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層規模確實和一層沒啥差別。
就是書架上的卷軸竹簡少了很多。
秦凡沒有著急去閱覽，而是來到休息區的角落坐下，閉目冥想，將這幾日看到了解到推演到的所有信息，全都整合一遍。
“這人真一心向道？一點都不覺得枯燥？”
花語馨整個人隱匿于空氣中，就坐在秦凡不遠處，目光平靜暗暗打量。
她的美眸清光流淌，直接看穿秦凡身上這件下品靈器法袍。
“長得還挺俊，劍眉星目，一表人才，就是不知道性子怎樣。”
秦凡閉目感悟了一日，花語馨也看了一日，幾乎將秦凡的臉深深刻進腦海中。
到了她這個境界，打坐修煉已經沒什麼用了，全靠悟性。
法相圓滿，不知有多少前輩在這個境界停滯不前，就是因為悟不出自身的道。
能一路修煉至法相境的功法有，可法相境之後，就沒有模版可以抄了，甚至借鑒都提升不了多少。
否則上三境的第一境，為何叫尋道境。
不明自身心，不明未來道，永遠無法踏入尋道境。
這一關，不吃靈根天賦，吃信念，吃決心。
清晨，秦凡被識海的刺痛從感悟中醒來，靈魂仿佛被針扎穿的感覺真不好受。
他察覺到體內三顆源丹膨脹了一圈，顯然是葉不凡突破了。
三顆源丹自主運轉，將周身數十米範圍內的源氣牽引過來。
動靜不大，唯有離得近才能感應得出。
秦凡內心一驚，迅速將自主旋轉的源丹止住，選擇嗑藥填補源氣，因此這道波動也就只出現了一瞬。
在他人地盤上，萬事皆小心，秦凡自認是苟道中人。
可惜他始終沒料到，身前幾米外，有一道看不見的人影，臉上寫滿震撼。
“不是幻覺的話，他竟修煉上古秘法！這源丹的波動，遠超地品，三顆源丹，皆是天品！？”
花語馨整個人陷入沉思之中。
天品源丹意味著未來不出意外，絕對能成就法相境，若尋道之心堅定不移，踏入尊者水到渠成。
地基的夯實，決定了樓能蓋多高。
“難道真是某個大宗門高層的私生子？三丹天品啊！要怎麼把他綁進玄花宗呢？”
花語馨此刻大腦高速運轉。
三源丹的秘法，在萬年前曾掀起一陣熱潮，玄花宗藏書閣第六層里，就擺著這道秘法拓印殘篇。
有傳聞三丹天品，大帝之資。
畢竟一顆天品源丹，就能成就合道境，若悟性絕佳，創出驚人術法，供天下人修煉，一朝入聖指日可待。
可惜那一個時代，能凝聚兩顆天品源丹的寥寥無幾，更別說三顆了。
第二顆源丹位于胸口，離心髒極近，從氣府凝成源丹時，所承受的痛猶如剜心，一旦信念衰減，出現差錯，便與天品失之交臂。
天品，即完美。
第三顆源丹在眉心處，離識海、靈魂極近。
凝聚源丹所承受的痛苦，據傳是手撕靈魂，炙烤識海，並且還要保持意識清醒，不容有失，簡直叫人生不如死！
那些修煉此法的，大多都是丹田源丹為天品，胸口源丹為地品，識海源丹為玄品。
越到後面，境界越強，玄品源丹的劣勢愈發醒目，為了追求自身境界完美，多數人不得已將識海、胸口源丹廢去，成就完美之道。
其實還有另一層原因，三源丹消耗的資源實在太多了，同等資源只能讓自己提升一點點，卻能讓一顆源丹的修士提升一大截。
長期如此，同一時代的人境界遠超自己時，自己還在緩慢提升。
這秘法便逐漸落寞，再沒听聞有人修煉。
而今！她親眼瞧見了修煉此法修士，並且還是三顆源丹皆為天品！
他怎麼撐過來的？那可是剜心之痛，那可是撕碎靈魂的痛！
“難道，真的只能獻身了？”
花語馨想了很多，都不知秦凡何時起身。
她紅唇輕啟，無聲喃喃，很快一道身影同樣隱匿的來到她面前。
四目相對，皆在暗中傳音。
“已經查過了，仙秦宗的崛起很突兀，在二十年前，那地方只是一片普通山野，而後某一段時間，有雲龍翻身，被路過畫師畫了下來，我對照過，正是仙秦宗的山峰。”
“秦凡的來歷呢？”
左玲芝在腦海里整理一遍後，道︰“師姐，說出來可能有點魔幻，我在好些個三流或不入流宗門里，皆查詢到了秦凡的名字，最遠可尋到千年前，最近則是十幾年前的百丹宗，就連開創麻將的大周皇朝秦大家，也叫秦凡。”
“或許是同名，畢竟凝丹境壽元只有五百載。”
花語馨沉思良久，始終覺得漏了點什麼，問道︰“他的那三位弟子呢？”
“調查時間不長，或許不詳細，那在百宗賽上名聲大噪的葉不凡，是仙秦宗山下數百里開外的青石鎮葉家庶子，在九歲時被秦凡收為徒，打听到的是從天而降，直接當場收徒拜師。”
