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顧明遠癲狂的笑聲在震顫中扭曲,"感覺到了嗎,大地在甦醒."
劉鐵柱被震得跪倒在地,短刀脫手,眼前全是血色。
他看見朱秀蘭像破布娃娃般被電擊抽搐,看見顧明遠的手下舉槍瞄準自己,看見礦坑深處騰起的煙塵中,有個巨大的金屬輪廓正在上升。
那是什麼?
"這是帝國最後的禮物。"顧明遠張開雙臂,如同狂熱的信徒,"當共振達到峰值,整條山脈都會斷裂,你們的部隊,你們的村莊全都會沉入地縫。"
劉鐵柱的耳膜被尖嘯聲刺穿,溫熱的血順著耳垂往下淌。
但他還是捕捉到了關鍵信息,rs7不是武器,而是個引信,它的真正作用是誘發地質斷層,制造人工地震。
朱秀蘭的慘叫,突然拔高了一個八度。
她鎖骨下的烙印已經紅得發亮,皮膚開始冒煙。
必須阻止她共振。
劉鐵柱用盡全身力氣,撲向掉落的短刀。
顧明遠的手下立刻開槍,子彈打在他腳邊的石頭上,濺起的碎片劃破臉頰。
第二槍瞄準了他的後心。
"砰!"
槍聲響起,但倒下的卻是槍手。
劉鐵柱驚愕回頭,只見礦坑入口處,老鐘端著獵弓的身影逆光而立,箭尖還滴著血。
他身後是十幾個穿軍裝的戰士,為首的正是上頭派來的指揮官王強。
"柱子,趴下。"
王強的吼聲剛落,更多的子彈呼嘯而來。
顧明遠的兩個手下瞬間被打成篩子,剩下的拖著朱秀蘭就往礦坑里撤。
"攔住他們!"劉鐵柱嘶吼著抓起短刀,踉蹌著追上去,"朱秀蘭是鑰匙!"
地面震顫得更厲害了,裂縫像蛛網般在腳下蔓延。
劉鐵柱剛追進礦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礦洞中央,一個足有卡車大小的金屬裝置正在運轉,表面布滿日文銘牌和壓力表。
十幾根粗大的鋼管插入地面,隨著機械的轟鳴有節奏地脈動,如同巨獸的血管。
朱秀蘭被綁在裝置正前方的金屬椅上,項圈上的電線連接著主控台。
顧明遠站在操縱桿旁,手里握著把手術刀,正抵在她鎖骨下的烙印上。
"再靠近一步,"顧明遠的聲音冷靜得可怕,"我就把蓮芯挖出來,你們猜,沒有緩沖的共振會引發什麼後果?"
劉鐵柱僵在原地。
他看見朱秀蘭渙散的瞳孔微微轉動,似乎在努力聚焦。
她的嘴唇蠕動著,無聲地說了兩個字︰"殺我。"
"做夢!"顧明遠狂笑著扳下操縱桿,"一起下地獄吧。"
金屬裝置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鋼管劇烈抖動,地面像海浪般起伏。
朱秀蘭的身體猛地彈起,又重重砸回椅子上,鎖骨下的烙印迸發出刺目的白光。
劉鐵柱知道來不及了。
他看向老鐘,獵戶的獨眼里,是同樣的決絕。
"打那個壓力表。"老鐘突然吼道,"紅色那個。"
劉鐵柱想都沒想,短刀脫手飛出。
"當!"
刀刃精準命中儀表盤,玻璃炸裂的瞬間,一股高壓蒸汽從破裂的管道中噴涌而出。
顧明遠慘叫一聲,被滾燙的白霧吞沒。
金屬裝置發出垂死般的哀鳴,鋼管一根接一根爆裂。
朱秀蘭項圈上的電線 啪炸出火花,束縛她的皮帶被震斷。
"跑,要塌了。"
老鐘拽起劉鐵柱就往洞口沖。
身後,礦洞頂部開始崩塌,巨大的岩石砸在金屬裝置上,引發連鎖爆炸。
劉鐵柱最後回頭看了一眼朱秀蘭軟倒在血泊中,而顧明遠的殘軀正被塌方的巨石一點點掩埋。
三人剛沖出礦坑,整個鷹嘴峰就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山體像被無形之手撕裂,一道巨大的裂縫自礦坑向下延伸,所過之處樹木傾倒,岩石崩碎。
但奇怪的是,震動只持續了不到十秒就漸漸平息。
沒有預期的山崩地裂,只有礦坑附近小範圍的塌陷。
"頻率中斷了。"老鐘喘著粗氣解釋,"沒有完整的共振。 "
劉鐵柱跪在地上,看著煙塵彌漫的礦坑廢墟,朱秀蘭還在里面。
就在這時,一聲微弱的呻吟從碎石堆後傳來。
"柱子哥。"是朱秀蘭的聲音。
劉鐵柱連滾帶爬地沖過去,在塌方的邊緣找到了她,雖然奄奄一息,但還活著。
她鎖骨下的烙印已經焦黑,像是被火燒過。
"結束了。"她氣若游絲地說。
劉鐵柱顫抖著抱起她,發現她手里死死攥著個東西,顧明遠的金屬控制盒,已經被砸得變形。
盒子里,露出半張泛黃的照片。
三個穿條紋囚服的小女孩並肩站著,最中間的那個,依稀能看出朱秀蘭幼時的輪廓。
照片背面寫著,昭和二十年八月•並蒂蓮計劃•最終階段。
