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隨著最後四場比試依次結束,今日十八場的比武終于落幕。
在二當家講完結束語後,廣場上的人群開始漸漸散去,木歸客隨著人流緩緩往外走,走到廣場外後停了下來。
等了兩刻鐘,木歸客遠遠望見花百慧走了過來,滿面春風,正輕輕向自己揮著手。
“木歸客,你有認真看我與那丑八怪的比武嗎?”花百慧走到木歸客跟前,一本正經地問道。
木歸客點點頭,莞爾道︰“沒想到花小姐不僅鞭法厲害,暗器功夫更是一絕。”
“你休要取笑我了,我今天贏的實在太僥幸了。”花百慧櫻唇輕抿,神情中流露出一絲後怕,輕輕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你是不知道,當我得知我的對手是八哥的時候,我都覺得這場比武輸定了。”
木歸客奇問︰“為什麼?”
花百慧解釋道︰“你別看八哥長得很丑,可他比我多修煉了幾年,修為自然也比我要高一些。若是單純與他進行硬實力比拼的話,恐怕三個我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我只能耍些小手段,好在他除了四肢發達些,頭腦卻十分簡單。我用言語稍微一激,他就卸下了防備,不然我的【雲夢花釘】可打不中他。”她越說越興奮,臉上洋溢著得意之色,似乎對自己的智謀頗為滿意。
木歸客想起花冬歌的怪異模樣,問道︰“你那位八哥臉上是戴著一副面具嗎?”
花百慧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略略白了他一眼,佯裝不悅地說道︰“你怎麼也不祝賀一下我?”
聞言,木歸客俊臉一紅,連忙說道︰“恭賀花小姐旗開得勝。”
花百慧這才盈盈一笑,滿意地點點頭︰“那還差不多。具體是幾年前,我也記不太清了。那一年,八哥的住處突然著了火,大火把他的臉給燒毀了,他娘也死在了那場大火中。從那以後,他的脾氣就變得很古怪,還成天戴著副面具,跟個僵尸似的,真是嚇人。”她說得輕描淡寫,臉上非但沒有一絲同情,反而帶著些許譏諷之意。
木歸客越听越心驚,心中暗自思忖︰“好好的住處怎麼會無端起火?這花家寨的子弟比武尚且相殘,保不準有人心懷惡意,想要害死這母子倆。”
想到這里,少年只覺得脊背一陣發涼,暗暗感嘆這花家寨中人心復雜,明爭暗斗實在太多,自己或許真該盡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對了,花開卅二呢?”木歸客問道。
“他?他走得慢,還在後面呢。”花百慧隨口回答。
木歸客又想起一事,追問道︰“為什麼花開卅二的對手沒有上場?”
花百慧一听,忽然掩面嬌笑起來,邊笑邊說︰“你一提到這個,我就想笑。這事兒可有意思了,三十二弟的對手不是六哥嘛。六哥雖然修為還算不錯,但卻是個孬包慫人,膽子比老鼠大不了多少。他害怕在比武中遇到強勁的對手,就在賽前服用了不知從哪里弄來的丹藥,據說那丹藥可以在短期內顯著增長功力。演武會開始前,他還好好的呢,或許是後來得知自己的對手是三十二弟,覺得自己之前的顧慮多余,一時想不開,結果丹藥強行聚起的真氣走岔了筋脈,竟然走火入魔了,全身筋脈逆轉,直接成了癱子,自然沒辦法比武了。”
說到這里,花百慧連連搖頭,嘴角的笑意更濃︰“可惜了,六哥從此成了廢人,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治好,可惜了他那一身銅牆鐵壁的硬功。不過這倒便宜了三十二弟,不然就憑他的修為,怎麼可能斗得過六哥呢?”
听完她的講述,木歸客只覺得此事細思極恐,心中暗想︰“增長修為的丹藥只要使用方法得當,怎麼會使真氣走岔筋脈呢?就算真氣出現逆行,也不至于這麼嚴重,令修士直接變成癱子。若非有人在暗中搞鬼,在丹藥上動了手腳,這樣的事幾乎不可能發生。”
“木歸客!”
木歸客正想著,遠處忽然傳來一道喊聲。他立即回過神來,抬頭望去,就見花承露正從遠處走來,一邊走一邊向自己招手。
木歸客不禁嘴角上揚,也抬手向他招了招。
三人會合後,木歸客先是向花承露道賀勝利。
然而,花承露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臉上非但沒有一絲喜悅之色,反而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木歸客見他神色不對勁,知他懷有心事,此刻花百慧在場,有些話不便坦誠交流,所以就沒有當場詢問。
又聊了一會兒,三人便結伴一同回去了。
2
是夜,萬籟俱寂。
西邊白虎中寨的小道上,一個少年手拎著兩捆干柴,嘴里吹著口哨,邁著輕快的步子,不緊不慢地向寨子深處走去。
此時,這條小道上只有他一人。
夜色漆黑如墨,黑雲密密層層,將月亮遮去了大半。
初冬的晚風“呼呼”地刮著,寒冷刺骨,如同一個行刑的劊子手,凌遲著過往行人的肌膚。
少年身上的衣服十分單薄,凜冽的寒風順著他的領口、褲管直灌進去,凍得他忍不住直打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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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什麼鬼天氣,凍死小爺了!”
少年暗罵一聲,牙關咬得咯咯作響,使勁將那單薄的衣服往身上裹緊,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他單手拎著干柴,低著個腦袋,悶頭往前走著。在無人注意的黑暗里,四個黑衣蒙面人如同鬼魅一般,悄然無聲地來到了他的身後。
這四人行動行動迅速,全無聲息,少年對此毫無察覺。
其中一人高高舉起一只麻袋,袋口大張著,兜頭就往少年頭上罩去。
少年眼前突然一黑,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覺背上有什麼重物壓了下來,雙腿一軟,登時站立不穩,整個人摔趴在地上。
“他娘的,誰呀,誰在戲耍小爺,哎呦……”
他一句話沒說完,忽然慘嚎一聲。
原來是他的身子被人強行翻了過來,緊接著,四個人就像擂鼓一般,輪番朝著他的頭臉揮拳砸下。
少年疼得嗷嗷直叫,慌亂之中,急忙用雙手護住臉,大聲喊道︰“天殺的,你們是誰,為何偷襲小爺,敢不敢報上名字!”
“別讓他亂叫,將寨子里的人引來就麻煩了。”其中一個黑衣人低聲吩咐道。
其余三人紛紛點頭答應,迅速在地上掘了個小坑,然後將少年的身子翻過來,把他的頭按入了坑里,接著往他頭上蓋上泥土,最後將泥土壓實。
少年只覺得呼吸困難,急忙閉氣,這就叫不出來了。
他不知對方身份,為何要找自己麻煩,心中惶恐到了極點。
四個黑衣人一起對著少年拳打腳踢。期間,任憑這少年如何手刨腳蹬地掙扎,他們都不為所動。
就這樣足足打了一頓飯的功夫,四人才終于緩緩收手。
“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復命吧。”
四人相互點頭示意,有人松了松蓋著少年腦袋的泥土,然後他們一起迅速遁入了黑暗之中,只留下了被打了個半死,渾身不停抽搐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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