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瘋狂的嚎叫聲和沉重撞擊門聲越來越近,已經有發狂的礦工在沖擊這里。
冰冷的控制板,觸感刺痛了劉鐵柱的手指。
老趙說的那三步操作,每一個步驟都像重錘敲在太陽穴上。
門外傳來一聲礦工的慘叫,接著是鈍器擊打肉體的悶響和人體倒地的聲音,顯然有人被瘋狂涌來的礦工撕咬了。
沒有時間了!
劉鐵柱眼楮死死盯住控制板,斷電閘找到了,只有半個指頭長的黑色小凸起,顫抖的右手食指猛地用力一擰。
嗒!
一聲微弱的機械鎖扣聲,從控制板內部傳來。
第一步完成,冷汗瞬間浸透全身!
下一步!
那個像火車道岔扳手,一樣的紅色小撥扭。
應急通斷閘,推上去!
劉鐵柱的指尖沾滿了汗珠,打滑了一下,第二次才猛地將那個小撥扭推到了頂端。
滋滋滋……
控制板內部,立刻響起微弱卻刺耳的電流過載聲。
與此同時,礦坑深處那要命的脈動聲,第三次炸響。
那已經不是聲波,而是令人五髒六腑都在翻滾的恐怖沖擊。
整個礦坑似乎都要被這力量,從內部撕裂開來,地窩子頂棚大塊岩石砸落,礦工們瘋狂的自相殘殺變成了更大範圍。
“柱子哥,快啊!”小張嘶吼著,手中的匕首和一名手持長柄礦鎬的礦工打在一起。
劉鐵柱急得滿頭大汗,那個圓環在哪,周圍那些該死的旋鈕標簽都模糊了,他根本找不到。
就在這時一聲巨大的撞擊聲傳來,粗大的撞木頂穿了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瘋狂的人影嘶吼著從門口擠進來。
小張和持鎬礦工,被巨大的沖力撞得連連後退。
一個發狂的礦工突破了防線,張著流涎的大嘴,直撲正在擦空的劉鐵柱,腥臭的牙齒直奔他的喉嚨!
就在命懸一線之際,劉鐵柱終于找到圓環,極速拉開。
嗚…
礦坑深處傳來一聲低沉悲鳴,那恐怖的心跳般的脈動聲戛然而止。
籠罩在所有人頭頂,那股讓人發瘋的壓抑低吼聲消失了。
刺鼻的焦糊味和青煙,從劉鐵柱手中碎裂冒煙的控制板上升起。
他全身麻木,半邊身子被電流打得失去知覺,倒在床上,徹底陷入昏迷。
右手被電弧灼燒得一片焦黑,皮肉翻卷,冒著青煙。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遠處少數幸存的礦工壓抑的抽泣聲,門口受傷者的呻吟,和電流 啪的余音。
暫時…停住了。
“柱子。”老趙頭灰頭土臉,渾身是電擊灼傷的痕跡,和同樣狼狽的陳大錘,從後面的通道口爬出來。
他剛才就在通道另一端進行危險接線,劉鐵柱這邊強行破拆的電流也給了他一下。
看著劉鐵柱手中的殘骸和他幾乎燒焦的右手,老趙頭瞳孔緊縮。
“完了,物理破壞了,可這只能暫時中斷,這東西有備用能源和自我重啟程序,快,必須徹底炸毀核心,它…它還在地下…要醒過來…”
老趙頭的眼神死死盯著礦坑深處那無邊的黑暗,充滿了死意。
死寂只持續了極其短暫的時間。
空氣中那股令人頭皮發麻的低壓消失了,但一種更令人心悸的嗡嗡聲如同復活的蟲子,正從礦坑深處那頭沉眠巨獸的殘骸中彌漫出來。
“快!老陳,組織能動的人,帶上所有炸藥,跟我去7號主巷道深處。”
“必須在那鬼東西徹底醒過來前找到它,炸碎它,不然所有人都得死在這。”
老趙頭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和急切變得嘶啞扭曲,他一把抓過靠在牆邊用來支撐身體的礦鎬,就要沖出去,
“不行,老趙頭!”陳大錘一把死死抓住他,臉上混雜著恐懼和一絲病態的狂熱,“那地方…就是地獄的嘴,去了就回不來,根本找不到。”
“而且…而且兄弟們…全嚇破了膽…沒人敢…”他話未說完,猛地指著地窩子門口方向。
門外黑暗中,剛剛平息下來的礦工群里,有幾個人毫無征兆再次變得狂躁迷茫,身體開始不自然地抽搐扭動,像重新上緊發條的提線木偶,聲波的攻擊模式在調整,即將以更無形的方式再度發動。
死神開始重新收網!
