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絕望
但未來，有那麼一天，他終究還是要與他們為敵的。他與這個世界上所謂的法則，天理，還有一場未盡的戰爭要打，坎瑞亞被天理，被神明覆滅的仇他牢記在心。那被如同螻蟻一般輕易踐踏，碾碎的，那麼多人的生命，那麼多年的努力，那麼多的鮮血，多少的絕望…他曾經看到的，如同地獄那般可怕的畫面，他記憶猶新，無法忘卻。
總要有人為此而付出代價的。他沒有忘記，那麼，他便只能站到他們的對立面了。空閉上雙眸，深吸了一口氣。
林渙的目光，清晰的捕捉到了這一層無聲的暗涌，她握緊了手心，輕輕嘆了口氣。
她本想為帝君說點什麼的，但見此，她還是選擇緘默。
誰也無法勸說一個早已下定決心的人。她並不是那只蝴蝶，她能夠護住的，也僅有手邊觸手可及的人與事。況且有些時候，她也…做不到，護不住她身邊所有的人，還是只能夠眼睜睜的望著身邊的人生命如同流水一般飛逝，抓不住分毫。
她的能耐也沒有手眼通天到，能夠阻止他人做下的重要決定。況且，這樣的決定其中，還參雜了世界的意志，人命的重量，以及很多她所不能夠企及的東西。
“阿渙，你…你怎麼啦？”胡行知看到了林渙表情的細微變化，有些擔憂的詢問道。
林渙收斂心神，搖了搖頭，緩緩道，“我沒事。”
“行知，這位是你在外歷險時的朋友嗎？”這時，伯陽站起身，伸出手輕聲笑道，“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歡迎來到璃月。”
他緩緩道，“璃月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國家。帝君與我等同行于世間，並不曾遠離。在他的帶領，勵精圖治之下，數千年來，日新月異，人們安居樂業。但不僅于如此，我們並沒有只依靠神靈庇佑。相反，帝君將最大的自由給了我們，他所給予的帶領也是每年一次的，宏觀層面上的引導，而具體到每一項事物的改善，每一次的商貿活動與民生，都是人們一點一滴努力的成果。璃月並不僅僅是神明手心的瑰寶，同時，也是璃月人們心中的驕傲。是我們每個人心中的夢想，每一代每一代的認真與努力，一點一滴，都是為了讓這片土地更加的美好，更加的欣欣向榮。你細細觀察，行走于城市之中，多瞧瞧，看看，會明白的。”
空不搭話，只是禮貌的笑著，他注視著，望進那一雙安靜又有力的鳳眼之中。伯陽的眉宇之間有一股堅韌的勁兒，是一種與他這個人身上散發出溫文爾雅的氣質截然不同的力量感，像是山川河流都匯聚于那一點，沉穩厚重，令人安心信服。
這讓空不禁對他產生了一絲好奇，他望了望伯陽，又看了看林渙，眼里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伯陽先生說的是極。可如果，當年那一場戰爭，你們的神明出現在戰場最中央的區域，出發點卻並非是為了守護，而是毀滅呢？毀滅你們所不需要的東西，就像是碾碎了一窩螻蟻。你們的神明毀滅了別人的希冀，毀滅所有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最後的期盼，他們以為你們的神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是為了幫助他們擺脫困境，可現實卻是，你們的神在他們的面前給予了他們最後一擊！”空的聲調極冷，“對此，你該如何為你的神作出辯解？”
空冷似寒冰的目光太具有侵略性，如同一把鋒利的刀，仿佛是要穿透眼前的人似的。但伯陽並沒有閃躲，依舊保持著微笑與禮數，不曾動怒，坦蕩的任他審視，甚至于眼角眉梢都未曾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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