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深呼吸，別緊張，可能會有點痛，頭暈是正常的……”
李善仁咽了咽唾沫，把長劍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手臂微微抖動。
這把劍還是有點重啊。
當然，也不乏夾雜了某些心理因素在里面。
“嗯嗯，繼續，我在看著你。”欲念淡笑著欣賞李善仁一臉緊張的模樣。
類似的場景，他已經見過許多次了，但是最終基本無一例外，那些人都選擇了臣服。
不是誰都有勇氣直面死亡。
在有得選的情況下，絕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得過且過。
而且追隨他，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甚至多少人苦苦追尋這個機會，欲念還不屑給呢。
像是已經化為灰燼的亞爾曼子爵，想必就很樂意跟隨這樣一位強大的存在。
“你沒有騙我？在這里死去，現實里的軀體也會一並死去。”
李善仁舉著長劍，故作鎮定地朝欲念問道。
“我可以向你保證，這一點絕對屬實，你甚至能完美地體驗到直面死亡的種種感受，對絕大多數的人來說，這會是一種無比新鮮的體驗。”
欲念注視著李善仁脖頸下微微顫抖的劍刃。
“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真的死在這里，你會出手救我嗎？”李善仁緊張地問道。
“不會。”欲念搖搖頭，“我不會阻止任何一個向往死亡的人。”
“如果你決定死在這里，我會靜靜地看著你死去，我尊重你的選擇，如果你寧願選擇死亡也不願追隨我，這樣的下屬我收來也沒有任何意義。”
听著欲念逐漸淡漠的話語，李善仁微微松了口氣，心里最後的一點顧忌也隨之放下。
沒有辦法了。
只能這樣做了。
如果能有更好的選擇，李善仁也不願意走到這一步。
追隨欲望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王下七罪”听上去也不像什麼良善稱呼。
李善仁還沒有讓自己墮落進“邪惡混沌”陣營的想法。
而且，他還要回法姆城。
奴隸軍團即將來襲，他要回去帶愛麗絲他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淪為欲念的從者後，對方不一定會答應他這個請求。
所以，也只能走這一步了。
李善仁微微閉上雙眼，冰冷的劍鋒親密無間地貼緊了他的皮膚，將獨屬于死亡的涼意傳遞到他身體各處。
“嗯，動手吧。”欲念露出鼓勵的笑容。
他在等待著這位魔法師主動扔下劍刃，事實上，基本每個人都會在這一步退縮。
然而，這一次……
“噗——唔呃……”
冰冷鋒利的劍刃輕而易舉地割開了那脆弱的咽喉，鮮紅的血宛若溪流般涌出，染紅了下方的衣襟。
“ ……”
喉管破開後，李善仁瞪大雙眼，僅能發出嘶啞的聲音。
體溫，鮮血，乃至生命……這些維持一個人基本生存的事物正逐漸離他遠去。
或許是自殺的原因，這一次，李善仁對死亡的感知尤為清晰。
如同給自己綁上一塊巨石，親自跳進了深沉的湖水里，寒冷而絕望。
撲通——
在欲念迷惘的注視下，李善仁無聲地仰倒下去，雙眼依舊圓睜，無神地凝視著上空。
意識逐漸模糊，痛楚慢慢變得無法感知，窒息感，暈眩感一股腦地涌上全身，最終仿佛化作絢爛的煙火般炸開，帶走他最後的生命。
第四次自殺計劃，成功。
……
現實世界，地下洞窟。
欲念望著地上那具逐漸冰冷的尸體，手掌停頓在半空中，一時無言。
隨著這個魔法師的死去，其後脖頸上的奴印自動消散，無論是新的還是舊的。
李善仁成功解除了這個難纏的印記，以死亡為代價。
“喂，他死了鎭，你對他做了什麼？咳咳……”
三一二七捂嘴咳嗽道，隨後有些煩躁地甩開手心的棕紅色唾沫。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欲念語氣平淡地回道，“我只是遞給了他一把劍而已。”
“他自殺了？”三一二七詫異看向地上那具逐漸冰冷的尸體，“誰給他的勇氣？”
“人類是復雜的生物。三一二七，不要以為你能隨意操控他們的喜怒哀樂，就自以為了解他們。”
欲念平靜地解釋道。
“只是，對于他的死，我確實始料不及，但自從我偷偷開始觀察他起，他帶給我的意外就不止一次兩次了。”