這一次,將是徹底的無差別的瘋狂大屠殺。
絕望如同冰冷的鐵箍,再次死死扼住每個人的喉嚨。
就在這窒息的死寂中,靠著牆壁緩緩滑坐在地上的小張,目光掃過地上那個被砸了控制板,又電得渾身抽搐的礦工。
這人身上的棉襖剛才被電流和撕扯扯爛了半邊,露出一塊方方正正的東西卡在褲腰的位置,那東西反射著地窩子里殘存火塘的微光。
那是一塊金屬牌,材質非鐵非銅,暗啞無光,邊緣有著明顯燒灼過的痕跡,但整體造型極其規整。
牌子上用陽文深刻著兩個冰冷的大字,“神風”。
這塊牌絕對不屬于礦工!
小張的心髒猛地一跳。
他記得很清楚,在聚義莊賭坊的三樓貴賓廳門口那兩個看守的腰間,也有這樣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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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人是祭司的親信護衛,牌子是某種特殊的通行憑證?!
這東西怎麼會在這個礦工身上?
難道祭司在這之前,就派人潛入過礦坑?或者這牌子是打開核心武器庫的鑰匙?
“老趙,那塊腰牌!”小張猛地指向角落那昏迷礦工腰間的金屬牌。
老趙頭和陳大錘順著方向看去,兩人眼楮瞬間睜大。
“是鬼子軍官帶的識別牌。”老趙頭幾步沖到那人身邊,一把拽下那塊冰冷的金屬牌,翻過來一看,牌子的背面刻著細密凹槽紋路。
“這…這難道是…”
話音未落!
嗡嗡嗡……
礦坑深處那重新蓄力的聲音,陡然增強了數倍。
一種穿透靈魂的噪音如同實質的鋼針,狠狠刺入所有人的大腦。
地窩子里所有人,都痛苦地抱住了頭!
門口那幾個礦工,發出了比之前更慘烈百倍的嚎叫。
他們眼球瞬間布滿血絲,瘋狂地互相撲倒撕咬啃噬,如同野獸。
終極的瘋狂殺戮啟動了!
這次,無人能夠幸免!
老趙頭死死抓著那片金屬牌,臉上露出狂喜與死意交織的猙獰笑容。
“這動靜…就在7號主巷道旁邊的…備用電機房,那片被封死的區域,牌子是鑰匙,砸開那扇門的鑰匙!”
他轉身,布滿血絲的眼楮死死盯住唯一有戰斗力的小張,將那冰冷的金屬牌塞進他手里。
“小張你是偵察兵腿腳還利索,只有你了,拿上牌子!帶上炸藥我給你指路,找到那扇帶牌子孔洞的鐵門插進去,炸了里面的所有東西,這是最後的機會,不然…”外面更恐怖的慘嚎聲,浪淹沒了他的話。
小張握緊那塊冰冷的金屬牌,感覺像是攥著一塊烙鐵,又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劉鐵柱,看向外面如同地獄的景象,沒有一絲猶豫,重重地點頭。
“走!!”老趙頭抄起礦鎬,如同一頭沖向陷阱的決絕老狼,率先沖出搖搖欲墜的地窩子。
小張抓起旁邊短筒硝銨炸藥和導火索,緊隨其後。
黑暗中,一老一少的身影,毅然決然地沖向那傳出恐怖聲波噪音礦道深處。
他們的背後,是整個礦坑剩余生命的希望。
而他們的前方,或許是永無歸途的地獄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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