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還沒想好名字的主峰上，眾人給江乘風接風洗塵。
葉不凡從後山里抓了只長角黑豬妖。
肉質肥美，放血干淨後肉片過一遍清水直接烤制，加點佐料更香。
篝火旁，秦凡抬著頭欣賞絕美夜色。
星河璀璨，流星閃爍。
如果是以前，他或許會天真的認為這真的是一顆流星。
可在偷听葉不凡那麼多天的心聲後，他了解到那些其實是大能的飛舟或是戰車。
在星空中高速飛行，消耗源石轉換成其他形式能量推進時，殘留下的尾跡。
距離遠了，看著就像流星劃過的光澤。
酒喝了飯也吃了，看著暈乎乎的三人，秦凡一臉隨意道︰“咱們玩個游戲，速問速答，誰最先答對，就能得一瓶源液。”
吃著烤肉的三人紛紛抬頭，也就只有貼著秦凡坐的女孩頭都沒抬。
似乎抬一下都是對美食的辜負。
又或許是年齡小，還不明白源液的重要性。
坐在江乘風和季風兩人中間的葉不凡臉頰通紅，拍著胸口自信道︰“師父，盡管放馬過來！”
季風點頭︰“雖然到了我這個境界，有沒有源液大差不差，可我就是想喝源液的味道，堪稱人間一絕。”
江乘風歪著頭想了想，師父的問題，大概就是修行上的吧，如果是，那自己還是有點信心。
看著似乎快要醉倒的三人那嚴陣以待的表情，秦凡拿起一串肥瘦分明的烤肉指著夜空︰“請听題！”
“已知人族境界有九層，那麼修行到了何等境界，就能以肉身橫渡星空？”
秦凡這千年來所拜入的勢力，戰力最高的也就悟法境。
悟法境是無法肉身橫渡星空，必須得乘坐飛舟或是前往有星域傳送陣的星球。
他瀏覽了很多書，可惜都沒有過多記載。
畢竟這些宗門的傳承也才千年之久，從未出過超越悟法境的強者。
“洞天境！”
江乘風和還沒反應過來，喝高了的葉不凡直接脫口而出。
季風那張著的嘴都已經吐出“洞”的發音了，後邊瞬間卡殼。
秦凡點頭，手掌一翻，一支純白的玉瓶出現掌心。
葉不凡連忙放下烤串，如獲珍寶的捧著玉瓶。
江乘風和季風兩人滿眼羨慕。
秦凡又道︰“第二題，已知洞天境是在體內開闢洞天，那麼最多可以開闢多少個洞天？”
江乘風愣住了。
洞天境？
開闢洞天？
師父，我太想進步了，可是這題我不會啊！
季風張著嘴猶豫了會，見葉不凡沒搶答，他不敢確定道︰“五個？”
秦凡笑著，沒有說話。
因為他也不知道究竟能開闢幾個，他還等著葉不凡告訴他呢。
以葉不凡前世的記憶，已經超越了聖境，叩開帝門。
成為那億萬萬人之上的帝境強者。
他肯定是知道的。
果然，喝到臉紅的葉不凡歪著頭思索一番後，說道︰“因人而異，悟性高，感悟的法則多，能開闢的洞天也就多。”
秦凡若有所思。
季風滿臉驚訝的看著身邊這個只有氣府中期的師佷。
為什麼他一個氣府境的能知道這種事？
葉不凡後知後覺被套話了。
完蛋，被套路了！美酒誤人啊！
師父，您也太雞賊了！
葉不凡連忙解釋道︰“正所謂天賦遠大于努力，可我不這麼認為，有天賦並且還努力，才能大道可期。”
“正如師父經常說的，修道即修心，念頭通達，方能行遠，所以到底能開闢多少個，全看自身。”
秦凡嘴角一抽，這皮球，踢得還不賴。
又拿出一瓶源液，葉不凡嘴巴彎得像月牙，火光映照下，唇紅齒白。
以後修煉有成了，肯定會迷倒萬千女修，說不定還有可能被女魔頭抓走強行當道侶。
秦凡又開始出題。
一連出了十多道。
葉不凡見好就收，搶答拿下五瓶。
江乘風拿下三瓶。
季風拿得最多，在江乘風和葉不凡一聲聲“風叔知識淵博，風叔好厲害”里迷失了自我。
連源液是啥都不知道的蕭芊芊也答對了一題。
抱著比她手掌還大一圈的玉瓶，白嫩小臉上洋溢著人見人愛的笑容。
肉都吃得差不多了，秦凡抬頭看了眼夜空。
濃密的黑雲將繁星遮住，微涼的晚風拂過，吹得眾人衣袂搖曳。
火在晚風下越燒越旺。
看著已經靠在自己懷里睡著的女孩，秦凡溫柔的捏了捏那彈指可破的臉蛋。
他低聲道︰“時間不早了，該睡覺睡覺，該修煉修煉。”
江乘風和葉不凡起身行禮，御劍回到了各自的山峰。
得了如此珍貴的源液，他們覺都不睡了，直接打坐入定。
