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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辰陽順著太子妃的手起身,若說到了古代, 有什麼最不習慣的, 莫過于這三不五時便要跪拜一事了, 好在他貴為皇太孫,也沒幾個人能讓他跪了,要不他恐怕真忍不住弄上幾個『跪的容易』了。
賈元春這塊心頭大石一除,徒辰陽也有心和母親閑話家常了,「方才小 兒是為了何事哭鬧?可是被其他兄弟姐妹欺負了?」說到最後, 徒辰陽的聲音之中隱含煞氣。
「呵呵,誰敢欺負小 兒。」宮中誰人不知小 兒是當今皇太孫的心尖子,而皇太孫是當今聖上的心肝寶貝, 誰還敢欺負小 兒,那不就等于同時惹上皇太孫和聖上了,那怕是毓慶宮中最愛挑事的甄貴嬪也對 兒近而遠之。
太子妃嘆道︰「這事真是小 兒過了。」
想起被嬌縱的女兒,太子妃也有幾分頭疼。這般的性子,以後該怎麼辦呢?
她可是看出來了, 小 兒雖是嫡女,在太子的心目中怕還不如其他幾個庶女, 一個不得父親喜愛的女兒, 就算是貴為公主又如何?將來還不知會被她那好色的父王許給什麼樣的人家, 自己不立起來, 遇事只知找哥哥怎成。
婚姻固為兩姓之好, 但內里怎樣還是看著夫妻兩人,陽兒與 兒再怎麼兄妹情深,也斷沒有管著 兒以後房里事的理,況且她也看得分明,若是太子繼了位,陽兒的日子只怕也不甚好過,就算熬到陽兒將來能給 兒撐腰了,都不知是要多少年之後的事了,只怕 兒的青春年華也都過去了。
太子妃心念一動,最好是太子繼位後做上幾日便傳給陽兒,省去那幾個不省心的庶子的麻煩,不過這事她也只是想想罷了,她也沒這膽子做出弒夫之事。
見兒子嘴唇微張,還想為女兒說好話,太子妃解釋道︰「你七弟弟的生母──曾選侍,前些日子病逝了,我念在她伺候過我一場,怕你七弟弟被宮人怠慢,所以接過來養著,沒想到這小 兒就鬧了起來。」
不悌手足乃是皇家大忌,更別提小七比小 兒還小了一歲多,欺負幼弟說出去更讓人說嘴,這孩子真是該下狠手教導了。
徒辰陽點了個頭,倒也頗為贊成母妃將七弟接過來教養一事。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小七年幼,正是最好教育的時候,俗話誰養的就誰親,加上曾選侍,乃是母妃當年從娘家里帶進宮里的侍婢,只因顏色生的好,所以在母妃有孕後,得母妃親自推薦給父王,後因生育皇嗣而得以進了選侍。
曾選侍伺奉父王後仍對母妃恭敬有加,事事以母妃為主,既使後來生了小七,進了選侍之後,仍不改初心,算得上是太子妃一派。她病逝後,母妃把小七帶過來教養也是應該。
看在曾選侍當年對母妃也算恭敬,這小七也不像其他兄弟只知給他上眼藥,添麻煩的份上,徒辰陽勸道︰「可是七弟惹惱了小 兒?七弟不過才三歲,母妃再教導一下便是了。」
「你七弟弟連話都說不清呢,怎麼可能會惹到小 兒。」太子妃搖頭嗔道。
若只是小七惹的小 兒不開心,倒還好解決,偏生這事還真是難辨,勢必要委屈了女兒,想到此事,太子妃即使再心疼女兒,卻也有幾分無可奈何。
「那是何事?」徒辰陽大惑不解,除了小七惹到了小 兒,還有何事能讓小 兒哭鬧呢?
