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
厚重的朱漆大門被人從外踹開,木屑飛濺中,一隊身著玄色勁裝的漢子魚貫而入。
他們腰間懸著彎刀,袖口繡著銀色雲紋,步伐沉穩如鐵。
臉上沒什麼表情,只一雙雙眼楮冷得像淬了冰,掃過庭院時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與威壓。
正廳里,侯爺夫人李妙儀听聞動靜掀簾而出,見此情景,臉色瞬間一白,卻還是強撐著鎮定,將身後的幼子往自己懷里攏了攏,厲聲喝問︰“你們是什麼人!”
“天子腳下,敢強行擅闖我侯府,肆意妄為!”
“是活膩味了嗎!”
游顯抬手指了指自己袖口那抹銀線繡成的雲紋,聲音冷得像數九寒冬的冰稜︰“李夫人方才問我們是什麼人——”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李氏煞白的臉,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你是眼瞎了,還是不認識我明鏡司的官服?”
“娘,我好怕!”身後的幼子被嚇了一激靈,緊緊抓著李妙儀的衣裳,戰戰兢兢地說道,“明鏡司為什麼會來咱們侯府!”
雖說年歲不大,但他依舊是听過明鏡司的凶名......
畢竟,每次他不好好睡覺,他娘親就會拿明鏡司來嚇他,說不乖乖睡覺就要被明鏡司抓去。
結果這一次,明鏡司卻是真的來了......
“兒莫怕!”
李妙儀深吸一口氣,將懷里的幼子摟得更緊了些,另一只手輕輕拍著孩子顫抖的後背,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安撫那份恐懼。
做完這一切,她抬眼看向為首的游顯,聲音雖仍帶著顫意,卻刻意拔高了幾分,字字清晰︰“我夫君乃是定襄侯!”
李妙儀刻意加重了“定襄侯”三個字。
目光掃過那些在源源不斷入內,並拿下府中護衛的繡衣使者,試圖用這層身份壓下眼前的混亂。
“知道....”
游顯只是淡淡瞥了李妙儀一眼,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冷笑,仿佛在看一個不知深淺的孩童。
頓了頓,又繼續道︰“就是因為你家侯爺事發了,我們明鏡司才會登門拜訪啊!”
“我夫君犯了什麼事?”李妙儀抱著幼子,強行使自己鎮定,問道。
從前夜京兆府之人來報信後離府,她的夫君常德就沒回來過.....
只是听街坊傳言,他進了明鏡司大牢,留下血書自戕。
游顯抬眼看向李妙儀,眼神里沒有半分波瀾,仿佛在念一份早已寫好的卷宗︰“也就侵吞軍餉,結黨營私,殺害朝廷命官家眷,還有謀逆!”
說罷,舉起手來,朝皇宮方向抱拳︰“陛下仁德,念在你家侯爺曾經勛勞的份上,只褫奪爵位,三族男丁腰斬,女眷沖入教坊司,抄沒家產!”
“什麼?!”
李妙儀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卻因為驚愕而抿成了青紫色,嘶吼著,聲音因為激動而劈裂︰“我夫君怎麼可能做此等事!”
淚水終于決堤,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滾落,砸在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濕痕︰“一定是有人在栽贓陷害!”
她猛地抬高聲音,像是要穿透這侯府的院牆,傳到九霄雲外去,“我夫君是被冤枉的!求陛下明鑒!求陛下查清真相!”
一面喊著,一面就要往前沖,卻被兩名上前的繡衣使者攔住。
冰冷的手鉗住她的胳膊,那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放開我!你們這群奸臣爪牙!”李妙儀拼命掙扎,發髻散亂,釵環墜地,哪里還有半分平日里端莊的侯府夫人模樣。
“上教坊司喊冤去吧!”
“帶走!”
游顯見狀,面無表情,朝左右的繡衣使者,吩咐道。
兩名使者立刻應聲上前,不顧李氏的掙扎與哭喊,半拖半架地將她往側門帶。
懷里的幼子被嚇得放聲大哭,伸著小手哭喊“娘親”,那哭聲撕心裂肺,卻只換來使者們更加冷漠的對待。
游顯轉頭,看向身側的侯莫陳瀟,淡淡開口道︰“侯莫陳副使,此次抄家由你來主持!”
“遵命。”侯莫陳瀟頷首應道。
“弟兄們,動起來!”游顯舉起雙手,輕輕招了招手,朗聲笑道。
朱雀衛的繡衣使者們像是,卸下了某種無形的束縛,先前的沉穩瞬間被一股凌厲的銳氣取代。
一個個皆是斗志昂揚,摩拳擦掌。
畢竟,又可以撈的盆滿缽滿了.....