“所以，他會自殺，對我而言，既意外，又合理。”
“咳咳......他是第一個死在你夢境里的人嗎？”三一二七咳嗽著問道。
“不是。”欲念搖搖頭，“在他之前還有五個人曾選擇死在我的夢境中，不過這已經不重要，死去的人沒有任何價值。”
說罷，欲念彎下腰，把手伸向尸體腰間的儲物布袋。
“他就這樣死了，你不心疼？”三一二七繼續問道。
“死了就死了吧，一個寧死都不願意追隨我的人，要來也沒什麼用，一旦奴印被破除，他一定會背叛我，這樣的人對我來說弊大于利，而且他身上的秘密一定藏在他的次元袋里，我也不算是沒有任何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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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念毫不在意地說，隨後指尖觸踫到了李善仁的軀體。
而就在那一瞬間，這具尸體猶如燃燒徹底的灰燼般消散，連帶著身上的衣物和裝飾品，化作粒粒光點消失在空氣里，僅僅在原地留下一棵金色的小樹苗。
如果李善仁看見這一幕，就會認出來，這是褪色者死去後，身上掉落的盧恩能量。
它們會以虛幻黃金樹小樹苗的形態顯化出來，等待回到此地的褪色者拾取。
在被重新拾取前，如果褪色者再次死亡，這部分盧恩就會遺失。
“他的尸體竟然自行銷毀了，有趣。他這樣的人，就算死了也能帶給我意外。”欲念笑了笑，隨後定楮看向那顆黃金小樹苗，“這是什麼東西？”
欲念轉而把手伸去觸踫那黃金小樹苗，然而在手指踫到樹苗的那一刻，連這最後遺留的黃金樹苗都隨之化作金色光點散去。
至此，李善仁在這個地方留下的最後遺物被抹除干淨，唯有欲念的記憶里，還存在著這麼一個人。
欲念看著空曠的地面，默默地站起身，長久不言，臉上時不時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咳咳......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把欲念從沉思中喚醒，他皺了皺眉頭，看向懷里的三一二七。
“你剛剛開始就一直在咳嗽，生病了？這不合理，就算是通過獻祭這種手段讓你強行出生，也不至于讓你的體質弱到這種程度。”
“咳......咳咳咳......”那孩子咳嗽得說不出話來，听那咳聲的烈度，仿佛要把肺給咳出來。
欲念伸出右手按在三一二七的胸口，閉上雙眼，調動體內的力量開始進行探查。
不一會兒，他神情凝重地睜開眼，低頭對三一二七說道︰
“你被一種未知的毒素給感染了，這毒素非常奇特，它們似乎是一種極其微小的蟲豸，通過不斷消耗你體內的血肉來繁殖壯大。”
說到這里，欲念微微思索了數秒，接著判斷道︰“應該是他召喚的那只魂體寵物讓你感染了這種毒素。”
隨後，他把目光挪向不遠處，原本被幾根血藤蔓所捆綁的那頭腐敗野狗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蹤影。
尸體消失，隨身攜帶的物品消失，留下的黃金樹苗消失，召喚的寵物消失......
這一切都在告訴欲念，那個魔法師看似死亡，但又在某種意義上，全身而退了。
不僅如此，還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麻煩。
欲念再次低頭，注視著由于不停咳嗽，小臉泛起痛苦之色的三一二七。
“咳咳......我，咳咳......我會死嗎？”三一二七問道。
“不知道。”欲念抱著他往洞窟入口走去，“只能先離開這里，找個更合適的地方，幫你看看能不能找到驅除毒素的方法，或者暫時緩解，這種毒，我也是第一次見。”
听到欲念的話語，三一二七攥緊稚嫩的小拳頭，痛苦的臉蛋上夾雜出些許怨恨。
可惜那個魔法師已經死了，他想找人報復都找不到。
等他們走到洞窟入口的洞穴前，三一二七看著仍然倒在地上沉睡的赤焰小隊成員，問道︰“咳咳......那些人該怎麼辦？”
“隨你喜歡。”欲念淡漠地回答。
“哼。”三一二七冷哼一聲，握緊了拳頭，調動了情緒權能。
很快，沉睡的赤焰小隊成員再次甦醒。
這一次，他們一醒來，眼里就泛起猩紅之色，各自握著武器，懷著不死不休之勢，再次朝彼此攻去。
而在他們激烈的打斗聲中，欲念抱著三一二七，腳步匆匆地消失在了洞穴深處。
......
