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抬起腿,胳膊就被一雙強有力的大手鉗住。
他轉頭看向抓他的肖北,酒吧音樂聲震耳欲聾,肖北沒有說話,盯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混夜場的都是人精,察言觀色的本領非常強,他當然知道什麼意思,他象征性的繼續扭了兩下就回到了李玲身旁,繼續騎李玲去了。
“謝謝。”沈雪趴在肖北耳朵上喊。
肖北輕笑一聲沒說什麼。
听說現在有點錢的女人都愛去酒吧點男模,其實他也不知道沈雪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他只是覺得這些動作有點太下流了,盡管沈雪早就和自己沒關系了,但是還是不願意看著沈雪和別的男人做這種下流的動作。
沈雪趴到肖北耳朵上喊︰“為什麼你去吃飯,你同事會在車里等你,而且現在這麼晚了,他還在車里等你,他人怎麼這麼好,該不會是你的司機吧?”
酒吧的音樂聲音很大,說話必須趴在對方耳朵上,肖北只好趴到沈雪耳朵上,roses on ice香水獨特的奶香尾調鑽進肖北的鼻孔,潔白的脖頸上幾縷金色的細發撓的肖北心癢難耐。
“那叫駕駛員。”肖北賣了個關子,“你呢,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就那樣唄!沒閑著反正,天南海北的跑,去了幾個國家,國內也走了很多城市,現在年齡大了,就想安定下來,所以今年開始會一直待在玄商。”沈雪繼續出招,“你跟那個縣長是什麼關系啊?他為什麼那麼給你面子?”
“我幫過他。”肖北簡短的回答。
沈雪點點頭,當時她看到捷達車和車里的王大山的時候,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司機”兩個字。
再加上路上王大山一句廢話沒有,更加佐證了她的猜想。
所以她才會在李文跟縣長發生沖突的時候,讓肖北去處理,以試探肖北的身份,沒想到肖北果然三言兩語就解決了。
本來她還以為肖北真的是扮豬吃老虎,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她趴到肖北耳朵邊上繼續喊︰“你啊!老大不小的了,也確實不能老在縣里混,混到什麼時候算是個頭啊!要不我跟我爸說說,讓他幫你在市里找個工作。”
“你爸還沒退休呢?”如果肖北記得不錯,沈雪的父親今年得有將近60了。
“馬上退了,但是關系都還在,幫你安排個工作應該沒什麼問題。”
肖北心里其實還挺欣慰,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這麼關心自己。
十年的時間過去了,很多東西都變了,也有很多東西依然沒變。
比如沈雪的美麗和身材,比如熟悉的kiian香水。
比如......再次見到伊人,依然會控制不住心動的肖北。
但是過去終究只是過去,她當時也確實給自己造成過難以磨滅的傷害,這些肖北永遠不會,也不可能原諒。
沈雪好像知道肖北在想什麼,她湊上來喊,“你可別多想啊!我只是看在這麼多年感情的份上,想幫你一把。”
肖北淡淡一笑,“謝謝,我現在工作挺好的。”
李文看到沈雪一直趴在肖北身邊說話,臉色又黑了起來,他站起身喊道︰“差不多了,我玩不動了。明天還要工作,先走了,你們玩吧,賬我已經結過了。”
王好奇瞄了一眼沈雪,又看了看李文,也站起身,“我明天也得開會,我也得撤了。”
馬明明立即站起身,“走,吃個夜宵去,我安排。”
肖北看了看滿桌基本上沒怎麼喝的酒,搖了搖頭,正想告辭離開,沈雪卻趴過來道︰“走吧,陪我去吃點。”
肖北皺了皺眉頭,正想拒絕,就听一邊的張碩也趴過來喊道︰“走吧老肖,我也餓了。”
肖北只好答應,幾個人一起出了門。
酒吧對面就有夜宵攤,餛沌米線丸子湯加燒烤,啤酒飲料礦泉水一應俱全。
幾個人圍著小方桌坐下,馬明明起身去點菜,李文囑咐他少點一點。
馬明明點頭答應,但還是點了兩三百塊錢的燒烤。
燒烤上的差不多了,老板抱來一箱啤酒,王好奇笑罵,“還喝啊?”
馬明明邊開啤酒邊笑道︰“透透,吃燒烤不喝啤酒,燒烤都沒味。”
深夜的街頭刮起陣陣涼風,路邊的小攤上客人稀少,幾個人這個時候才開始聊起當年上學的趣事,大家紛紛打開話匣子,嘻嘻哈哈嘰嘰喳喳的說著笑著,氣氛輕松又歡快。
肖北感覺好像此刻同學聚會才開始。
大家嘮著嘮著又嘮到現狀,今天喝了白酒洋酒啤酒還有酒吧的假酒,此時都到位了,正是真情流露的時候。
李文第一個開口,“哎,看著我是個副鎮長,還是個常務副鎮長,但其實就是個高級打工仔,鎮長的辦事員。鎮長t高興了賞我兩口飯吃,不高興了對我不是打就是罵。”
說著他瞪大了眼楮,痛苦的說,“媽的是真打!動不動就照我屁股上踹!”
大家紛紛目瞪口呆,沒想到光鮮亮麗的李文還有這一面。
更沒想到堂堂一個鎮長,還會對手下的副鎮長打罵。
這鎮長到底是共cd的鎮長還是黑社會的老大。
王好奇勸他,“你也別這麼悲觀,至少你手里有權利。”
“權利?”李文說著眼眶都泛紅,“我有個屁的權利,媽的屁大點的事都得鎮長簽字才好使,我什麼也不算。”
王好奇嘆口氣,眼里閃爍著光芒,“現在所有的隱忍,只為他日能大權在握!先穿襪子再穿鞋,先當孫子後當爺!有朝一日權在手,殺盡天下負我狗!”
他說的激情澎湃,振奮人心。肖北听起來卻怪怪的,總覺得哪里不對。
“誰都不容易啊!”馬明明此時也性情了,他苦笑一聲,“你們看著我是開公司,坐寶馬不錯,但是實際上呢?哎,難啊!”
李玲愣了,“馬總,你到底是在安慰李文還是在炫耀啊?”
馬明明搖搖頭,“你們不知道,公司的房租水電、還有工人工資,我每天一睜眼就t是大幾千的開銷,可是錢哪有這麼好賺?看著我們能接點國企的活賺點錢,其實呢?那還不是我當孫子給國企的那幫狗雜種送禮送娘們求來的?真t累。”
王好奇听著听著就變了臉色,“馬明明你別胡說八道,國企也有好人,不全是雜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