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功夫,只听樓梯口傳來一陣的腳步聲。眾人下意識地循聲望了過去,就見五個酒保各自懷抱一大壇酒,邁著穩健的步伐,一步步走上樓來。在他們身後,還有個酒保手里端著幾個大海碗。
這一行人走到尚、林二人的桌前,將酒壇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最後那酒保將海碗逐一擺在桌上,然後一臉憂心地道︰
“咱們這是開門做生意,逢人都要說上兩句吉祥話,無論如何不該惹客人不開心的,但小的還是勸二位一句,斗酒可以,千萬量力而行,小酌移情,大飲傷身……”
尚疏狂卻未等他把話說完,就一臉不耐煩地打斷道︰“知道了,你去忙吧,有事我再叫你。”
“是是是,二位慢用。”
說完,五個酒保便轉身離去了。
尚疏狂隨手拎起一個酒壇,動作嫻熟地拍掉上面的泥封。
剎那間,一股濃郁醇厚的酒香瞬間彌漫開來,充斥在整個二樓。
他沖林柔怡微微一笑,道︰“林仙子,我們是否都滿上一碗?”
“憑君喜好,任君隨意,小女子舍命陪君子便是。”林柔怡神色淡然地道。
“好!”
尚疏狂听了她的話,登時興致高漲,他抱著酒壇,動作輕緩地送到林柔怡面前,先小心翼翼地在她的海碗里滿上酒,酒水倒入碗中,旋又將壇口調轉過來,對準自己的海碗,穩穩地傾倒,直至倒滿。
尚疏狂輕輕放下酒壇,雙手穩穩地端起海碗,目光直視著林柔怡,微微一笑,道︰“這一碗我先干為敬,在下盜了貴宗至寶,累仙子千里追蹤至此,理應賠個不是!”
說罷,他毫不猶豫地將海碗送到嘴邊,“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眨眼間,一碗酒便被他喝了個干淨。喝完後,他又特意將碗底朝下,在林柔怡面前晃了晃,示意自己已經喝完,並且滴酒未剩。
見尚疏狂說干就干,林柔怡不禁有些遲疑。她看著眼前的酒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猶豫,不禁微微蹙起的秀眉。
那撲面而來的酒氣,帶著濃烈的辛辣,不斷地刺激著她的鼻翼,令她覺得有些作嘔。
她猶豫了好一會,內心不斷掙扎,終是緩緩端起了酒碗。她望著碗中清冽的酒水,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仿佛下定了決心。
她將酒碗舉到唇前,先輕輕啜了一小口,酒水剛一入喉,登時一股強烈的辛辣之感如同一把烈火,直沖腦仁。
她受不了這股味,連忙將酒水咽下肚,卻又被這辣味嗆了一下,頓時急促地咳嗽了兩聲。
她只覺得一股火熱自喉頭直涌入腹內,那種難受的感覺,讓她的五官都微微扭曲。
過了好一會,這股難受勁才漸漸好轉,她苦著臉,忍不住抱怨道︰“這酒又辛又辣,還燒胃,一點也不好喝,真搞不懂你為何喜歡喝這樣的東西。”
尚疏狂見她俏麗的五官微微皺起,臉頰邊已經微微漾起紅暈,本來看上去如冰山般冷艷的一位美人,此刻卻顯得嬌美可人,明艷無方。
“酒是逍遙水,一醉解千愁,林仙子說酒難喝,那可當真沒品了。”尚疏狂笑著調侃道。
林柔怡沖他翻了個白眼,那眼神中帶著一絲嗔怒,語氣不屑地道︰“喜歡喝酒就叫有品?卻不知品從何來?”
尚疏狂灑然一笑,仿佛早料到她會如此反應,不以為意地說道︰“有句詩說得好︰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像我這樣喜好喝酒的,那名聲可是會流傳千古的。”
林柔怡呵呵輕笑道︰“從沒听過哪位因喝酒出名的。”
尚疏狂沖她一挑眉毛,笑容越發燦爛,仿佛要向她證明什麼,笑道︰“坐在你面前這位,以後我【酒中仙】的名號,定然會響徹整個中州。”
林柔怡只覺得他幼稚無聊,不太想搭理他。
此時,她口中仍殘留著濃濃的酒氣,不過卻不似最初那般令人作嘔。反倒回味起來,有種難以言說的醇厚之感,胃中也暖烘烘的,仿佛有一股暖流在體內緩緩流淌,很是舒服。
林柔怡盯著酒碗,不禁蹙眉暗想︰“這感覺好奇妙,初時喝下不曾細細品味,被那股辣勁逼得咽下喉嚨,說不出的難受,此時回味起來,怎麼竟如此醇香,這是何緣故?”
尚疏狂見她神色有異,還以為她喝醉了,于是趕忙問道︰“林仙子是否清醒?”
