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瘸子!!”
趙大勇幾乎是從喉嚨里吼出這個名字,帶著刻骨的仇恨和震驚。
城南爆炸前,那個被滅口的蓮社頭目,他居然還活著,這怎麼可能?
“走!”劉鐵柱的聲音斬釘截鐵,如同滾燙的烙鐵。
不能再猶豫一分一秒,無論是被活埋還是被孫瘸子堵死在這里,都是死路。
他毫不猶豫,第一個矮身鑽進了那突然出現的炮門秘道。
趙大勇背著張大山緊隨其後!
沉重的腳步聲在狹窄的通道里,激起悶雷般的回音。
秘道內部空間不大,借著應急燈微弱的光,能看到靠牆堆疊著不少墨綠色的木箱,密封膠條已經泛黃。
除了那根延伸出去的炮管,角落里還斜靠著幾桿尾部帶著螺旋槳狀的古怪長筒武器,散發著冰冷的金屬死氣,空氣中是濃得化不開的陳腐味道。
“ 當!”劉鐵柱在疾行中,撞開了後方一扇半腐朽的厚重木門,冷冽的新鮮空氣頓時涌了進來。
前方是一條狹窄的隧道,微微傾斜向上延伸,盡頭處有光,是昏暗的天光,那是出口。
生的希望就在眼前!
就在這時,一串尖利的子彈破空聲撕裂空氣,如同死神的勾爪,狠狠地從秘道入口的方向射來。
噗噗噗!
打在對面堆疊的木箱和冰冷的牆壁上,濺起一串火花和木屑。
孫瘸子追上來了,速度比預想的更快。
“大勇,走!”
劉鐵柱猛地將撲過來的趙大勇和張大山向前一推,巨大的力量幾乎將兩人一起推進了那道後門之外的隧道。
就在他轉身準備跟上的瞬間,又一陣更狂暴的沖鋒槍掃射響起。
子彈像潑水一樣掃過,剛才他們站立的地方。
一枚子彈帶著灼熱的氣流,凶狠地擦過了劉鐵柱的左邊小臂,棉絮和皮肉瞬間被撕開一道血口,滾燙的液體瞬間浸透了衣袖。
劉鐵柱悶哼一聲,劇痛讓他身體本能地一縮,整個人順勢滾進了後門的黑暗中。
視線余光瞥見秘道入口處,一身殘破污穢白色防護服,臉上纏著厚厚染血繃帶的孫瘸子,已經撲到了門口。
他手中的沖鋒槍槍口冒著青煙,那獨眼中閃爍的瘋狂和殺意,幾乎要穿透黑暗。
“關門!”劉鐵柱落地一個翻滾,半跪穩住身體,對著前方怒吼。
趙大勇被推出隧道後,一個翻滾才穩住。
听到劉鐵柱的吼聲,看到門後劉鐵柱手臂上迅速擴大的暗紅血跡,血勇之氣轟然爆發。
他猛地放下背上昏迷的張大山,也顧不上腳踝鑽心的劇痛,整個人如同一頭發狂的巨熊,用受傷那邊的肩膀狠狠撞向那扇半朽的木門。
“ 當!!”
