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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理國公夫人突然來訪也是頗讓賈家人摸不著頭緒, 但見理國公夫人話里話外都是想見見元春, 心下頓時明了了。
這理國公夫人年齡比王夫人略大些, 容貌端正秀麗,氣度芳華,雖比不得身亡的賈張氏, 但也算得上是中上之姿了,而且她做為國公夫人,行止間自有一股雍容之氣, 可不是她人所能比擬。
王夫人暗暗比較自身和這理國公夫人,雖同為國公府的當家夫人,但因身份有別,她的裝扮略略寒磣了點, 像理國公夫人用的七尾金鳳釵,她便用不得。但王夫人自認自己可比理國公夫人好些,休說自己育有二子一女, 不似她只生了一子, 而且她夫君賈政為人處事再怎麼的也比理國公好些。
理國公也是個紈褲子弟, 幾乎和賈赦有得一比,這姨娘和通房都快塞滿了理國公府了,還年年納新寵, 這理國公夫人手段和心計均都不俗, 但架不住理國公的內寵甚多, 嫁進柳家多年也只生育了一子。
理國公夫人就這麼一子,又是嫡長子,自是極為重視,平日教養上十分盡心,這理國公柳家的嫡長子也不負所望,雖然年未弱冠,但己有了秀才功名,端是四王八公之後中的出色人物。
且不論其才學,既為嫡長子,自是板上釘釘的理國公世子,雖庶出兄弟姐妹眾多,但按嫡長子得家產七成,余者三成的規矩,那怕將來不出仕,也足夠其吃喝一生了。
賈母思索著,據說這柳家嫡長子形容秀美,風度翩翩,自己又頗有才名,不知有多少家姑娘想嫁進理國公府,只是因其專心于科舉之事,是以至今都還未說親,雖然听說身子弱了點,不過讀書人身子弱也是所在多有,像珠兒的身體也不算太好,這算不得什麼缺點,以其家世才學,也勉強可配得上她的元春。
王夫人也想到了這一點,歡喜地命了周瑞家的請了元春出來。那皇太孫不過是個小屁娃兒,不曉得她家元春的好,這不一家有女百家求,她們家元春自是有得是人家求娶。
理國公夫人親身來訪,除了王夫人之外,賈赦繼室邢夫人自然也是作陪的,只是這邢夫人小家出身,容貌生的雖好,但穿著打扮盡學著王夫人,硬生生把自己弄老了好幾歲不說,而且言語態度頗為怯懦,偏生對理國公夫人的衣著打扮好奇的很,一雙眼楮直往理國公夫人身上的衣著首飾瞧著,眼珠子都幾乎都快粘在理國公夫人頭上的累絲嵌紅寶餃珠七尾金鳳簪上了。
理國公夫人不禁微微皺眉,雖說這繼室向來是不如原配,但這般小家子氣的女子又怎堪做榮國府夫人。
再見王夫人一臉洋洋得意,話里話外暗暗排擠著邢夫人,而且其坐位竟然還坐在長嫂之前時,委實沒把邢夫人當回事,卻不見賈母阻止或是叉開話頭,理國公夫人越發不見待賈家了。
這賈家長幼不分之事,雖在京城之中也算得上是京中一景了,但理國公府和榮國府素無往來,平日聚會也甚少給賈府下帖子,理國公夫人萬萬沒有想到這賈家內里亂的竟然連面子活都不做了。
理國公夫人心下琢磨著,這般長幼不分的人家,能教導出什麼樣的好女兒,這家里一時片刻的分不了家,若進了門,豈不是搞的家宅不寧?這庶子媳婦還是該以貞靜柔順為主。
賈母和王夫人還以為理國公夫人是為其嫡長子相看,殊不知人家是為了其庶次子相看,柳貴嬪和太子妃交惡己久,那會真信了太子妃之言,雖則賈元春身後有著榮國府,但其父畢竟只是榮國府的嫡次子,賈家又無半個拿的出手的子弟,對理國公府而言,犧牲一個庶次子與其聯姻,已經算是很看得起賈家了,要不是念著太子妃的面子,只怕理國公夫人干脆弄個旁系子弟來聯姻了。
賈元春就居住在榮禧堂後,沒多久便即倒來,待見了賈元春此女之後,理國公夫人越發不喜了,賈元春是賈母一手調//教出來的,可說是奔著寵妃,未來的皇後,甚至是將來的太後之位去的,這容貌並不像皇太孫所言的那般普通,倒是生的頗為嬌艷可人。
雖或許是因皇太孫之言,眉眼間微見愁苦之色,但其容貌嬌美,肌骨瑩潤,舉止嫻雅,端是一位容貌上佳又溫柔可親的美人兒。加上賈母和王夫人用心調養,身材豐腴,一般男人只怕看了都移不開眼了,看得出是個好生養的,行動間有幾分難言之風姿,怕是有特意請人□□過,要不是她的行止貞靜端莊,文雅端方,只怕還壓不下那抹艷色。
觀其舉止,確實是個規矩貌美的,頗適合做大家主母,但理國公夫人從其眉眼間可看出賈元春骨子里一股貴勛之後的傲勁,像這般的女子,豈會甘願做一庶子媳婦,再想著賈家的家教……
理國公夫人猶豫再三,終究還是開了口了。「大姑娘果然是個好的,怪不得我家老二心心念著。」
罷了,大不了過門後把那庶次子分出去,諒一個分了家的庶子媳婦也翻不出天來。
此話一出,賈家眾人當下變了臉色。
老二!?
