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羲覺醒月神血脈後的第三天,農家樂的水井突然變成了靈泉。
"這水...能治病?"芳芳瞪大眼楮看著排隊的人群,從井口一直排到山腳下。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這已經是今天第二十次解釋︰"只是普通的泉水,大家別擠!"
但沒人听我的。自從昨天王大爺聲稱喝了井水後多年的腰痛好了,村民們就瘋了似的涌來。更糟的是,網上開始流傳"雲山狐仙顯靈"的消息,各路網紅和信徒紛至沓來。
"歡喜哥!"嬌嬌從人群中擠出來,手里端著半碗水,"你快嘗嘗,真的不一樣!"
我抿了一口,頓時愣住——水入喉清涼,隨即化作一股暖流擴散全身,連熬夜的疲憊都一掃而空。這絕對不是普通泉水!
"常羲呢?"我急忙問。
嬌嬌指向後院︰"在桂花樹下,她說要靜一靜..."
我擠過人群來到後院,眼前的景象讓我屏住呼吸——常羲懸浮在離地三尺的空中,九條尾巴完全舒展,每根毛發都流轉著銀光。她雙手結印,頭頂浮現著一輪小小的明月虛影,正將縷縷銀輝注入井口方向。
"常羲!"我壓低聲音叫她。
她緩緩睜眼,銀光散去,輕巧地落在地上︰"歡喜,我好像...闖禍了。"
"那口井..."
"是月華靈泉。"她咬著嘴唇,"我今早修煉時不小心將月宮靈力引入了地下水脈。"她不安地擺弄著尾巴尖,"現在靈力已經擴散,我收不回來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難怪那些人喝了水病就好了——那可是神仙用的靈力啊!
"能想辦法遮掩過去嗎?"
常羲搖搖頭︰"月宮肯定已經察覺了。私自將靈力散播凡間是大忌..."她突然抬頭望天,"他們來了。"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晴空萬里,只有幾縷薄雲。但常羲的耳朵緊繃著,尾巴上的毛全部炸開。
"誰來了?"
"月宮使者。"她聲音發顫,"兩位...不,三位神將。"
話音剛落,天色驟變!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暗了下來,三顆異常明亮的星辰在正午時分顯現,呈三角排列。氣溫急劇下降,呼出的白氣在空中凝結成冰晶。
前院的喧鬧聲戛然而止,接著是此起彼伏的驚呼。我拉著常羲往前院跑,只見所有人都仰著頭,驚恐地望著天空。
那三顆"星辰"越來越亮,突然化作三道銀光墜落在農家樂門前!強光散去後,現出兩女一男三個身影。
為首的男子身高近兩米,銀甲銀盔,手持方天畫戟,面容如刀削般冷峻。左側是個嬌小的少女,白紗蒙面,腰間纏著一條晶瑩剔透的鎖鏈。右側則是位高挑女子,一襲藍裙,手持玉如意,眉心有個月牙印記。
"月宮右將軍寒星,奉嫦娥娘娘法旨,緝拿私自散播靈力的罪仙!"銀甲男子聲如洪鐘,震得地面都在顫動。
村民們尖叫著四散奔逃,只有幾個膽大的還躲在遠處偷看。我硬著頭皮上前︰"這位...將軍,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寒星冷冷掃了我一眼,目光如實質般壓得我膝蓋發軟︰"凡人,退下。"他看向我身後的常羲,"月璃,你可知罪?"
常羲渾身一顫︰"我不叫月璃..."
"放肆!"蒙面少女厲喝,"區區半妖,也敢否認神名?"她手腕一抖,腰間鎖鏈如活物般襲向常羲!
"霜月住手!"藍裙女子出聲制止,鎖鏈在距常羲咽喉寸許處硬生生停住。
常羲臉色慘白︰"你們...認識我?"
寒星冷哼一聲︰"你母親月華曾是月宮左將軍,因私戀凡塵被剝奪神位。你出生時本該被處決,是娘娘念舊情才留你一命,將你封印為普通狐妖。"他戟尖指向靈泉,"如今你覺醒血脈,不思悔改,反將月宮靈力污染凡間,罪加一等!"
我听得目瞪口呆。常羲的母親竟然是月宮將軍?那常羲豈不是...半神半妖?
常羲踉蹌後退,抱住頭痛苦地呻吟起來︰"我...我想起來了...母親臨終前..."她突然抬頭,眼中銀光大盛,"不對!母親不是私戀凡塵,她是被陷害的!"
"大膽!"寒星怒喝,畫戟一揮,一道月牙形光刃劈向常羲!
千鈞一發之際,常羲身前浮現出一面月光盾牌,堪堪擋住攻擊。但沖擊力還是將她擊飛數米,重重撞在桂花樹上。
"常羲!"我想沖過去,卻被一股無形力量定在原地。
藍裙女子走到我面前,玉如意輕點我的額頭︰"凡人,你與她結了血契?"她嘆息一聲,"難怪她能這麼快覺醒...你以精血為她搭建了通往人間的錨點。"
"霽霞,何必多言。"霜月冷笑,"直接斬斷血契,帶罪仙回宮復命便是。"
寒星卻抬手制止︰"且慢。"他走到剛剛爬起的常羲面前,"月璃,娘娘有令︰若你自願返宮領罪,可免這凡人一死。"
常羲擦去嘴角的血跡︰"如果我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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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降下"廣寒劫"。"寒星的聲音冰冷刺骨,"冰封百里,斷絕生機。"
我倒吸一口冷氣——這是要用整個雲山地區的人命來威脅常羲!