“什麼?”林柔怡微微一愣,思緒被他的話打斷。
“你醉酒了嗎?”尚疏狂又問了一遍,眼神中滿是關切。
林柔怡輕輕搖搖頭,表示自己並未醉酒。
“那林仙子可還喝得下去?”
林柔怡眼中閃過疑惑之色,反問道︰“為何喝不下去?”
尚疏狂微微一笑,道︰“林仙子既然喝得下,不然干了這碗如何?”
林柔怡看著滿滿一碗酒水,心中再次遲疑起來。這酒雖然回味醇香,但剛剛那辛辣的感覺依舊存在,讓她有些猶豫。
尚疏狂見狀,故意激她︰“林仙子不敢?”
聞言,林柔怡登時好勝心起,她的眼神瞬間變得堅定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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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酒碗舉到唇前,一揚脖子,果真將滿滿一碗酒給干了下去。酒水順著她的喉嚨流下,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喝完之後,林柔怡將酒碗往桌上用力一放,她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幾欲作嘔。她摸著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臉上潮紅一片,說不出的嬌艷美麗。
“林仙子,瞧你這模樣,怕是不能再喝了,不如認輸了吧。”尚疏狂看著她,半是調侃半是認真地說道。
林柔怡深吸一口氣,覺得好受多了,緩緩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盯著尚疏狂,一臉決然,搖頭道︰“滿上,咱們再喝過!”
聞言,尚疏狂有些詫異,他本以為林柔怡第一次喝酒,必然不能習慣酒味,已然想放棄,沒想到卻仍能再戰。
他倒也不推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贊賞的笑意,旋即抱起酒壇,兩人的碗中再次滿上酒。
這回,二人幾乎同時端起酒碗,目光交匯,不約而同地說了聲︰“請!”話音剛落,他們便一揚脖子,一口氣將碗中的酒喝得干干淨淨。
“再來嗎?”尚疏狂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林柔怡只覺得頭暈目眩,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臉上滾燙得如同火燒一般,腦袋沉甸甸的,幾欲暈過去。
她忙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緊接著暗自運功,調動自身靈力去消解酒力,靈力在體內快速流轉,將酒力化解于周身筋脈之中。
片晌後,林柔怡只覺得一股暖流涌上心頭,精神為之一振,頭暈的感覺也消減了大半。
她眼中重新煥發出光彩,說道︰“倒酒!”
“好 !”
尚疏狂興致勃勃,再次抱起酒壇,為兩人滿上酒,而後各自一飲而盡。
一碗干下,尚疏狂一抹嘴巴,灑然道︰“痛快!”
二人又接連喝了七八碗烈酒。此時,林柔怡的臉色白一陣紅一陣,她強忍著惡心的感覺,牙關緊咬,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簡短來說,五壇【極樂仙釀】,共五十斤酒,就在這你來我往中,僅僅小半個時辰,便被二人喝了個干淨。
這一幕,可把圍觀的鄉民們都看傻了眼。他們瞪大了眼楮,張大了嘴巴,滿臉的難以置信。
有人不禁豎起大拇指,夸贊道︰“乖乖,這二位的酒量,簡直神了!”
也有人感到奇怪︰“他們喝這麼多,為什麼不用小解呢?”
鄉民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殊不知,尚疏狂和林柔怡修為何其深湛,他們各自運用功法,用靈力將酒水裹住,而後分注入奇經八脈之中。接著,通過消耗靈力,將酒水化作水汽,再經由身上的毛孔,蒸發到身體外面。
此刻,就見尚、林二人頭頂隱隱有白霧蒸騰。其實,那便是靈力催逼出體外的酒水。
尚疏狂雖然酒量過人,但畢竟肚子容量有限,怎能裝得下二三十斤酒,而不去小解呢?到了最後,也不得不依靠靈力來化解。
這斗到最後,表面上看二人是在斗酒,實則還是在暗自較量功力的高低。每一次飲酒,每一次化解酒力,都在考驗著他們的靈力儲備與運用能力。
在征求過林柔怡的意見後,尚疏狂又叫酒保上了五十斤白酒。
二人稍作停頓,便又接著喝了起來。
此時,林柔怡一只手端著酒碗,另一只手在桌子下面掐著訣,不知不覺間用上了【天人滋生】的功法。
只見窗戶外面,飄來一團團光點,緩緩匯聚在她的頭頂上方,竟將她頭頂蒸騰的白霧給裹住了。
木歸客站在一旁,將這一切瞧得清清楚楚。
他瞧見那些光點吸收了白霧之後,原本明亮的光芒便變得晦暗起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然而,外面的光點源源不斷地飄來,如同奔騰不息的水流,迅速彌補了那些消失的光點,竟讓人瞧不出其數量上的增減。
木歸客心中明白,林柔怡正在運用自然靈氣,加速吸收她體內酒水的蒸騰,從而讓自己能夠保持清醒,並且可以一直喝下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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