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雲山巔晨霧未散,清露凝在石階青苔上。昔知蜷作雪團臥于青石,尾尖懶懶掃過硯台,濺起幾點墨梅。留雲借風真君化作人形,縴指捻著仙鶴翎羽編弄逗貓棒,金絲纏到第三轉,忽將羽柄一擲︰“這勞什子比重鑄歸終機還磨人!”
“師傅可需要幫手?”申鶴自雲深處轉出,指尖拈著冰晶雕的羽毛,寒氣凍得指甲泛紅。留雲廣袖微顫,逗貓棒上的銀鈴亂響︰“休要添亂!本仙不過試試新法器……”話音未落,昔知忽地竄上她雲髻,利爪勾住鎏金步搖的銀絲流甦,晃悠悠打起秋千。
理水疊山真君化作人形端著茶盞在旁觀,忽“哎”了一聲——原是昔知尾巴掃落他珍藏的松仁,毛爪凌空攫住,長尾卷作雲絮穩穩托住零嘴,碧藍眸子彎成月牙。真君搖頭輕笑,袖中滑出溫熱的石珀糖︰“小滑頭,拿這個換。”
昔知“喵嗚”一聲棄了松子,躍上他膝頭打滾,肉墊按住糖塊時尾尖翹得老高。理水趁機揉亂她頭頂絨毛,指尖觸到某處結痂舊痕時頓了頓,忽變出朵岩晶凝成的花簪在她耳後︰“慶雲頂新開的岩心棠,比琉璃百合經得起啃咬。”
削月築陽真君化出鹿形踱步而來,珊瑚角上綴滿七七編的彩絨鈴。昔知耳朵倏地豎起,爪尖借力一蹬,流星般撞進絨球堆。仙鹿被撞得晃了晃,尾梢卻悄悄卷了塊杏仁酥塞進絨毛︰“輕策莊阿婆特意留的……順道路過罷了。”
“師叔請看。”申鶴忽扯住留雲袖角,掌心托著凍成冰坨的貓薄荷,蔫葉封在霜晶里。留雲眼角抽了抽︰“這是給貓兒解暑,還是給魔神降火?”
昔知卻閃電般撲來,雙爪抱住冰坨舔得歡實,須尖凝滿冰渣。申鶴怔怔瞧著,忽伸手戳她凍僵的耳尖︰“這般發抖的模樣,倒似師叔上月凍壞的傳訊機關雀。”
“胡唚!”留雲廣袖振風而起,昔知趁機叼走新制的逗貓棒,一溜煙竄上鹿角。彩絨鈴鐺炸開如落櫻紛飛,理水舉著半塊石珀糖追喊︰“慢些!剛理順的毛——”
鐘離踏入山門時,正見這般雞飛鹿走的景象︰留雲提著焦黑裙裾追貓,理水頂著倒扣的茶盞踉蹌,削月馱著滿角絨球裝石雕,申鶴蹲在角落試圖化開冰坨。帝君袖底岩印暗轉,青石板忽隆起斜坡,昔知收勢不及滾進他懷中,沾著草屑的泥爪“啪”地印上鼻梁。
“頑鬧夠了?”鐘離抹去臉上泥痕,二指捏住她後頸。昔知立刻蜷成乖巧雪團,尾巴卻悄悄纏上他腰間蒼玉,眸中湛藍光華亮過群玉閣的宵燈。
留雲扶正歪斜的累絲金鳳釵,氣息未平︰“帝君且管管!這小孽障仗著毛茸茸作天作地!”
“哦?”鐘離掂了掂懷中毛團,昔知心虛地把臉埋進他袖口,“我倒瞧著,某些人逗貓時笑得比參透新機關還暢快。”岩印掠過留雲袖角,半卷《靈貓撫觸訣》從袖里跌出。
暮色染透雲霞時,昔知窩在帝君膝頭打盹,爪心還攥著理水給的糖塊。削月化回人形,悄悄在她身側擱了琥珀雕的纏絲球;理水將茶湯凝成溫乳,推至她蜷縮的爪邊;留雲板著臉甩來件織金小氅,袖口歪歪扭扭繡著“新法器驗使”。
申鶴蹲在石階執筆記錄︰“戌時三刻,師傅暗撫小師叔貓爪第九回,笑紋比見著新式連弩多三道。”忽覺尾梢掃過腳踝,低頭見昔知叼著凍硬的貓薄荷蹭來,冰碴糊了滿臉。
“明日……”申鶴抱起貓兒輕拭霜痕,“我學炖鱸魚湯可好?”
山風卷盡殘霞,驚鴻鈴在月下叮咚。昔知夢中翻了個身,尾巴掃落帝君的墨玉扳指,骨碌碌滾進留雲新編的逗貓棒里。留雲方欲俯身去拾,卻被岩印定住身形——月華如水漫過石台,昔知蜷作瑩瑩發光的絨球,耳尖舊疤泛著鎏金微芒,恰似數千年前……歸離集不滅的長明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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