話音剛落,幾個高大的繡衣使者已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
有人搬開沉重的妝奩,將里面的珠寶首飾一股腦倒進鋪在地上的麻袋。
有人踩著桌椅,去夠房梁上的暗格,動作嫻熟得像是演練過千百遍。
還有人拿著錘子,對著牆壁敲敲打打,顯然是在尋找可能藏著密信的夾層。
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落在滿地狼藉上,映出侯莫陳瀟臉上幾乎亢奮的興致。
~~~~
西側廂房傳來一陣女子的驚呼和推搡聲。
幾個繡衣使者正將府里的女眷們,往庭院中央驅趕。
為首的是定襄侯常德的小妾,平日里最是愛美,此刻鬢發散亂,華貴的襦裙被扯得歪斜,臉上還帶著淚痕,卻依舊難掩那份精心保養的嫵媚。
女眷們被這陣仗嚇得噤若寒蟬,一個個縮著肩膀,擠在庭院中央那片空地上。
陽光落在她們臉上,映出或驚恐或屈辱的神色。
陳宴雙手背于身後,身姿挺拔如松,望向站在左側的于 ,侯莫陳栩兩人,笑道︰“阿 ,阿栩,你倆是第一次參與抄家吧?”
“正是。”兩人聞言,頷首應道。
陳宴緩緩抬手,指尖虛虛一點庭院中央那群瑟縮的女眷,淡然一笑,開口道︰“這府上的姑娘,就由你二人來先行挑選吧!”
于老柱國與侯莫陳柱國,將這二位塞到自己身邊,自然是不能虧待的。
正好借這個機會,發放一下新人福利,也算是見面禮了.....
順帶將這兩位柱國繼承人,捆綁在自己的戰船之上。
“大人,這不合適吧?”
侯莫陳栩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腰間的玉帶,目光在那群女眷中來回逡巡,心頭微動,卻猶豫道︰“旨意上不是說.....”
儼然一副有賊心沒賊膽的模樣。
“有什麼不合適的?”
宇文澤見狀,輕笑一聲,拍在侯莫陳栩的肩上,玩味道︰“誰又能證明,你們挑的姑娘,就是定襄侯府上的女人呢?”
他真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糾結,好顧忌的?
最終解釋權可是在他阿兄,在他父親手上!
“這.....”侯莫陳栩一時語塞,覺得有道理,但依舊不太敢。
宇文澤看著這婆婆媽媽的模樣,滿是不耐,催促道︰“你們要是在猶豫,就只能挑別人剩下的了!”
“看那對姐妹如何?”
“你二人誰想試試雙拼?”
說著,抬起手來,指向兩個正緊緊依偎,身著藕荷色襦裙的少女。
她們約莫十六歲年紀,是侯爺的一對雙生女,尚未出閣,此刻雖滿面淚痕,卻難掩那份驚心動魄的艷色。
左邊的姐姐眉如遠黛,眼似秋水,淚珠落在縴長的睫毛上,像沾了晨露的蝶翼,輕輕顫動間,自有一番楚楚動人的韻致。
肌膚勝雪,脖頸縴細,便是此刻發髻散亂,幾縷青絲垂在頰邊,也平添了幾分惹人憐惜的嫵媚。
右邊的妹妹則是另一種風情,眉眼更顯明艷些,唇瓣不點而朱,帶著少女特有的嬌嫩。
“我想!”
于 迫不及待地站了出來,目光在那對姐妹上打轉,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在國公府壓抑久了,他也想試試新東西.....
這個機會可不能錯過了!
宇文澤滿意地點點頭,招手示意繡衣使者,將那對姐妹給押了過來。
侯莫陳栩見于 都選了,也不再猶豫,要了那年紀在二十七八上下的小妾。
陳宴接過游顯送來的銀票,略作清點後,抽出其中兩張,笑道︰“這定襄侯府抄出的金銀,要分的人不少.....”
“阿 ,阿栩,你們一人五千兩,可別嫌少啊!”
說著,徑直遞了上去。
“不少....不少!”
于 下意識地往前傾了傾身,視線像被磁石吸住一般,死死黏在那些泛著油墨香的紙片上,連呼吸都忘了節奏。
侯莫陳栩喉頭動了動,眼角眉梢都染上了難以掩飾的興奮。
不怪他們失態,畢竟以前在府中,都是被嚴格管控了銀子的....
每月的月例銀子,能有一百兩就不錯了。
“難怪陳督主人緣那麼好!”
“還有那麼多人願意為他效死!”
于 捏著銀票的指尖微微發顫,心中不由地嘆道。
他終于理解了,為什麼祖父要送他到陳督主身邊.....
——
“我本是頂級顯赫豪門遺失在外的真少爺,卻被詭計多端的奸人所害,家人棄我,長輩逐我,甚至將我趕出家門斷絕關系!我準備拿起法律的武器,尋找我丟失的親人,奪回屬于我的東西!你有興趣听听我的復仇計劃嗎?v我一個免費的小禮物,傾听我詳細的復仇計劃。”文案是抄來的,套路是學來的,玫瑰是偷來的,勇氣是借來的,但對v免費小禮物的愛是與生俱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