實驗體存活率不足5,但頻率穩定性顯著提升。建議提取全部樣本後冷凍保存,待帝國復興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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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跡到此戛然而止。
翻到扉頁,泛黃的紙上印著兩行褪色的字,陸軍第七研究所•並蒂蓮計劃,負責人︰中島健次。
"顧明遠。"劉鐵柱終于明白了那個"二鬼子"的真實身份。
突然,地窖外傳來一聲槍響。
"有埋伏!"通訊員的警告剛喊出口,就被一陣密集的沖鋒槍掃射打斷。
劉鐵柱撲向掩體的瞬間,看見三個黑影從入口處沖了進來,清一色的灰布蒙面,胸前畫著血紅的蓮花。
"是山鬼的余孽。"
交火只在電光石火間。
劉鐵柱的步槍打爆了領頭者的腦袋,另外兩個卻被隨行戰士的亂槍打成了篩子。
當硝煙散去,最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裝著針劑的帆布包,被流彈打穿了。
四十八支救命的藥,碎了大半。
"快,搶救剩下的!"衛生兵撲向滿地玻璃碎片。
劉鐵柱卻站在原地,右臂的傷口突突跳動。
他認出了其中一個蒙面人,臨死前摘下的面巾,是礦坑里那個搖手柄的白大褂。
這些人不是來殺他們的,而是來毀藥的。
劉鐵柱盯著地上碎裂的玻璃渣,淡黃色的藥液滲進泥土里,像一條條蜿蜒的毒蛇。
衛生兵手忙腳亂地搶救剩下的幾支針劑,可真正完好的,只剩下三支,711hz、713hz和715hz。
712hz的那支,碎了。
"朱秀蘭的……"劉鐵柱喉嚨發緊,右臂傷口處的灼燒感越來越強烈,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皮肉下蠕動。
"隊長,咱們得趕緊撤。"通訊員捂著流血的肩膀,警惕地盯著地窖入口,"這幫人肯定不止三個。"
劉鐵柱咬牙點頭,抓起那三支完好的針劑塞進懷里,又順手抄起地上那本染血的筆記。
臨走前,他最後瞥了一眼那具被釘在鐵椅上的尸體,中島健次,並蒂蓮計劃的負責人,死狀淒慘太陽穴上的窟窿觸目驚心。
是誰殺了他?
為什麼偏偏在他們找到地窖的時候,有人來毀藥?
這些問題像毒刺一樣,扎在劉鐵柱腦子里,但現在,他必須先把藥帶回去。
回程的路上,劉鐵柱的左手已經徹底麻木,黑線蔓延到了肩膀,像一條條細小的血管在皮膚下擴張。
衛生兵每隔幾分鐘就要檢查他的瞳孔,生怕他像老鐘那樣突然昏死過去。
"隊長,你撐得住嗎?"通訊員攙著他,聲音發顫。
"死不了。"劉鐵柱咬牙擠出三個字,可眼前已經開始發黑。
他們抄近路穿過一片松樹林,夜風卷著硝煙味,遠處偶爾傳來零星的槍聲,是搜山的部隊在和殘敵交火。
突然,前方的樹叢里傳來一陣 的動靜。
"隱蔽!"劉鐵柱低喝一聲,眾人立刻散開,槍口齊刷刷對準聲源。
樹叢分開,鑽出來的卻是老鐘。
他渾身是血,獨眼充血通紅,脖子上那些黑色紋路已經爬到了半邊臉,像一張猙獰的蛛網。
更駭人的是,他手里攥著一支針劑,標簽上赫然寫著712hz。
"老鐘。"劉鐵柱瞳孔驟縮,"你從哪兒……”
"別問!"老鐘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聲音嘶啞得像是砂紙摩擦,"快走,他們追來了。"
話音剛落,樹林深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至少五六個人,正快速逼近。
"操!"通訊員罵了一聲,抬槍就要掃射。
老鐘卻猛地按住他的槍管︰"別開槍,引來的敵人更多。"
劉鐵柱盯著老鐘手里的針劑,心跳如擂鼓這支712hz的針劑,能救朱秀蘭。
可老鐘是怎麼找到的?
為什麼偏偏是他?
沒時間多想了。
老鐘拽著他們鑽進一條隱蔽的山溝,七拐八繞甩開了追兵。
等確認安全後,他才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手里的針劑卻攥得死緊。
"老鐘,這藥……"劉鐵柱伸手去拿。
老鐘卻猛地抬頭,獨眼里閃過一絲掙扎︰"柱子,這藥,不能直接給她。"
"什麼意思?"劉鐵柱心頭一沉。
老鐘沒回答,而是從懷里掏出一張泛黃的紙條,上面潦草地寫著幾行字。
蓮芯抑制劑需配合特定頻率激活,否則毒素反噬,必死無疑,顧明遠
劉鐵柱腦子"嗡"的一聲,顧明遠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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