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上人凝望著眼前的漩渦鳴人,心神恍惚無比。
少年金色的查克拉溫暖而耀眼,眼神清澈坦蕩,沒有絲毫邪氣。
這與他預想中猙獰可怖、毀滅一切的天外入侵者的形象截然不同。
“難道……是貧僧想錯了?”
他心中泛起疑慮,原本積蓄的敵意和決死之心不由得動搖。
他雙手合十,聲音帶著歷經滄桑的悲憫與困惑︰“小施主,貧僧白心,是一個……罪孽深重之人。生前未能堪破生死,死後執念不散,化為這般非人非妖的模樣,守護此山,亦困于此山。”
他緩緩道出曾經的過往︰為庇護村民自願活埋,卻在黑暗降臨的那一刻感到了恐懼與後悔,這份不甘讓他無法成佛,最終在村民的祈願下,化為了結界的一部分。
漩渦鳴人听後,眉頭緊鎖,臉上滿是不解與憤慨。
“你做的又沒錯!人都是怕死的,感到害怕和後悔有什麼不對?為什麼非要死了才能證明你的奉獻?這根本不公平!”
他越說越激動,金色的仙術查克拉都隨著他的情緒有了微微波動。
“那些村民,他們只知道要求你奉獻一切,甚至死了都不讓你安息,把你變成這個樣子困在這里!我覺得他們也很可惡!”
鳴人這番發自真心、毫無修飾的話語,像一道熾熱的光,猛然照進白心上人冰封沉寂了數百年的心湖。
他巨大的身軀微微震顫,從未有人……從未有人站在他的角度,為他的恐懼和不甘而鳴不平。
生前若有人能如此理解他一句,他或許就不會被這份執念折磨數百年之久。
“阿彌陀佛……”白心上人長誦佛號,聲音竟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世人皆傳言天外之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今日得見小友,方知傳言謬矣。”
“那是當然!”鳴人立刻辯解,語氣認真,“我們是為了救出大蛇丸陛下!是這個世界先囚禁了陛下,我們才來的!我們可不是來入侵的!”
他隨即將大蛇丸如何被犬夜叉世界意識困住、試圖吞噬的事情原委簡單說了一遍,強調著自己一方的“正當性”。
白心上人靜靜聆听,心中震撼不已。
與世界抗衡?
吞噬妖魔以掙脫束縛?
這已是近乎佛陀般的神通偉力!
他感知著遠處那棵通天徹地的神樹所散發的浩瀚氣息,再結合鳴人真誠的言語,心中的天平逐漸傾斜。
或許是數百年孤寂守候的疲憊,或許是鳴人話語中那份獨特的“理解”觸動了他最深層的執念,他做出了決定。
“原來如此……竟是此界有錯在先。”白心上人巨大的面容上露出悲憫且決然的神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既然此界囚禁了貴方陛下,那便由貧僧這殘存之軀,助陛下脫離樊籠吧。”
一旁的佐助目睹全過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內心無語。
‘又來了……’
他對鳴人這種近乎天賦異稟的“嘴遁”能力早已見怪不怪,但每次見到連這種積年老怨靈都能被迅速說服並主動獻身,還是覺得離譜。
不過,任務目標達成,他也不會多言。
兩人帶著自願同行的白心上人回到神樹領域。
感受到白心上人身上那股精純而龐大的佛法之力與怨念混合的獨特氣息,神樹主干上,大蛇丸的面孔顯露出明顯的興趣。
“白心上人……沒想到是你來啦。”大蛇丸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道。
“能以一道結界讓犬夜叉那群人焦頭爛額,你的修為與信念確實非凡。可惜,終究被凡俗愚念所困,落得如此境地。”
白心上人踏入神樹領域後,更能切身感受到那如同天地本源般的浩瀚力量,遠比他的結界更加深邃宏大。
他恭敬地行禮,宛如虔誠信徒直面神只︰“貧僧參見陛下。願以此殘軀,助陛下早脫困厄。”
大蛇丸金色眸子注視著他︰“一旦被神樹吞噬,你將魂飛魄散,數百年的修行與堅持盡化烏有。你……可想清楚了?”
白心上人目光堅定,毫無動搖︰“此乃貧僧贖罪與求仁得仁之路,萬死不悔。”
“很好。”
大蛇丸不再多言,數條蒼勁的神樹根系緩緩探出,溫柔卻不可抗拒地纏繞住白心上人巨大的靈體。
精純的佛力與積累數百年的龐大怨念能量被迅速抽取、淨化、吸收。
這個過程並未顯得痛苦,反而有一種解脫般的安詳。
白心上人的能量遠超尋常大妖,其質量極高。
神樹的光芒隨之大盛,體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次膨脹,枝葉愈發蒼翠欲滴,澎湃的能量波動席卷四方。
很快,在神樹的一條主要枝干上,一枚散發著柔和白光的果實迅速凝結、成熟、墜落。
果實裂開,其中出現的竟是白心上人的身影,只是不再是那巨大的扭曲形態,而是他生前得道高僧的模樣,面容安詳,目光清澈,帶著些許茫然。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感受著真實不虛的軀體與體內更加精純平和的力量,一時怔住。
“我……我還活著?”
大蛇丸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欣賞︰“我向來欣賞真正的人才。你的奉獻精神與力量都值得肯定,這便賜予你新生,從此效忠于我。”
白心上人頓時明白過來,自己不僅沒有魂飛魄散,反而被大蛇丸陛下以無上偉力重塑身軀,獲得了真正的重生!
激動、感激、敬畏充斥著他的內心,他立刻五體投地,行下大禮。
“白心,叩謝陛下再造之恩!願以此新生,永世追隨陛下!”
一旁的鳴人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對佐助得意地挑了挑眉,仿佛在說︰“看吧,我就知道大蛇丸陛下最講人情味了!”
佐助則別過頭去,懶得看他那副得意的樣子,不過心中也是驕傲無比。
看吧,我們的大蛇丸陛下可是仁慈且大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