會認錯,就是那個假扮醫生的佐藤。
"黑田幸子。"小張的聲音冷得像冰。
來人明顯一怔,隨即輕笑一聲,摘下口罩。
一張清秀的臉暴露在微光中,約莫二十五六歲,五官精致,但眼神冷得像毒蛇。
"你比我想的聰明。"她的中文幾乎沒有口音,"可惜晚了。"
小張猛地站起,手術剪直指對方︰"你對柱子哥做了什麼?"
幸子沒有回答,而是從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個針管,里面是透明的液體︰"讓開,我不想殺你。"
"你休想!"小張撲了上去。
幸子靈活地閃避,同時一腳踢向小張受傷的肩膀。
劇痛讓小張動作一滯,幸子趁機繞到病床另一側,舉起針管就要扎向劉鐵柱的手臂。
小張怒吼一聲,整個人撲向病床,用身體擋在劉鐵柱前面。
針頭刺入他的後背,他反手劃向幸子的手腕。
"啊!"幸子痛呼一聲,針管掉在地上。
她捂著手腕後退兩步,鮮血從指縫滲出。
小張感到一陣眩暈,針管里的藥物已經有一部分注入他的身體。
他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手術刀指著幸子︰"你跑不掉了。"
幸子冷笑︰"你以為我是來殺他的?"她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手槍,"我是來帶他走的。"
小張瞳孔驟縮。
就在幸子舉槍的瞬間,病房的窗戶突然爆裂。
一個黑影蕩著繩索破窗而入,一腳踢飛了幸子手中的槍。
"老胡!"小張驚喜地喊道。
胡大膀子落地後毫不停頓,一拳砸向幸子面門。
幸子側頭避開,同時從靴筒里抽出一把短刀,劃向胡大膀子的咽喉。
兩人在狹窄的病房里纏斗起來,小張想幫忙,但藥物的作用讓他四肢發軟,只能勉強靠在病床邊。
"你為什麼要帶走柱子哥?"小張咬牙問道。
幸子一個後空翻躲過胡大膀子的擒拿,冷笑道︰"因為他腦子里有地圖。"
地圖?小張一愣。
胡大膀子趁機撲上,一把抓住幸子的手腕,一個過肩摔將她重重砸在地上。
幸子悶哼一聲,突然從嘴里吐出一枚刀片,劃向胡大膀子的腳踝。
胡大膀子痛呼一聲,松開了手。
幸子趁機翻身而起,沖向窗戶。
"攔住她。"胡大膀子吼道。
小張用盡最後的力氣,將手術剪擲出,剪刀劃過幸子的肩膀,帶出一蓬血花,但她已經躍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胡大膀子一瘸一拐地走到窗邊,向下張望︰"操,有接應。"
小張癱坐在地上,藥物的作用越來越強︰"她...她說柱子哥腦子里有地圖..."
胡大膀子轉身,臉色凝重︰"我查到了,柱子當年伏擊佐藤英機前,中了老鬼子的毒,之後就經常做噩夢,夢里總念叨著黃金要塞什麼的。"
"虎頭山要塞的黃金?"小張的聲音越來越弱。
"對,關東軍在投降前,把一批掠奪的黃金藏在了虎頭山要塞的某個秘密地點,佐藤英機是少數知道具體位置的人之一。"胡大膀子蹲下身,檢查小張的情況。
小張眼前開始發黑︰"所以...幸子要帶走柱子哥...是為了..."
"為了提取他腦子里的地圖。"胡大膀子沉重地點頭,"她不是要殺他,是要活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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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張還想說什麼,但藥物的作用終于讓他陷入了黑暗。
失去意識前,他听到胡大膀子在喊醫生,還有紛亂的腳步聲...
當小張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手上插著點滴。
胡大膀子坐在床邊,腳踝上纏著繃帶。
"醒了?"胡大膀子遞過一杯水,"醫生說你再睡兩小時就沒事了,那針管里是強效鎮靜劑。"
小張掙扎著坐起來︰"柱子哥呢?"