郁郁蔥蔥的森林里，陽光猶如碎屑般穿過樹葉，潑灑在鋪滿棕色落葉的土地上。
急促的腳步回蕩在樹林間，黑色長筒靴踩在干枯的葉片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蒂法左右手各自牽著一個女孩，在森林里疾步前行，冷靜的面容上偶爾閃過幾分焦急與擔憂。
她身後還跟著四個賣力奔跑的男孩，因此蒂法只能放慢速度，讓孩子們能夠跟上她的腳步。
距離奴隸軍團攻破法姆城已經過去一天時間了。
當那支暗紫色的軍隊出現在城外三里時，法姆城的駐軍甚至沒有跟他們拼死一搏的勇氣，忙不慌地丟下武器，各自逃命了。
畢竟，如果被軍團抓到，頂多階級降為奴隸，若是真的反抗，那就是一個“死”字。
因此奴隸軍團幾乎沒有遭遇任何抵抗，就沖進了城池，開始大肆擄掠人口。
他們的隨軍魔法師在中央廣場刻畫了一個大型的傳送法陣，把抓到的人都趕進了法陣之中，一齊傳送離開。
听說被送走的人會隨機出現在怠惰教團的各個據點。
而在奴隸軍團來臨之前，蒂法他們早就乘坐馬車逃離了法姆城。
留下來抵抗沒有任何意義，畢竟連肩負守城之責的守軍都沒有絲毫士氣抵抗。
更別提他們這些外來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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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本的計劃，蒂法他們會趕往南方的薩伊合眾國，在那邊躲避一段時間，再返回法姆城。
就算到那時，法姆城已經淪為了空城，他們也可以轉而去往更為繁榮的奧林城。
但是，當一支奴隸騎兵追上來後，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為了躲避那支騎兵，蒂法三人緊急商量過後，決定拋棄馬車，讓它作為誘餌吸引後面的騎兵，同時三人各自帶著幾個孩子，偷偷離開馬車，往旁邊的森林里分散逃離。
一來，森林可以有效地限制騎兵行進，若是對方發現受騙追上來，一時半會也追不上他們。
二來，分散逃離可以避免最後被騎兵追上，一網打盡。
于是，便有了這樣的一幕。
蒂法不知道騎兵有沒有追過來，她所能做的，只有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唯有這樣才能逃離被抓住的命運。
“噗——啊！”
逃跑過程中，忽然有個男孩被藏在枯葉底下的樹根絆倒，重重地一摔，眼里頓時溢出些許晶瑩。
“怎麼了？”
听到動靜的蒂法連忙停下腳步，回頭一看。
那孩子正擦擦眼角，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倒是堅強地沒有哭。
或許是因為他們有著那樣特殊的經歷，因此知曉，哭泣只會讓自己快速流失體力，對當下的情況沒有半點幫助。
甚至還有可能吸引身後的追兵，或是森林里的狩獵者。
然而，見男孩主動站起後，蒂法卻沒有轉身繼續前行，她呆站在原地，感受著內心一縷原本就若有若無的聯系仿佛針線般斷裂。
按照以往的情況，那縷聯系最多只是忽然消失，而不會讓她感到斷絕。
但這一次，卻是真真正正地斷了。
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要麼聯系另一頭的人自行解除了奴印，要麼......就是他已經死了。
“利瑟恩......”
蒂法望著法姆城方向，停在原地喃喃自語，紅眸里浮起幾分低落。
“呼呼.......蒂法姐姐......”
