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跟別人同歸于盡的死士，那都不是短時間能夠培養出來的。
畢竟生命是一個人最重要的東西，甘願奉獻出自己生命的人，要麼是接受了長期的洗腦，要麼就是擁有至高無上的奉獻精神。
死士不一定是經歷過洗腦，但是怎麼也會有不得不奉獻自己的理由。
火鳳宗其實也有死士，甦小玖知道，也見過。
這些人是火鳳宗最恐怖的人，他們平日里負責宗門的紀律檢查，是所有弟子眼中的鐵面判官，根本不講情面。
要是開了戰，他們就是最鋒利的刀鋒。
每一個死士的實力都很高，再加上他們無與倫比的執行力和甘願奉獻出自己生命的意志，讓他們面對同境界的敵人時能夠無堅不摧。
火鳳宗培養這些死士的辦法很簡單粗暴，那就是讓他們修行特殊的功法。
死士的修行天賦通常不好，但是這些修行功法可以讓他們修煉神速，境界上限也能被拔高。
但是代價是，他們的壽命只有正常修士的一半，而且到達了境界上限後，再無突破可能。
不過實際上，這種功法最大的副作用其實是會消磨人的精神意志，到了最後，他們自己的思維會被磨滅，保留一些最基本的邏輯判斷，成為只能听命于別人命令並機械執行的傀儡。
算下來，他們的壽命也就只有百年而已。
但是也有不少靈根很差的人，願意付出這個代價，換回來一個瀟灑幾十年的機會。
因此火鳳宗培養一個死士，需要好幾十年，等著這些人變成傀儡後再用。
但是一個短時間成立的組織，怎麼可能培養出這樣的死士？
“不知道，這點我們也很疑惑，所以我們正在挖掘，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當然，袁立煥其實也有一些猜想。
因為按照張衛的說法，只有一個黑袍人在地下室等著他們，並引爆了爆破陣法，所以只需要有一個“死士”就夠了。
但完成這個舉動，並不一定需要死士。
幻術、催眠這些手段，都可以很輕松的控制一個低境界的修士，然後再讓他去引爆這個陣法就好了。
“應該不是死士，我覺得肯定是那位混沌之主遠程控制別人干的。”
“這你也能知道？”
袁立煥一驚。
他和安塵說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但是沒說很多細節，安塵通過自己知道的線索就能跟他做出一樣的判斷，袁立煥不得不吃驚。
“隨便猜的。”
安塵漫不經心道，攤了攤手。
“總得有個理由吧？”
袁立煥來了興趣，雙手插兜歪了歪頭，饒有興趣地看著安塵。
“因為混沌。”
“混沌？”袁立煥有些不解︰“這是他們的組織名，當然，也可能是那位混沌之主的自稱，但是這和你做出這樣的判斷有什麼關系嗎？”
“當然有，你知道《神異經》中是怎麼描述混沌的嗎？”
思索片刻，袁立煥點了點頭。
“大致知道。”
昨天晚上的事情發生過後，鯤鵬內部就展開了對混沌的調查，這種調查包括對于這個詞語的詮釋。
古代文獻對于四凶獸的記載還是比較豐富的，昨天袁立煥也大致都看了看，基本了解了混沌是個什麼東西。
“其狀如犬，長毛，四足，似羆而無爪，有目而不見，行不開，有兩耳而不聞，有人知性，有腹無五藏，有腸直而不旋，食徑過。人有德行而往抵觸之，有凶德則往依憑之。”
安塵緩緩開口，將原文中關于混沌的描述說了出來，一字不落。
袁立煥一愣，一開始沒有听明白，但是幾秒鐘後，袁立煥立刻反應了過來。
“人有德行而往抵觸之，有凶德則往依憑之。”
有德行的人靠近他就會被它抵觸，但是凶惡之徒靠近他就會听從他的指揮。
袁立煥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凶惡之徒會听從混沌的指揮，如果那位混沌之主也同樣擁有這個特性的話，那麼昨晚的事情就好解釋了。
但是袁立煥不得不懷疑，安塵真的隨便蒙的。
一般人也不可能聯想到這種事情。
“受教了。”
但是袁立煥也不得不承認，安塵的腦子是真的好用，而且他有種直覺，安塵說的還真有可能是事實。
“那倒是算不上。”安塵趕緊擺手扯開話題︰“倒是您怎麼又找上門來？有什麼事嗎？”
安塵表現的還算禮貌。
袁立煥真要找他，他躲是躲不掉的，化神期修士神識一放，他在南城里根本躲不掉。
“還真沒有。”袁立煥一笑︰“我也是來這里看看情況，里面看不真切，外面視野範圍廣，于是上了這樓的樓頂，下來的時候沒想到剛好踫上你。”
這還真是巧合。
袁立煥本來也沒打算非得見安塵一面，畢竟他也沒什麼事。
而且安塵現在似乎被什麼高人庇護了，氣息境界就連他都察覺不出來。
這就說明安塵身後的人比他的實力還要強。
袁立煥的猜測是清風門的門主已經知曉了安塵的穿越者身份，並幫助了安塵。
“哦，這麼巧啊？”
但是安塵自然是不信的，抓起甦小玖的胳膊，打算離開。
安塵本來以為袁立煥會再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但是袁立煥就那麼站在原地，默默看著兩人離開，什麼也沒做。
袁立煥站在樓梯口，看著兩人消失在遠處的路口，緩緩摸出手機，打出去了一個電話。
“張衛，再查一遍關于四凶獸之一混沌的資料，盡快清理出廢墟。”
其實廢墟清理不清理沒什麼必要，不管是爆破陣法還是使用爆破陣法的黑袍人，都在爆炸之中變成了碎片，不可能找到，但是這個工作必須做完。
“老板，有發現了？”
電話那邊張衛的聲音一喜。
“有一點猜測，不能確定。”
袁立煥回想著剛才安塵說的話，嘴角微微抬了起來。
“還有一件事，下次穿越清風秘境應該就開了吧？你差遣幾個新人進去歷練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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