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決定夜襲柳家莊。
出發前,嬌嬌往包袱里塞了三把剪刀、一包辣椒粉和半壇雄黃酒。芳芳緊張地搓著衣角︰"我、我能不能不去?我怕黑……"
招財貓叼著條咸魚跳上她肩膀,尾巴一掃——芳芳的頭發突然發出淡淡金光,像盞小燈籠。
"現在不怕了吧?"嬌嬌咧嘴一笑。
杜衡檢查著符咒,青瑤站在我身旁,翅膀上的傷還沒好透。我遞給她一根糖葫蘆︰"吃點甜的,止痛。"
她接過,輕輕咬了一口,糖渣沾在嘴角。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想擦,被她一翅膀拍開︰"別動手動腳。"
嬌嬌︰"嘖嘖。"
柳家莊比想象中陰森。
月光下,大宅像頭蹲伏的野獸。我們翻牆進去,院里靜得可怕,只有風吹過紙燈籠的沙沙聲。
"地窖在哪兒?"我小聲問。
杜衡摸出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後指向後院一口枯井。井沿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咒,招財貓剛靠近就炸毛後退。
"下面有東西。"青瑤皺眉,"很重的血腥味。"
嬌嬌二話不說,掀開井蓋就往下爬。我們趕緊跟上,井壁濕滑,摸上去黏糊糊的——全是干涸的血跡。
地窖比井口寬敞十倍。
借著芳芳的"頭發燈",我們看清了眼前的景象︰牆上掛滿鐵鏈,地上散落著各種刑具,角落里堆著幾十個陶罐,每個罐口都貼著黃符。
杜衡打開一個罐子,臉色驟變——里面泡著只未成形的貓妖胎兒!
"他們在煉妖丹。"他聲音發顫,"用幼妖的先天靈氣……"
突然,最深處傳來微弱的敲擊聲。
我們循聲找去,發現個鐵籠子,里面關著個瘦骨嶙峋的少年——他頭頂有對折斷的鹿角,腳踝被鐵鏈磨得血肉模糊。
"救……命……"少年嘶啞道。
嬌嬌剪斷鎖鏈,芳芳用頭發裹住少年流血的傷口。少年自稱鹿鳴,是山里的鹿妖,被抓來當"藥引"已經三個月。
"柳家每月十五會來取血。"他虛弱地說,"下次就是明晚……"
青瑤突然翅膀一抖︰"明晚是血月!"
血月之夜,妖力最弱,卻是煉藥的最佳時機。
"得趕緊走。"杜衡背起鹿鳴,"這里不對勁——"
話音未落,地窖突然震動!頂部落下碎石,井口方向傳來"轟隆"巨響——有人把井口封死了!
"歡迎光臨。"柳員外的聲音從黑暗深處傳來,"正好湊齊最後一味藥引……青鳥血。"
火把亮起,十幾個黑衣人圍上來。柳員外站在最前,手里端著個青銅鼎,鼎中黑霧翻騰。
"杜家小子,"他獰笑,"你爹當年就是死在這鼎下。"
杜衡眼楮瞬間紅了。嬌嬌按住他肩膀,低聲道︰"別中計,他在激你。"
芳芳突然尖叫——她頭發上的光正在被黑霧吞噬!招財貓弓起背,發出威脅的"嘶嘶"聲。
"游戲結束。"柳員外抬手,"殺了他們,留青鳥活口。"
黑衣人一擁而上。混戰中,鹿鳴突然掙脫杜衡,撲向柳員外︰"還我妹妹命來!"
柳員外一腳踹開他,鼎中黑霧化作利箭射向鹿鳴——
青瑤展翅擋在前方!
黑箭貫穿青瑤左翼,她痛呼一聲摔在地上,羽翼迅速變黑。杜衡甩出符咒逼退黑衣人,我趁機掄起鐵鏈抽翻兩個,嬌嬌的剪刀直接扎進柳員外大腿!
"啊!"柳員外慘叫,"你們找死!"
他咬破手指在鼎上一抹,黑霧暴漲,化作無數骷髏撲來。招財貓突然躍起,身體在空中膨脹十倍——原來它根本不是貓,而是只偽裝成貓的猙獸!
五尾猙獸一爪子拍散黑霧,但鼎中又涌出更多。芳芳急得直哭,眼淚掉在頭發上,金光突然大盛——
"我明白了!"杜衡大喊,"芳芳的頭發能破邪!快,把頭發扔進鼎里!"
嬌嬌一把扯下芳芳幾縷發絲,我搶過來沖向青銅鼎。柳員外想阻攔,被猙獸一尾巴掃飛。
"去你的!"我將發光發絲砸進鼎中。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青銅鼎炸成碎片,黑霧如潮水般退去。柳員外半張臉被炸爛,爬著想逃,被鹿鳴撲上去死死咬住喉嚨。
地窖開始坍塌。我們拖著傷員拼命往井口爬,剛沖出地面,身後就徹底塌陷。
朝陽升起時,柳家莊已成廢墟。
青瑤靠在我懷里,翅膀上的黑氣漸漸消退。嬌嬌數著從柳員外身上摸出的銀票,芳芳心疼地摸著自己缺了一塊的頭發。
猙獸變回招財貓大小,懶洋洋地舔爪子。
杜衡望著廢墟,輕聲道︰"爹,仇報了。"
鹿鳴跪在地上,對著大山方向磕了三個頭。
"回家吧。"青瑤虛弱地說。
我背起她,走向晨光中的雲山。
農家樂的招牌歪歪斜斜地掛著,卻讓人覺得無比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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