軟糯的聲音從底下傳來。
蒂法聞聲看去。
牽著她左手的愛麗絲扯了扯她的衣角，“還不走嗎？”
灰發藍眸的小姑娘微微喘著氣，經過長時間的快步行走，胸口起伏得厲害。
她並沒有听見蒂法的低聲自語。
蒂法回過神來，看著身旁一眾面帶疲色的孩子，內心忽地堅定起來。
“可以先休息一下，過一會我們再繼續走，他們沒那麼快追上來。”
紅眸少女如此說道，戴著磨損手套的拳頭微微攥緊。
......
茂密的叢林中，艾沃爾用一把短刀劈開面前攔路的灌木，一馬當先在前方開路。
他身後只跟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
分別是年齡最大的十二歲少女阿米西婭和年齡最小的八歲男孩雨果。
“越往這邊走，地上的灌木就越茂盛，看來這個方向是去往南方的薩伊合眾國，既然如此，蒂法他們應該是往奧林城去了，至于巴薩特......”
艾沃爾一邊前進，一邊思考著其他人的去向。
阿米西婭牽著雨果，緊緊地跟在艾沃爾的身後，神色緊張，時不時回頭看看，仿佛背後隨時有追兵出現。
由于艾沃爾的實力最弱，可以說只能對付一些野獸和低級的魔獸，所以他身邊帶著的孩子最少，甚至有一個還是年齡最大的阿米西婭。
至于雨果，由于他總是被阿米西婭照顧，所以也非常粘著這位大他四歲的姐姐，因此只能一起帶著了。
往前行進了數十步之後，艾沃爾忽地皺起眉頭，胸口出傳來一陣不適之感。
在離他們較為遙遠的子爵城堡地底，那個復雜的法陣受到附近的戰斗影響，已經被破壞得不成樣子了。
由于法陣的損壞，潛藏在艾沃爾體內的那股詛咒之力也失去了最後的牽制，開始躁動起來。
“這是......”
感受著胸口逐漸升騰起來的痛楚，艾沃爾變了臉色。
他急匆匆地從背後小包裹里掏出一瓶冒著氣泡的黑色液體。
看著手中這瓶粘稠的藥劑，艾沃爾眉頭緊蹙，猶豫了一會，還是拔開塞子，悶頭灌進了嘴里。
“麻煩照顧一下我，遇到危險就把我包裹里的紫色藥劑和紫色氣霧瓶扔出去。”
艾沃爾對身旁的姐弟倆囑咐了一句，便開始搖搖晃晃起來，不過數秒，就往地上倒去。
好在阿米西婭及時攙扶了一把，才讓艾沃爾避免了摔個跟頭的下場。
“他......他怎麼了？”阿米西亞慌張地看著忽然暈倒的艾沃爾，把這個外表稚嫩的藥劑師放平在地。
面對阿米西婭的疑問，年齡最小的雨果只能用力地搖頭，在原地急得團團轉，但卻拿不出什麼主意。
阿米西婭只好听從艾沃爾最後的囑托，拿起他手里的短刀防身，又從他的包裹里取出一瓶紫色藥劑，撥弄著附近的灌木叢把自己等人擋住，隨後既緊張又害怕地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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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十來分鐘後，昏迷的艾沃爾忽然有了動靜。
他翻著白眼，身體瘋狂痙攣起來，猶如突然跳上岸的海魚，無比生猛。
嚇得姐弟倆後退了好幾步。
痙攣持續數十秒，艾沃爾的身體逐漸平息，恢復了平靜。
阿米西婭和雨果這才敢慢慢地靠近這位年輕的藥劑師。
可等他們剛靠近艾沃爾，對方突然輕輕地咳嗽一聲，嘴里冒出一道黑色的氣體。
那股氣體在空中漂浮停留了半秒，隨後迅速鎖定了在場最弱小的生命，濃縮成一根細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雨果，鑽進了這個小男孩的體內。
“雨果！”
阿米西婭驚呼一聲，連忙抱住雨果，關切地檢查他的身體各處，特別是被黑色氣體擊中的部位。
“你感覺怎麼樣？”阿米西婭緊張地問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小男孩一開始有些害怕，但過了一會，卻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
他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
這時，躺在地上的艾沃爾眼皮微微顫了顫，慢慢地睜開了雙眼。
......