"安全。"胡大膀子壓低聲音,"我把他轉移到軍區醫院了,派了八個荷槍實彈的戰士守著。"
小張松了口氣,突然想到什麼︰"幸子怎麼會知道柱子哥腦子里有地圖?"
胡大膀子從懷里,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因為當年在場的,不止柱子一個人。"
照片上是虎頭山要塞,一群抗聯戰士站在雪地里,一個戴眼鏡的文職人員,正在筆記本上記錄什麼。
"這是..."
"上頭司令部的機要秘書,李明山。"
胡大膀子的聲音帶著寒意,"他當時負責記錄審訊過程,三天前,他在北京的家遭到入室搶劫,人被綁走了。"
小張倒吸一口涼氣︰"幸子抓了他...從他那里知道了地圖的事..."
"對。而且..."胡大膀子從口袋里又掏出一張紙條,"這是今早有人塞在我門縫里的。"
紙條上寫著一行字。
一個月後,午夜,虎頭山要塞入口,用劉鐵柱換李明遠。
別耍花樣,否則人質死。
小張看完,抬頭看向胡大膀子︰"這是陷阱。"
"當然是陷阱。"胡大膀子冷笑,"但她忘了,我們可是設陷阱的祖宗。"
……………
兩天後,軍區醫院的探視燈,在凌晨三點準時熄滅。
劉鐵柱的病房外,兩名持槍戰士,紋絲不動地站在門口,影子被走廊燈光拉得老長。
病房內,胡大膀子把一張泛黃的地圖,鋪在床頭櫃上,手指點著虎頭山要塞的輪廓︰"這是1945年的布防圖,現在大部分地道都塌了,但主結構還在。"
小張盯著地圖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標記,右肩的傷口隱隱作痛︰"幸子選這里交換人質,肯定有埋伏。"
"廢話。"胡大膀子從腰間抽出一把軍刺,重重插在地圖中央,"那娘們兒以為我們會上套,帶著昏迷的柱子去換人。"
他冷笑一聲,"但她不知道……"
病床上突然傳來一聲微弱的咳嗽。
兩人猛地轉頭,只見劉鐵柱的眼皮輕輕顫動,緩緩睜開了眼楮。
"柱子哥!"小張差點喊出聲,被胡大膀子一把捂住嘴。
劉鐵柱的目光從混沌逐漸變得清明,最後定格在胡大膀子臉上。
他的嘴唇干裂,聲音嘶啞得幾乎听不見︰"水..."
胡大膀子趕緊倒了半杯溫水,小心托起劉鐵柱的頭讓他抿了幾口。
"我...昏迷了多久?"劉鐵柱的視線掃過自己空蕩蕩的右腿位置,眼神一暗。
"兩天。"小張紅著眼圈,"幸子來醫院偷襲過,說要帶你走。"
劉鐵柱閉了閉眼,突然道︰"她想要虎頭山的黃金。"
胡大膀子和小張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你記得?"胡大膀子小心翼翼地問。
劉鐵柱的左手慢慢攥緊床單︰"佐藤英機臨死前說了坐標,當時我不明白什麼意思,現在我想清楚了,那坐標是日軍當年埋藏黃金的地方。"
劉鐵柱根據記憶,斷斷續續說出幾個數字和方位詞,胡大膀子立刻在地圖上標記出來。
胡大膀子的手指停在地圖東北角的一個小標記上,"廢棄的彈藥庫。"
劉鐵柱搖搖頭︰"不...是假的...佐藤在耍詐..."
他艱難地抬起手,指向另一個方向,"真位置...在軍官宿舍下面...有暗門..."
小張突然想起什麼︰"李明山,知道這個嗎?"
"他...只記錄審訊內容..."劉鐵柱的額頭滲出冷汗,"但我...告訴過一個人..."
"誰?"胡大膀子和小張異口同聲。
劉鐵柱的眼神變得銳利︰"老陳頭。"
胡大膀子倒吸一口涼氣。
老陳頭在礦坑爆炸中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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