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您會說，我的性格也很特別之類的話。”
由于他實在是沒有力氣，安塵這個時候也不怎麼注意稱謂上的尊敬什麼了，他說話的模樣顯得很放松，甚至是有點懶散。
“在九州這種地方，早當家的苦娃娃是最多見的，只有富庶且有權有勢的人家，才能養出宋鐵聲這樣的孩子。”
小老頭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一個茶杯，端起來抿了一口，放下手的時候，茶杯就從手中消失不見。
安塵看著這一幕，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安塵在腦海中將他手中的茶杯替換成為了公園里散步的大爺會拿的那種保溫杯。
嗯，這樣就對了。
“但是話說回來，你也的確很特別，你是這麼多苦娃娃中，為數不多天賦卓絕的，所以，你很幸運。”
幸運？
安塵在心中嘀咕一聲。
或許真的是這樣的吧。
是幸運讓他來到了九州，是幸運讓他遇上清風門上山的車隊，讓他的天賦被發現，同樣也是幸運，讓他遇上了不少對他那麼好的人。
但......
“要是我足夠幸運的話，我或許還可以投個好胎。”
如果足夠幸運，或許他也可以遇上一對足夠負責的父母，遇上一個把自己當成心肝寶貝的母親，擁有一個不會酗酒家暴，不會一消失就再也不出現的父親。
“唔......有得必有失，你听沒听說過一種‘氣運論’呢？”
“沒有，那是什麼？”
“這玩意兒沒有經過證實，但是也有不少修士將其奉為真理，氣運這個東西，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沒有定數，但是有人認為，一個人的氣運是有定數的，就像是靈力一樣，有人多有人少，這些氣運會分散到你人生的每一處角落。”
安塵眉頭微微皺起。
“很有意思的說法，但這種理論大概永遠也沒有辦法證明或者證偽吧。”
氣運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科學證明不了，修行也證明不了是什麼東西。
“是啊，所以很多人也就是听個樂子，當作茶余飯後的談資......如果按照這個理論來想的話，氣運是有定量的，因此你能使用的氣運也是有限的，在你人生中一部分使用了大量的氣運，那麼在其他的地方就沒辦法用了。”
安塵懂了，校長這是說，他用氣運兌現了天賦，因此求不來出身，這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安塵苦笑了一聲。
“說實在的，相比起天賦，我更願意有一個好一點的出身。”
他無時無刻不處于疲倦之中，近一段時間還算好的，放在以前，尤其是穿越開始之前，他就跟個停不下來的機器一樣，從早轉到晚。
連多休息一段時間，都成為了他的奢望。
他也想和那些出身好的家庭的孩子一樣，能夠無憂無慮地做自己的事情，能夠瘋了一般地玩。
他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剝奪了這樣做的權力。
校長搖了搖頭，笑道︰
“或許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你的天賦，可以讓無數豪門貴族子弟羨慕地流口水......你去過火鳳宗吧？”
安塵點了點頭，他才剛從那里回來沒幾天。
“你和甦小玖那個丫頭關系還挺好的吧？她有沒有跟你說過，她的三哥？”
安塵搖頭。
“我對于她的兄弟姐妹，了解不多。”
熟一點的，也就是甦霸和甦其，不過關系也算不得多好。
“要是那個家伙知道，有人如此看不上自己的天賦，怕是會一個人待在屋子里怎麼也想不明白的。”
安塵再次苦笑一聲。
“這種選擇，對于我們來說，真的有意義嗎？在不知道另外一個選擇會發生什麼且自己還過得並不是很如意的情況下，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另外一個有可能會讓自己的生活變好的可能性吧？”
安塵說著，忽然抬起了頭。
他和校長現在的對話，不會也被直播出去了吧？
“你放心，外面的光幕已經被我關掉，現在的談話是我們兩個人的私密談話。”
校長咯咯一笑，拍了拍安塵的腦袋。
“確實沒什麼意義，因為那也根本沒可能發生。”
而後，他忽然站了起來，屁股底下的椅子忽然消失不見。
“所以，做好自己吧，好不容易有了那麼好的天賦，別浪費了，這可是你用出身換來的。”
說罷，他消失不見，安塵也眼前的景象一花，他被傳送出了秘境。
下一刻，他看見了 很多很多的人。
他回到了廣場上。
發現安塵也被傳送出來的一瞬間，他周圍的一圈人安靜了片刻，然後忽然喧嘩起來。
傳送進入秘境的時候，位置是隨機的，被傳送出來的時候，位置也是在一定區域內隨機的。
很不巧，安塵傳送到了天字班一行人邊上。
“草。”
看著氣勢洶洶的幾個人，安塵差點仰天長嘆。
這下子，是跑不掉了。
周二小面皮抽搐，死死地盯著他。
就是這個家伙，帶著其他人，將他們參加宗門新秀大比的名額頂掉了！
天字班的幾個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恨他恨得牙癢癢。
周時除外。
“現在已經不是考核期間了，你們動手的話會被關進苦寒洞的吧......”
安塵發出了“善意的提醒”。
他本來想悄悄發動幻術，在幻術的掩護下偷偷溜走，奈何他現在實在還是太虛弱了，連幻術都無法發動。
完犢子了。
只能寄希望于這幾個人能冷靜一點了。
“你們干什麼？！”
忽然有人厲喝一聲，擠開了人群。
甦小玖幾人殺了過來，葉心凝更是上前直接將安塵拉到了身邊。
“怎麼？在考核中打不過，現在想來報復了？早干嘛去了？！”林淼淼一點兒也不客氣地說道︰“拿你們當人你們最好裝像一點！別以為自己有點實力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們也配？！”
安塵嘴角一抽。
熟絡起來以後，已經有好久沒有感受過林淼淼的毒舌了。
但是，現在好像不是什麼該毒舌的時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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