寬闊的大路上，一輛馬車側翻在地，三匹拉車的馱馬都被割破了喉頸，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滲入棕紅的泥土。
十幾個穿戴暗紫色鎧甲的騎兵包圍著一個魁梧的身影，其身後還藏著四個年齡不一的孩子，三個女孩，一個男孩。
巴薩特注視著周圍的奴隸騎士，表情有些沉重，黑鐵巨劍被他握在手中，卻無法朝那些騎士揮出。
這些追來的奴隸騎士，是奴隸軍團里的精銳，每一個都有著不下于精英級戰士的實力。
反抗，是徒勞的，只會增添傷亡。
原本他是最後一個離開馬車的，但沒想到奴隸騎士朝他的方向追了過來，為了避免被抓著，他不得不找回馬車，重新駕車逃跑。
然而，最後還是被追上了。
三匹拉著車的瘦弱馱馬，又如何能跑得過強壯的喬尼亞軍馬呢？
“束手就擒吧，為了你身後的那幾個孩子。”
為首的騎士沙啞地開口。
“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知道的，被打上那個印記後，我們都身不由己，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也不想制造過多的殺戮。”
巴薩特聞言，沉默良久，最後還是把巨劍扔在了地上。
“他們四個身上已經有奴印了，按照規定，他們可以被原主人贖回去，請你們把他們送往奧林城。”
巴薩特悶聲說道。
“當然，只要他們的原主人沒有淪為奴隸的話。”騎士長點點頭，“你的實力看上去不錯，我可以給你一個加入我們的機會。”
說到這里，騎士長微微一頓，“這樣，你也可以避免被那些垃圾貴族買走的命運，至少不會因為他們那骯髒的心思而髒了手。”
“不過，奴隸軍團也好不到哪里去，看你選擇了。”
“我隨你們處置。”巴薩特舉起了雙手。
騎士長微微頷首，扭頭對身旁的一個騎兵說道︰“你身上還有多余的軍團項圈吧，給他戴上，回去再給他申請一套新的鎧甲，嗯......”
吩咐到一半，騎士長低頭看了眼地上的黑鐵巨劍，“或許還可以讓軍械處專門為他打造一把武器。”
听完吩咐後，那名騎兵點頭應下，接著從軍馬的挎包里取出一個荊棘項圈，下馬走向巴薩特，給這個魁梧的巨劍戰士戴上。
其他騎兵則下馬各自將一個孩子抱起，不管他們如何掙扎，強行讓他們坐在了自己身前。
“你就坐在我後面吧。”騎士長對戴上了項圈的巴薩特說道。
巴薩特沉默地點點頭，翻身坐上了那匹最為雄壯的軍馬。
一分鐘後，將隊伍整理完畢的騎士長下達了命令。
“返回法姆城，與侍者大人會合。”
“另外的方向，好像還有人逃走，不去追嗎？”有人問道。
“不去了，由他們跑吧，教團對奴隸的需求，在于數量，而不在于質量，我們抓到幾個，能回去交差就行。”
騎士長輕描淡寫地解釋道，隨後策動軍馬，在寬闊的大路上帶頭奔跑起來。
十幾位精銳騎士緊隨其後地跟上。
他們迅捷如風的身影帶起一陣土黃色的滾滾塵埃，將那暗紫色的身影籠罩，掩護著他們消失在道路盡頭。
......
分割線
六千字大章節，多出來的兩千字就算加更吧，啊哈哈撓頭）
第一卷到此結束，如果沒決定繼續寫的話，原本的計劃可能到這一章就直接完結了.....
不過，故事才剛剛開始啊......
......<c莊周大大，地靈殿古明地覺大大，空白風起大大，葉白大大，甦瑪麗玻尿酸大大，愛吃新疆原蜜的銀古通大大，一只可愛的萌新大大，凱繪大大，聖山半島的張思龍大大，鞍薯埃大大，zy大大，圓神信徒大大，殘忍野獸大大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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