季風的洞府在群山深處的花谷里。
那里有一棵參天古樹，他的窩就在樹上。
第二天一大早。
秦凡叫醒女孩，一番洗漱後，開始了晨時的修煉。
蕭芊芊的天資十分了得，在他的護法下，盡管每天只修煉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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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多過去，已經開了三脈。
秦凡並沒有給她使用任何的輔助修煉珍寶。
就單純的運轉引氣術，將游離天地間的源氣引入體內。
要知道江乘風開到第五脈龍脊脈，耗費了數年時間。
當然這和所在環境的源氣濃度有很大關系。
百丹宗里，也就只有宗主峰和太上長老所在的禁山以及藥峰有聚氣陣。
其他地方就稍微比山下濃郁一些。
兩個時辰後，天氣逐漸熱起來。
秋意濃厚，洞府外種的桃樹不再鮮綠。
一道身影從遠處奔來。
那是一匹通體潔白的馬，奇怪的是它頭上毛發以及尾部都是殷紅似血。
白馬落在地上化成人形。
高大威猛的紅發男子來到秦凡面前，恭敬的遞上一枚儲物戒︰
“老大！這是您早上跟我說需要的藥草，年份都在三年。”
秦凡收好儲物戒，繞著白馬飛轉了一圈後，拍了拍他結實的胳膊。
“化形那麼久，適應人形了嗎？”
白馬飛點頭道︰“感覺可以了，現在沒那麼別扭。”
秦凡問道︰“想學功法嗎？”
白馬飛愣了下，旋即瘋狂點頭︰“想！做夢都想啊！”
秦凡取出一本抄錄的功法。
這門功法乃是他在“十分和睦”的魔門里學會的。
吸食精血，增強自身肉體。
但此魔功也有個很明顯的弊端。
任何精血中，都含有煞氣與怨念，這些東西進入體內若不及時排出，淤積久了，會潛移默化影響性格。
這也是為何魔門里的人，都是易躁易怒，一言不合就砍人的原因。
不過這功法被他魔改了許多。
改成了吞服大妖精血，激活精血中的妖煞，精血的狂躁，加上妖煞的刺激，能更快錘煉肉體。
痛是真的痛，可收益也十分顯著。
秦凡每隔一周都會服用半滴火蛟精血，渾身浸泡在其他多種藥材熬出來的液體里。
那些藥液能促進經脈循環，某種程度來說可使身體更好吸收精血中的能量。
不過妖煞之氣，他目前沒辦法解決，只能靠時間消磨掉，因此他半個月才錘煉一次肉身。
火蛟精血中蘊含的煞氣實在太濃了，畢竟是高出自身一個大境界的大妖。
他仍記得第一次嘗試淬體，自我折磨結束後，第二天去給蕭芊芊護法時，女孩看著他不善的面色和身上若有若無的負面情緒。
哭了好久才哄過來。
所以小孩子能看到大人看不見的東西，或許是真的。
畢竟這世間，是真有赤子之心。
白馬飛看著手里無比詳細的功法，撲通一聲。
秦凡和蕭芊芊都沒反應過來，他就跪在地上。
“老大！能跟著你，是我馬飛三生有幸！”
秦凡也沒拒絕白馬飛這一拜。
如果他當初不去馬廄買下它，或許白馬飛的命運，和其他普通馬兒一樣。
況且他想讓白馬飛提升實力也是有目的的。
季風身上有元道宗的因果，不能作為弟子的護道者。
因此他想培養出一個能打又听話的護道者來。
白馬飛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至于資源什麼的。
有季風在，根本不愁。
“好好修煉，早日把修為提升上去，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對了，以後不要叫我老大，太俗了。”
白馬飛疑惑道︰“那叫啥？”
“叫先生。”
說完，秦凡帶著蕭芊芊來到一旁道台上。
白馬飛手里還有半瓶火蛟精血。
足夠用一陣子了。
剛準備坐下來的秦凡，忽然感覺體內很不對勁。
閉目內視。
竟發現他的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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