太子妃無奈道︰「還不就是你妹妹嫌房間小了,所以鬧起來了。」
毓慶宮就這麼大,偏生里頭住的人是越來越多,要把小七移進她所居住的正殿里來,自然得把一部份人給移出去才有空間,小七再怎麼也是皇孫,這配套伺候的人,還有適合皇孫身份的屋舍,一樣樣都需要空間,這不就動到這小丫頭的地方了。
太子妃細細和徒辰陽解釋了,徒辰陽听明後也是無奈苦笑。
他那皇爺爺最喜歡賞人,喜歡一個人時賞人,不喜歡一個人時還是賞人。這太子妃之下的二貴嬪與四良娣均己滿額不說,再加上不限人數的選侍,淑女,充衣之流,和那些以爬上龍床為畢生志願的宮女們,這小小的毓慶宮險些住不開,要不是母妃按著他的建議,弄了什麼上下鋪和挑高,再重新安排了一番,只怕連讓他們這些皇孫、皇孫女居住的屋舍都不夠了。
饒是如此,要在已經擠的滿滿的正殿之中,安排出一間適合皇孫的屋舍也並不容易,小七再怎麼小透明也是皇孫,也不是母妃的親骨肉,若是安排的差了,太子妃難免會被人說嘴,這不就得要犧牲一下親生小女兒了。
這居住空間的問題就算到了後世都是個大問題,何況現在。
徒辰陽干笑一聲,一時間也沒什麼好辨法,論起來,因為他自幼教養在皇祖父膝下,居住在乾清宮西側的弘德殿中,雖然行事都在皇祖父眼皮子底子,但弘德殿大大小小也有七、八間房,倒是比幾個異母兄弟要住的舒服許多。
像小七這般,還和生母擠著一間房的皇孫、皇孫女不知有幾多,整個毓慶宮中也就柳貴嬪所出的大哥、二哥,還有甄貴嬪所出的大姐能有一間自己的房間,但那房間也小的可憐,不過就隔成一明一暗兩間,勉強分出臥室與書房。
而其他的皇孫、皇孫女都得跟著自己生母,或養母擠一間房,或住明間,或居暗間,總歸是在一處,就連那怕已經快要九歲的四弟也得跟自己的生母擠在一處。
怪不得好些選侍和淑女生育一胎之後就再也沒開懷過了,那怕顏色再好也是如此,既使是像他父王如此好色的,怕也不好意思在孩子們面前『辦事』吧。
不過徒辰陽也不會冒然建議父王將二位哥哥移居他處,一則,這毓慶宮內人口多到不夠住了,有暗示太子納寵過多之嫌,這話萬萬不能出自他這個做兒子之口;再則,這擠擠好啊,擠成這樣,二位哥哥想要辦些什麼都不容易,就算想要在背後做小動作暗算他,也得有個商量討論事情的地方不。
雖是覺得這毓慶宮內越擠越好,不過徒辰陽還是不忍自己的嫡親妹妹受委屈,建議道︰「要不讓小七到我那去吧。我那兒還算寬敞,再住幾個人也不成問題。」
弘德殿中有得是空房,整理出一處地方給小七居住也不是問題,他那兒配套的奶嬤嬤和太監也不少,隨便撥幾個人去便足以照顧好小七了。
「小七還小,要是吵到你和皇祖父怎好?還是讓小七和 兒擠一擠便是。」雖舍不得委屈女兒,但徒辰陽才是太子妃的心尖尖,她更加舍不得委屈了兒子,當下連忙阻止。
「無防,小七一向乖巧,況且弘德殿也算寬闊,吵不著兒子。」徒辰陽勸道︰「況且小 兒都四歲了,男女七歲不同席,與其養不了幾年,還沒養熟,便把小七移出去了,還不如直接讓小七住我那兒,咱們兄弟兩也好多親近親近。」
既是準備等小七大了後做他左右手,不如趁孩子還小時好生教導,也好多了解一些現代的觀念,將來用起來也比較順手。
雖然生為皇太孫,徒辰陽的起點已與其他人高上許多,但對于這限制重重的古代,他還是頗不適應,先不論平日行事間要小心翼翼,避免遭了祖父與父親的忌憚,甚至當成妖孽給滅了,又不能太過愚昧以致于被父祖放棄,其中拿捏之分寸,豈是一個累字了得。
好些時候明明是極好極好的東西與想法,卻偏生不能拿出來,只能眼睜睜見著他們走上歪路,連提點幾句都不敢,生怕被人冠上一句『數典忘祖』。
他急需一個能明白並理解他的理念,並可以幫他沖鋒陷陣,甚至代為開口之人,這人自是自己親自養大的皇弟最為適合了。
若小七不行,這也無防,父王年年都會有庶子出生,細細挑著,總是會有合適的。
史湘雲是直到一日之後,才知道史張氏過世的消息。
做為一個嬰兒,史湘雲一直過著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除了偶爾被人抱去看看已病的無法行走的史張氏,大部份的時候都在待在自己的小床之中睡著,偶爾她會思考一下自己的現況,她為何會在這里?她是誰?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還有下意識的努力記著母親對她說的每一句話,但還未滿月的嬰兒的身體太過嬌弱,光是想一想都覺得疲累,往往只努力了一息便沈沈睡去。
史張氏過世的那一日,沒有人指望一個未滿月的小嬰兒給史張氏披麻帶孝,所有的人紛亂忙著,張嬤嬤(即張奶娘)也沒有像以往一樣抱她去史張氏的房中,只是吩咐了一聲讓幾個丫環好好照料著就急忙趕著去靈堂了。
雖然沒有人跟她說上一句,但從川流不息的素衣丫環,還有用著同情的眼光瞧著她的男男女女的身上,她知道她的母親就在那日過世了。
那一天晚上,除了尿濕了還有肚子餓時會哭,其他時間都是笑著的湘雲,莫名其妙的哭了一個晚上,無論奶娘怎麼哄著,張嬤嬤怎麼抱著她叫心肝寶貝兒,連史鼐夫婦都驚動了,還請了太醫來瞧,但史湘雲的眼淚還是止不住的落下,因為她知道……這世上唯一會無條件疼寵她的女人已經不存在了……
從史張氏過世的那日起,史湘雲的意識也從原先的朦朧混沌而被逐漸清醒過來,這世上己無可以為她遮風避雨之人,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只有自己品嘗了。
隨著史張氏的離去,史鼐夫婦兩也正式的搬進了候府正院。
史湘雲雖與他們同住一院,但畢竟不是自己親生骨肉,史鼐夫婦又為府中人事紛亂,也只是每日瞧上一眼便罷,有時忙起來,三五日都不曾見過史湘雲一眼。
本以為史鼐會看在史張氏臨死前還為史家竭盡心力一事而高看史湘雲一眼,不料史鼐夫婦對史湘雲也不過爾爾,再見雖因守孝不好慶祝二爺襲爵一事,但府中上下人等都加了一個月的月錢,雖還穿著素衣,但人人笑逐顏開,看的張嬤嬤好生氣悶,只能抱著小小的嬰孩,惡毒的咒罵著,一會兒罵著史鼐和史王氏不守信用,一會兒罵著張家大太太,一會兒甚至連她短命的爹爹都罵進去了。
也托張嬤嬤口無遮攔的亂罵之福,她終于明白自己是誰了,原來自己竟然穿成了紅樓夢里那喪父喪母,後來又喪夫的史湘雲。
史湘雲的小臉頓時傻成了一個大大的呆!呆!呆!
