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他媽的！”
我很少罵人。
但是當我走出餐廳的時候，卻也還是忍不住破口大罵。
恰巧我坐上車，程欣看我一臉憤怒。
便問我︰“怎麼了？”
我將在里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程欣。
“你是說，阿飛也在里面？”程欣有些始料未及。
白眉冷笑︰“何止是在里面，他們還他娘的要挾我們，幫他們做事。”
“所以，你答應了？”程欣看向我問道。
“我能不答應嗎？身邊四個彪形大漢，一個個魁梧有力像是肉山。除此之外，他們還拿陸珍珍，敏敏他們相要挾，我是做生意的，不想和他們起正面沖突，最起碼，現在還不是掀桌子翻臉的時候。”
隨後我把答應阿飛的三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程欣。
程欣倒也能理解。
只是嘆了一口氣說道︰“做點生意，被這群混社會的四處拿捏，真是氣死個人。”
我苦笑一聲︰“到哪里都是這樣，見怪不怪了。”
我這一聲苦笑雖說的輕巧與平淡。
但實際上，卻是心中憤怒不已。
我討厭被人呼來喝去。
尤其是被人要挾控制。
只是當下毫無優勢，只能任人拿捏。
我回到了酒店，隨便吃了口午餐。
白眉把他能信得過的人全部散了出去。
整個香江都沉浸在古怪的氣氛里面。
明明剛過完春節，雖未曾到了那萬物復甦的時候。
可空氣里干燥的仿佛是飄散著無形的黑火藥，天干物燥，只需一點點的火星。
便能讓整座城市燃燒。
我坐在酒店的咖啡廳里面，一邊喝著咖啡，程欣和白眉，各自不斷的打著電話。
程欣那邊，在安排我在碼頭的生意。
本來碼頭那邊已經關閉。
但是阿飛的一句話，卻還是讓碼頭運作了起來。
至于白眉，他把身邊能信得過的人，全部撒了出去。
在街面上打听著消息。
可古怪就古怪在，無論他如何的打听，街面上都是毫無動靜。
關于尤伯和陳觀泰的事情，是一點風吹草動也沒有。
而距離他們放出來，也就不到二十個小時了。
我看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街面上和記的矮騾子，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毫無蹤跡。
甚至白眉告訴我，最賺錢的馬欄和代客泊車，都幾乎已經絕跡了。
而趁著這個機會，其他社團，瘋狂的在搶佔蠶食，原本和記的生意。
白眉問我︰“這事情古怪蹊蹺啊，按理說矮騾子是越亂，才會出來搞搞震的。現在這樣子，不像是和記的作風啊。”
“師爺甦那邊怎麼說？”我問白眉。
白眉搖頭︰“還能怎麼樣，焦頭爛額。”
我看了一眼時間︰“走吧，去東方大廈。”
我站起身來，把咖啡的錢給結算了。
帶著白眉和程欣便上了車。
白眉問我︰“要不要找幾個兄弟，以前我在義群，認識幾個能打的刀手。”
我搖頭說道︰“找死啊你，今晚東方大廈是和記開大會，我們不請自去，還帶著別的社團的刀手，這不是找死嘛。”
我和白眉走下車。
來到東方大廈。
這里地處尖東，人來人往。
東方大廈是一棟二十樓的大廈。
一二樓是商場，在往上是寫字樓區域。
“好家伙。”程欣剛把車停靠在東方大廈，我便看到了今日的場面是何等夸張。
整條街停靠著無數的豪車。
奔馳寶馬都是起步，其中還有兩輛勞斯萊斯。
“真是大場面啊，各路人都齊了，這就是賽馬了。”
白眉算是江湖人。
離開義群之前，也算是一個小頭目。
這種場面自然是見過的。
他搖頭嘆息的說道︰“一般來說，這麼多人，基本上只有紅 出現過。”
我問他︰“為什麼？”
“紅 殯儀館啊，死了人，才會有各路江湖大佬前來吊唁。”
白眉手指著馬路對邊，卻瞧見在馬路對面。
兩輛沖鋒車，以及好幾輛轎車停靠在那里。
我看到了人群里面的江澄，他和其他探長一樣。
站在一個中年人的面前。
“那個是西九龍o記的老一，姓洪的，很厲害。他都親自出馬了，看樣子今天有大事發生。”
白眉在我耳邊小聲說著。
那個姓洪的的確很有派頭。
所有的差佬阿sir都圍繞在他周圍，听他部署調遣。
然而正當他部署調遣的時候，兩輛黑色轎車從不遠處開了過來。
走下來一隊黑西裝，帶著便衣阿sir的工牌。
“重案也來了啊。嘖嘖嘖，這和記選坐館，從來沒有這麼大陣仗，今天真是見識大場面了。”
我聞言一愣︰“你是說，和記從來沒有這麼大的陣仗過？”
白眉點頭︰“當然了，大哥，選坐館啊當然要低調秘密的進行了。畢竟，哪個字頭，也不想坐館選到一半，差佬突然闖進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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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他︰“你的意思是說，在此之前，和記選坐館，都是很低調？”
“相當低調，隨便找個飯店，幾個人吃頓飯，就把這事情給解決了。今年太反常了，這麼大陣仗，十幾個區的負責人全要來，而且還是在條子眼皮子底下，這...頭一次，有點反常。”
說著說著白眉的聲音變得有些低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對白眉說道。
我眉頭緊鎖，卻是覺得這事情發展的，有點讓我無法預判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但我還是篤定的對白眉說道︰“障眼法！”
白眉一愣，恍然︰“難道說，選坐館的地方不是在這里？”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對白眉說道︰“阿飛告訴我，讓我今天務必攔住江澄進入打邊爐的飯店。這也不應該啊。”
我看向白眉︰“你確定，和記十幾個區的辦事人都來這里了嗎？”
白眉指著窗戶外面的車︰“這些車都在這里，當然了。”
正說著，我順著他手指著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卻看到江澄已經帶著大隊人馬，開始朝著餐廳走去。
幾十個阿sir橫穿馬路，整條街幾乎都封了。
而飯店外面，同樣站著十幾個矮騾子。
眼見江澄走過去，矮騾子也迎了上去。
雙方就這麼在馬路中間相遇。
我看著那劍拔弩張的氣氛，當街這些矮騾子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但隱隱的不安，還是在我心中醞釀。
我問白眉︰“十幾個區的大佬，誰還沒有來？”
白眉數了數外面那些豪車說道︰“鷹青和紅酒，另外兩個今日要參加競爭坐館的候選人，他們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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