厚門板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在趙大勇含怒傾盡全力的沖撞下猛地合攏。
就在厚重木門合攏的最後一瞬,一柄閃著寒光的日軍三零式刺刀,噗嗤一聲狠狠穿透了腐朽的木板,鋒銳的刀尖穿透出來,離劉鐵柱的面門只有一寸之遙,接著一股混合著硫磺的硝煙氣息,從刺刀扎破的孔洞中直沖進來。
刺刀後面的門板上,瞬間響起了雨點般,密集而瘋狂的撞擊和刺擊聲。
孫瘸子歇斯底里的嘶吼,被厚實的門板隔絕了大半,帶著令人心驚膽戰的瘋狂。
“劉鐵柱銅牌給我,蓮社大業……”
“快走!”劉鐵柱右手握緊王八盒子,槍口死死對準劇烈顫動的門板方向,劇烈的喘息在狹窄的空間內回蕩。
他臉色蒼白,冷汗沿著眉弓不斷滴落,眼神卻冷冽如萬載寒冰。
趙大勇眼中含著血淚,不敢再看那扇隨時會被撞碎沖出一個惡魔的門,背起地上的張大山,一瘸一拐卻拼了命地沖向隧道盡頭的光亮。
劉鐵柱倒退著斷後,腳步踩在冰冷的凍土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他能感覺到腳下地面的坡度在逐漸變緩,冷風如同鋒利的刀子,夾裹著冰雪的氣息,從出口處席卷進來。
身後那扇朽門,撞擊聲和刺刀戳刺的聲音,正在慢慢遠去,並非對方放棄,而是被徹底甩開了距離。
終于,他踉蹌著退出了陰冷的隧道出口。
冷冽清新的空氣,夾雜著細細的雪粒子撲面而來,帶著一股沁入心脾的寒意。
眼前是一片背風的低矮山坳,稀疏的古樹林在傍晚昏沉的天光下,拉出長長扭曲的影子。
雪掩蓋了大部分地面,但也能看到倒伏的枯草和裸露的黑色泥土。
趙大勇把張大山放在一塊石頭後面,自己則像被抽掉了所有骨頭,靠著冰冷的石壁滑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肺部扯動的嘶鳴,腳踝那饅頭似的腫脹處,被嚴寒凍得麻木,臉色如同死人一樣灰白。
劉鐵柱靠在洞口旁的枯樹上,撕開早已破爛不堪的棉衣下擺,迅速而用力地將左臂的傷口死死纏住勒緊。
鮮血很快滲透了布條,在灰褐色的布底,暈開刺目的暗紅。
做完這一切,他才抬眼望向鷹嘴峰,那巨大猙獰輪廓的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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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黃昏光線慘淡,峰頂隱沒在鉛灰色的低垂雲層之中,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死寂和壓迫感。
“柱子……你的傷……”
趙大勇喘勻了氣,看著劉鐵柱血染的手臂,聲音嘶啞。
“死不了。”劉鐵柱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失血後的虛弱,卻有一種磐石般的穩定。
“大山怎麼樣?”
趙大勇急忙探了探張大山的頸側,隨即搖了搖頭,語氣里帶著濃重的憂慮。
“血暫時止了但脈搏弱得很弱,太冷了,再凍下去……”他沒說下去。
冰冷的山坳里寂靜得可怕,只有風穿過枯樹枝椏的嗚嗚聲,如同嗚咽。
松動的雪塊偶爾從陡坡滑落,發出沙沙的輕響。
“……寒鐵……”劉鐵柱從貼身的內袋里,緩緩掏出那塊冰冷的蓮花銅牌。
它此刻死寂,再無半分震動。
微弱的夕光落在銅牌表面,映出上面繁復精細的紋路。
這曾被視為解開某種巨大秘密鑰匙的東西,如今已被撕開神秘的面紗,露出了猙獰的本質。
它是打開地獄武器庫的扳機,是日軍留下專門撕開甦聯坦克裝甲的毒牙核心。
劉鐵柱冰涼的手指,摩挲著銅牌背面,那復雜嵌套象征著某種聲波核心的蜂窩紋路。
銅牌冰冷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刺骨的寒意似乎鑽進了骨頭縫里。
“日本人的毒牙,蓮社要這玩意,他媽的到底想干什麼?”
趙大勇盯著那銅牌,眼神里混雜著後怕和深刻的仇恨。
劉鐵柱沒有說話,濃烈的寒意,失血的虛弱感,以及剛才孫瘸子嘶吼,在他腦海中交織踫撞。
蓮社不惜引爆整個礦洞,也要滅口。
孫瘸子帶著那種詭異傷口,還能瘋狂追殺。
他們在追索的不止是這銅牌,還有銅牌背後,這寒鐵煉成的邪毒彈頭。
在城池用聲波和毒氣,在這鬼見愁的深山里,圖謀著能擊穿鋼鐵巨獸的毒牙,他們想對付誰?
僅僅為了佔據東北,這胃口太大了,更像是一群被軍國鬼魂徹底扭曲,瘋狂向整個世界復仇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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