嬰穿已經夠倒楣了,還穿成沒自由、沒自我的古代女人!?穿成古代女人就算了,好歹是出身自有錢有權的家庭而不是沒錢人家,但……穿成一個遲早要做寡婦的女人……
嗯……非常好!她很滿意!
沒男人是件好事,她可不想給男人這樣又那樣的,做盡不可描述之事。唯一讓她猶豫的是寡婦的社會地位太低了。寡婦有混的好的,像賈母;也有混的不上不下的,像李紈;而史湘雲據說是混的差的那種,連李紈都不如。
紅樓是個坑!結局版本百百種,但無論那一版史湘雲的下場都不好,做了寡婦之後因為史家也沒落了,沒生育孩子而且又沒娘家撐腰的史湘雲,最後只能孤苦過日,她倒不是怕吃苦,但據聞有一說是,史湘雲做了娼婦和賈寶玉苟合著搭伙過日子。
一想到這版本紅樓結局,史湘雲就有一種沖動想好好問候一下賊老天的祖宗十八代,如果它有的話……
或許是她瞪視老天爺瞪太久了,眼楮突然覺得超酸痛的,大顆大顆的眼淚直直落下。
見小小姐也哭了,張嬤嬤像是得了鼓勵,咒罵的更起勁了,在她口中,這二房和三房夫婦都是賊,搶了大房的財產還搶了史張氏遺留給史湘雲的嫁妝。
對張嬤嬤這般滿懷怨恨的舉動,史湘雲也是無語了,史張氏處理大房財產之時,她也是在旁邊的,史張氏亦是深怕張嬤嬤左了性子,一次次細細掰開跟張嬤嬤說道過。
史湘雲是絕戶女,家中又有五服內近親,律法本就定義繼承順序是族男先于親女,她所能得到的也不過就是族中一份妝奩,至于母親嫁妝她雖然能全部繼承,但嫁妝大頭的田產,在嫁妝單子中早已說明是給嫡出長子的,她這個嫡出長女是沒份的,既然注定得不到這些產業,還不如爽快交出去好得人家一個好。
當然其中水份是有的,像娘親給二房和三房的那二個商鋪是那死去老爹給娘親的私房,按理是可以裦妐L模 還 氛攀匣故牆渙順鋈ュ 暇拐舛 鏨唐湯 筇 螅 叢從 共還 耍 肫淙枚 亢腿 啃男哪鈄牛 鍪呂矗 共蝗綹 慫 腔桓鑾寰舶采 br />
史張氏對她的願望極小,她這一生所求的,也不過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兒能夠平安長大罷了,為此,她甚至不惜舍去大半嫁妝,就是求二房和三房那對她多盡些心。
听著張嬤嬤不斷念著史鼐和史鼎夫婦的壞話,史湘雲頓時有些明白了紅樓書上這史湘雲的性子是從何而來了。
怪不得史湘雲能養成那樂觀開朗又心直口快的性子,可見得其日常生活沒有被苛待到,但看似樂觀開朗的史湘雲卻偶爾時不時愛刺人一番,總在不知不覺中訴說自己無父無母之苦,看來多少是被張嬤嬤影響到了。
雖然張嬤嬤之言有失偏頗,但也怨不得張嬤嬤對史家這兩夫妻如此埋怨,她娘親的嫁妝本是張嬤嬤代收的,又被二房尋了個理由收了大半入庫房之中,雖說是代為收著,等她出門子就交給她,但等她真出門子時,還不知能剩得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