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清也明顯被這強光蟄了眼楮，但是只是用手擋了擋，便眯起眼楮繼續看過去。
不過很快，她便感受到了一陣心悸感。
不僅僅是他，安塵和葉心凝也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傳來不適感，不過這種感覺比較輕微，不算很難受。
隨後，安塵從她的臉上看到了驚恐。
“怎麼會......”
“那是什麼？”
安塵追問道。
“是......一個眼楮。”
許攸清猶豫著開口。
“眼楮？”
安塵皺起了眉頭。
他實在是看不清那道光芒之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但是，怎麼會是一顆眼楮？
許攸清吞了一口唾沫。
“那是一只魔眼，能吞噬人的精血，靈力甚至是元神，並化為可以自己使用的力量。”
安塵一愣。
世間竟有此等神物？
“這眼楮是什麼來頭？”
遠處的亮光漸漸暗淡下來，而白沙城也似乎陷入了死寂。
原本城門處和城內各處的戰斗，現在已經莫名其妙的平息了。
“這是一位合道期大能的神通，隨著那位大能的隕落，這魔眼卻沒有泯滅，而是遺落在了九州。百年間，這東西被不少人得到過，每一次出世，都伴隨著屠城滅門一類的慘案。”
安塵听得一驚。
“屠城滅門？”
“沒錯，這魔眼的能力是吞噬他人，轉化為自己的力量，即便是吞噬凡人，也能獲得其氣血，因此，持有這魔眼的主人，只需要不斷吞噬修士和凡人，就可以不斷增強，直到合道，便可以將魔眼融合，當然，還沒有一個持有者能活到合道就是了。”
對于合道期以下的修士，這魔眼大抵就是一個類似于法器一樣的物品吧？
安塵想著，不等他開口，便听到葉心凝問道︰
“這樣說的話，那魔眼最開始的主人，一定也是個十惡不赦的魔修了？”
可是許攸清居然搖了搖頭，苦笑一聲。
“這便是最詭異的一點了，那魔眼最開始的主人，其實僅僅是用魔眼對付敵人，或者是煉化尸體，為己所用，當時為了修成這門神通，那位大能還跑遍了九州不少墳地。不過倒還從未做過屠城滅門，殘害無辜一類的事情。
反倒是魔眼落入九州，被人所得之後，成為一件恐怖的武器，到處制造血案，成就了魔眼之名。”
安塵啞然，但很快也就釋然了。
“武器沒有善與惡，但是使用它的人有。”
許攸清點了點頭。
“正是......”頓了頓，她又說︰“這個魔眼最開始的主人，我想你們也應該多少听說過。”
“是誰？”
“曾經那位罪州的領袖。”
安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而一旁的葉心凝則是皺起了眉頭。
又是此人？
上一次听說，還是在安塵突破的時候，校長和副校長二人突然出現，說上一個引來紫霄神雷的人正是那位罪州領袖，還說安塵是和那位罪州領袖一般的天才。
“如此說來，那位罪州領袖，听起來不像是大奸大惡之輩。”
擁有魔眼那樣的神通，卻不用它大屠戮以提升自己的修為，這種人實屬難得。
得到了那種寶物，沒有修行者能控制住自己的。
在九州，變強便是絕大部分修行者的執念，因為更強意味著更多的特權，更崇高的地位和更多的財富。
“歷史上對于此人的評價其實褒貶不一，但是他的目的是傾覆整個九州，九州的各大勢力都不會願意看到這一幕，所以，在其戰敗之後，自然會將那位領袖以一個‘大野心家’的形象宣揚出去，在那場叛亂後出生的修士，自然會將那位領袖看作反派。”
每一個人都是復雜的，很少有人是完全的善或完全的惡，當人們對其做出評價的時候，如果鋪天蓋地的只有一種聲音，那麼很有可能是因為別人只想讓你看到這一面。
“等等，我覺得我們關注的點有些問題......”
一直死死地盯著遠處白沙城地葉心凝忽然開口。
“那魔眼可以吞噬人的氣血，靈力和元神，也就是說可以作為攻擊手段嘍？還是說只能等到敵人死後才可以這麼做？”
“自然是可以用來直接對付敵人，對于境界比使用者低的修士，魔眼一出，必是生靈涂炭，魔眼籠罩區域內的修士，沒有人能夠活下來。”
葉心凝的聲音顫抖起來。
“所以......現在白沙城內沒有活人了？”
許攸清面色凝重。
“是。”
不過她很快又補充一句︰
“你們剩下的三個同伴，已經在城外了，我能感應到他們並無危險，你們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將他們尋來。”
似乎是不想提起這個沉重的話題，許攸清御空而起，飛掠出去。
許攸清離開不久，白沙城方向就傳來了陣陣的嘶吼聲，遠遠的可以看到，在守城大陣沒有開啟的情況下，獸潮涌上了城頭，鑽入城內，只不過這個時候，城內大概率是沒有活口了。
安塵看著這一幕，心中忽然想到了什麼。
僅僅十分鐘後，許攸清就帶著剩下三人回來了。
“白沙城，發生什麼了？”
三人面色蒼白，顯然被那魔眼影響的不輕，尤其是林淼淼，小臉煞白，站都站不穩了。
不過還好三人運氣不錯，挪移符將他們送出了城外，這才保住了命。
許攸清便將剛才聊天的內容又說了一遍。
“這麼說，是那白沙真君得了魔眼，什麼為小孫子報仇只是幌子，目的就是屠戮白沙城的所有修士？”
宋鐵聲倒吸一口冷氣。
“我也是這麼想的，這次學府選錯了地方，竟然把你們安排到了這里！”
許攸清嘆了一口氣，面色憂愁，呆呆地眺望著白沙城的方向。
城里死的，可不只是修士，還有數萬無辜百姓。
“就在剛才師姐離開的時間里，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安塵忽然開口。
“這從頭到尾，可能都是白沙真君設下的局，我懷疑他甚至，可能已經和妖族聯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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