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書記聞言深深吐出一口氣,良久,語重心長道︰“任重道遠啊。”
肖北微笑道︰“路雖遠,行則將至。”
馬書記看著肖北和藹的笑了。
然後神色復雜道︰“話這樣說沒錯,但是這次省紀委的表彰,頭功真的未必是你。”
肖北聞言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馬書記,等著馬書記的下文。
“首先來說,你們一組當居首功不錯。但是歸根結底,你還不是組長,你明白嗎?”
哦,原來問題出在陸麗那兒。
肖北淡淡道︰“我明白,馬叔。”
馬書記嘆口氣道;“算了,我也不瞞你。其實不僅如此,更何況陸麗的背景...恐怕我很難左右。”
肖北依舊淡淡道︰“沒事,馬叔,您能這樣說我就明白了,也理解。”
馬書記再次陷入沉默,片刻後,馬書記神情肅穆,仿佛下了很大決定一般,惡狠狠道︰“沒關系,我們可以退步,但是我老馬會為你爭取其他方面的補償的,你放心吧!”
肖北明白馬書記的意思,頭功爭不過,不爭,但是幫自己向上面訴說自己的委屈,力求從其他方面得到補償,其實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更何況,與自己競爭的人,不是別人,還是肖北的好朋友,陸麗。
肖北點點頭笑道︰“那先提前謝謝馬叔了。”
馬書記擺擺手︰“別客氣,你自己表現的好。我也是順水推舟。”
肖北站起身,再次感謝了馬書記後,就離開了辦公室。
肖北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不大會兒,陸麗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陸麗的聲音依舊中氣十足︰“肖北啊,怎麼樣?沒事了吧!”
“沒事,正當防衛結案了。”
“那就好,我跟你說,昨天我們忙了一整夜,還真有大收獲!”
“什麼收獲?比那三部手機還大?”
“當然了,你在辦公室嗎?見面說吧!”
“我在,你來吧。”
陸麗住的離駐地並不遠,掛斷電話後,沒一會兒,陸麗就到了。
陸麗到了之後,第一時間就神秘兮兮的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了。
關上門以後,陸麗湊過來小聲道︰“昨晚有搜查出了一些金條、美元和古董,除了這些之外,還搜到了一封舉報信。”
肖北疑惑道︰“舉報信?誰舉報誰的?”
“應該是帝河置業集團的一個員工,舉報龐立春和帝河置業集團董事長李長河長期勾連,利益輸送的舉報信,信里面說的很詳細,細節很完善,可信度很高。”
肖北眉毛擰在了一起︰“員工?而且這種信怎麼會在程峰手里?根據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和邏輯推理,龐立春應該是程峰的靠山啊,這種信怎麼會在程峰手里?”
陸麗放低音量︰“我一開始也納悶,後來我想了很久,終于想明白了,他們這種關系,幾乎沒有信任可言,彼此一定都掌握著彼此要命的東西,這封信,不知道程峰從哪截到的,就是程峰掌握的龐立春要命的東西。而龐立春手里,也一定有程峰要命的東西,這也是程峰自殺的原因。”
肖北眉頭緊鎖,點了點頭道︰“有道理,什麼時候的舉報信?信里具體說的什麼?”
“舉報信的下面署的日期是2006年4月20日,信里主要說的是,龐立春在2005年的時候,和李長河勾連,低價侵吞國有企業,玄商市國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的事。”
“國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這個企業你查了嗎?還有,具體怎麼勾連的?”
“我昨天晚上就已經安排李妍今天一早去查了,估計這會兒已經差不多了。”
肖北疑惑道︰“李妍?你們才見幾面啊?就勾搭在一起了?”
陸麗瞥了一眼肖北怒道︰“什麼勾搭啊!別胡說八道了,工作組好不容易有個女的,我當然得珍惜了。你們一群大老粗爺們懂什麼啊!”
說著,掏出手機撥打了李妍的電話,撥通以後,開了免提放在桌上。
電話一接通,陸麗就忙問道︰“李妍,查的怎麼樣了?”
嘈雜的背景音下傳來李妍的聲音︰“姐,我剛從工商局出來,查到了。”
“辛苦了,快說!”
“玄商市國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成立于 2001 年 10 月 31 日,是國有企業。股東信息顯示玄商市國有資本運營集團有限公司持股比例 100,實控人為玄商市財政局。其經營範圍廣泛,包括建築工程、地基基礎工程、建築機電安裝工程等多項業務,在2005年的時候,企業以經營困難,持續虧損為由申請了破產轉讓,緊接著,帝河置業集團就以1000萬的價格收購了這家公司。而據說,當時這家公司的估值達到了1.6個億,當時僅步行街那一塊兒地就價值6000萬以上。”
肖北兩人聞言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這樣看來,這保守估計,吞並國有資產1個億,這件事情如果屬實的話,絕對能上中央新聞啊!
陸麗掛斷以後,肖北兩人紛紛被這個消息震驚的說不出話。
良久,肖北皺眉道︰“舉報信里有沒有提到什麼證據?”
陸麗點點頭道︰“有,舉報人在信中說自己手里有一盤通話錄音的帶子。”
肖北忙道︰“那找到舉報人了沒有?”
陸麗搖搖頭︰“我已經派張波和陳平安今天一早去找了。”
肖北點點頭︰“打電話。”
陸麗拿起手機撥打了張波的號碼,按了免提放在桌子上。電話響了很久才接听,听筒里傳來張波睡意朦朧的聲音︰“陸組長啊,怎麼了?”
肖北听到就知道張波這小子肯定是還沒睡醒,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陸麗也緊緊皺起眉毛,強壓著火氣道︰“我讓你去找舉報信的舉報人,你去了嗎?”
張波慌忙道︰“哎呀!對不起陸組長,實在對不起,我睡過了!”
因為張波是肖北的人,陸麗礙于肖北的面子,不好說什麼。
陸麗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掛斷了電話,雙手叉腰,胸脯劇烈起伏著。
肖北道︰“給平安打,說不定他去了。”
陸麗點點頭,撥通了陳平安的電話,還是按了免提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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