“女弟子蕭芊芊，是一個孤兒，被販賣至農戶家中，後因大周皇朝和落月王朝的戰爭，家中男丁全死，女婦郁郁而終，後被老乞丐收留，于數年前被秦凡當場收徒帶走，檸兒說那少女年僅二八，甚至看起來更小，便已是氣府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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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語馨聞言，喃喃道︰“當場收徒？天資了得！秦凡的眼光竟如此毒辣？”
左玲芝又道︰“首徒江乘風，原百丹宗外門弟子，在藏書閣跟了理閣司十年，後理閣司離去，繼任新理閣司，後被秦凡找上門，聲勢浩大將其帶走。”
頓了好一會，左玲芝美眸微顫，道︰“百丹宗上一任理閣司，在位六十五年，名叫秦凡，並且……並且數百年前，那些三流及不入流勢力的理閣司，也有些叫秦凡，都是做了五十年或七十年便辭去。”
兩人沉默了，盡管听著很魔幻，可不得不承認，這人身上的秘密似乎不一般。
一刻鐘後，花語馨道︰“小左，這個秦凡，無論如何，都要將其綁定在我玄花宗！”
左玲芝眼中充斥不理解，但沒詢問緣由。
花語馨又道︰“還有，將與他有關的所有痕跡，全都抹干淨！”
“是！”
左玲芝頷首，見宗主沒有繼續說話，轉身離去。
“秦凡啊秦凡，種種跡象都證明著你已經活了一千歲，這般悠久的壽命，也就只有那傳說中的體質了。”
花語馨對秦凡越來越感興趣了。
上億源石都不要，就為了換我宗長老職位，並且還是直奔藏書閣。
當時听到左玲芝傳回的消息，花語馨都愣住了，認為秦凡說藏書閣只是打掩護，實際上的對玄花宗女弟子有想法，甚至是對左師妹有想法。
可如今秦凡的表現，他似乎真的只是為了進入藏書閣閱覽術法武學。
可這些一二三層的術法武學，綁在一起拿去賣，都賣不到兩億源石。
放棄一億源石，真圖這些術法？
正在閱覽書籍的秦凡渾然不知底細已經被調查得一干二淨。
他低估了修仙界大人物調查蹤跡的能力。
他自認在那些宗門里是真的不起眼，非常低調，就怕千年大計毀于一旦，甚至好幾次面具都險些摘不下來，差點迷失自我。
至于名字，他認為這個世界修士千千萬，重名者數不勝數。
再一個是最開始起了幾個別名後入戲太深，險些忘卻真我，之後就一直用本名了，就沒起其他名字。
花語馨來到秦凡不遠處，靜靜的看著翻閱書籍的身影。
腦海中正想著如何套住對方，徹底綁定玄花宗時。
一股磅礡氣息自秦凡身上涌出，正在閱覽古籍的秦凡感受到體內異動，愣了片刻。
不是剛突破嗎，怎麼就直接凝丹圓滿了？
葉不凡，你吃仙藥了？
劇痛遍布秦凡體內，可這股疼痛還未結束，三顆源丹竟再度發生演變。
一股非常玄奧的氣息自秦凡身上涌出，像一圈圈漣漪，重重疊疊，轉瞬即逝又忽然涌現，仿佛在兩個空間中來回切換。
在兜里閉關的季風都被這股玄奧氣息吸引住了。
他飛了出來，在秦凡周圍繞了一圈，驚訝道︰“老哥！你怎麼就悟法境了！？”
咬著牙硬撐疼痛的秦凡滿眼詫異︰“悟法了？”
季風那麻雀腦袋點頭如嗑谷子︰“對啊！你身上這是法則的氣息！絕對不是五行法則，也不是上位法則！”
瑪德，葉不凡你真吃仙藥了！
凝丹後期才多久，就直接進入圓滿，緊接著邁入中三境。
秦凡只覺得頭非常痛，靈魂像是被人用手一塊塊掰下來，心髒仿佛被一只大手緊緊捏住，痛不欲生。
周身的玄奧之氣籠罩全身，而後猛的鑽進不知演變成什麼樣的源丹中。
識海上空，這股氣息如大江奔涌，將識海沖擊得翻江倒海。
秦凡感覺腦袋像被鈍器來了一下，眼前出現還是普通人時通宵好幾天突然站起來的雪花。
那種要猝死的雪花黑白線段。
他下意識伸手扶住書櫃，卻發現自己的手，竟然沒入一片黑洞洞的空間中。
這書架上，難道有暗格？
可暗格怎麼黑黑的，還把我手吞進去了。
“空間！！”
不遠處隱匿的身影突然出現，一把抓住半個身子都掉進黑色裂縫中的秦凡，稍微用力，便將他提起來丟到一旁。
秦凡的手臂離開那黑色裂縫後，裂縫迅速合上。
“空間？空間！”
季風雙目震撼的看著秦凡。
難怪這氣息如此玄奧，似近似遠，虛虛實實，原來，這是空間法則！
也就是說，老哥剛踏入悟法境，便領悟了空間法則！
關了吧，兄弟我看著難受。
這可是至高法則啊！
無數修士做夢都想感悟到的至高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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