"你們憑什麼!"我怒吼,拼命掙扎卻動彈不得。
霽霞憐憫地看著我︰"凡人,月宮靈力本不該流入凡間。若不及時收回,輕則擾亂陰陽,重則引發靈力潮汐,到時死傷更甚。"
常羲顫抖著站起來︰"給我三天...三天後我一定處理好靈泉,然後...跟你們回去。"
"不行!"霜月厲聲道,"現在就走!"
寒星沉思片刻,突然看向我︰"還有一個選擇。"他手掌一翻,掌心浮現一柄銀色短劍,"你親手斬斷血契,自絕于人世情緣,我可準你留在人間處理靈泉,三日後自行返宮。"
常羲如遭雷擊︰"斬斷...血契?"
"正是。"寒星冷笑,"要麼現在跟我們走,要麼斬斷與這凡人的羈絆,換取三天時間。選吧。"
我拼命搖頭︰"常羲,別听他的!"
霜月突然結印,一道銀光打入地下。頃刻間,以她為中心,冰霜迅速蔓延,眨眼功夫就覆蓋了整個前院!幾個來不及逃跑的村民被凍住了雙腳,發出淒厲的慘叫。
"廣寒劫前奏。"寒星面無表情,"再不決定,就不僅僅是凍傷腳了。"
常羲的九條尾巴無力地垂落,她緩緩走向寒星,伸手去拿那柄銀劍...
"不要!"我聲嘶力竭地大喊,突然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在發熱——是血契的力量!常羲的血在我體內流動,此刻正與她的神力共鳴!
寒星臉色一變︰"她竟然將月華之力也注入了血契?"
趁他們分神,我猛地沖破定身術,撲向常羲︰"快跑!"
霜月怒喝一聲,鎖鏈如毒蛇般襲來。常羲一把抱住我,九條尾巴組成屏障,硬生生扛下這一擊!
"歡喜,對不起..."她在我耳邊輕語,突然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我額頭。
世界瞬間天旋地轉!我感到一股龐大力量涌入體內,眼前閃過無數陌生畫面——月宮的瓊樓玉宇,一個與常羲七分相似的白衣女子被鎖鏈加身,還有...一棵巨大桂樹下,嬰兒被放入凡間的場景...
"這是...你的記憶?"我恍惚地問。
常羲沒有回答,而是轉身面對三位神將,周身爆發出耀眼的銀光︰"以月華之名,啟!"
桂花樹劇烈搖晃,無數花瓣飄落,在空中組成一個繁復的符文。寒星臉色大變︰"月華將軍的禁術?!撤!"
但為時已晚。符文炸開,強光吞沒了一切...
等我恢復視力時,三位神將已經退到百米開外,農家樂周圍升起一圈銀色光幕。常羲癱軟在我懷里,氣息微弱。
"這是...結界?"
她虛弱地點點頭︰"母親留下的...最後保護。但撐不了多久..."她艱難地抬起手,指向屋內,"銅鏡...拿著它...找趙老太爺...他知道..."
話未說完,她的手腕突然被一道銀光鎖住——是霜月的鎖鏈突破了結界!寒星和霽霞緊隨其後,三人再次逼近。
"垂死掙扎!"寒星怒喝,畫戟重重劈在結界上,光幕頓時出現裂痕。
常羲突然掙開我,主動走向神將︰"夠了!我跟你們走。"
"常羲!"我想拉住她,卻被霽霞的玉如意攔住。
霜月冷笑一聲,甩出一個銀色圓環︰"算你識相。戴上鎖神環,別耍花樣。"
常羲默默接過圓環,在戴上前最後看了我一眼,嘴唇微動。雖然沒出聲,但我分明讀懂了她的口型︰"等我。"
鎖神環扣上的瞬間,她所有的神力波動都消失了,變回一個普通女孩的模樣,只有耳朵和尾巴還昭示著她非人的身份。
寒星滿意地點頭︰"帶走。"
"等等!"我沖上前,"你們要把她帶去哪?什麼時候放她回來?"
霽霞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復雜︰"凡人,忘了吧。月宮一日,人間一年。即便最輕的責罰..."她沒有說下去。
三位神將架起常羲,化作銀光沖天而起,眨眼間消失在天際。結界隨之破碎,寒風驟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只有地上那面裂開的銅鏡,和滿院的冰霜,證明這一切不是幻覺。
嬌嬌和芳芳從屋里跑出來,驚恐地看著這一切︰"歡喜哥...常羲姐她..."
我跪在地上,撿起銅鏡的碎片,上面還殘留著常羲的血跡。
"我會把她帶回來。"我听見自己說,聲音冷靜得可怕,"不管要闖月宮還是下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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