四王八公素來交好,對對方後院里的事亦是門清,誰人不知這理國公最是好色,小妾通房無數,府上就一個只有一個嫡長子是理國公夫人所出,余者盡是庶子,不言而知這老二也不過就是個庶出子。
王夫人不死心的再三確認,「這老二是?」
「就是我家老爺那不成才的二子。」理國公夫人伸出手指比了個二字道︰「我家老二雖不是我生的,但也養在我膝下多年,端是個乖巧懂事的,要不我也不會厚著臉皮來求了。」
邢夫人當下脫口而出問道︰「那不就是庶子啊!?」
「是。」理國公夫人面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過,「他生母是我的陪嫁丫環,倒是個省心的。」
若不是看在春姨娘也算安份,她斷是不會不會給他說上這麼一門麻煩人家。
邢夫人睨了小臉慘白的賈元春一眼,臉上露出幾絲嘲弄之色,嘴上似是同情地嚷著,「哎呀,可憐見的,不過是被皇太孫看了一眼,怎麼就落到說給婢生子的地步了。」
這庶子也分個三六九等的,像平妻生的可說是半嫡子,而側室生的又比良妾生的好上一些,這庶子中的婢生子可說是里頭倒數第二低的,只比外室生的略好上一些。
乍听下像是為元春抱屈,但這話里話外的嘲諷之意,在坐者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旁人猶可,元春小臉脹的通紅,淚珠兒眼眶里打轉,險些落下。
王夫人一方面心疼女兒,一方面面子又掛不下來,怒不可遏,當下怒道︰「大太太──」
「夠了!」賈母雖也憤怒,但不願外人看笑話,制止道︰「老大家既然不舒服,還不快點下去。」
「老太太,我──」邢夫人還待再說,但看著賈母隱帶怒氣的眼眸,頓時不敢再說,只能乖乖退下去了。
末了難得良心發現的順手帶走了元春。
邢夫人一走,王夫人便急忙道︰「我家元春可是榮國府的嫡長女啊。」
言下之意,這榮國府嫡長女豈能配一個庶出子弟。
理國公夫人暗暗有氣,這賈政不過是個非承爵的次子,那賈元春亦不過是個六品官的嫡長女,一個超品理國公的庶子怎麼配不得。
她忍著氣道︰「安人說的是,不過咱們理國公府也不算辱沒了大姑娘。」
外命婦中之六品誥命夫人稱之為『安人』,理國公夫人這話也是刺的很了。
賈母臉色數變,最後淡淡道︰「我這孫女兒年級還小,我們還想多留幾年,怕是擔誤不起貴府二公子。」這言下之意,便是拒絕了。
姑娘家都十七歲了還叫什麼小?再等幾年還能用得著嫁嗎?不如絞了頭發做姑子去吧。
理國公夫人心下明白,也沒再說合,這麼一個拎不清的人家,能教養出什麼樣的女兒?別弄了個不安份的進來,鬧的家宅不寧才是,這一想,原本就有幾分不情願的聯姻之念頓時淡了,當下笑道︰「是我家次子無福了。」
更別提那些小人大多是出自她的陪房,若讓二爺知曉了,她往後在二爺面前還有什麼臉面,這大嫂的奶娘也真是的,不過是丁大點事,偏生要當著那麼多婆子還有三弟妹面前說道,讓她想要隱下這事也不行了。
雖是自家陪房惹出來的事,但史王氏卻忍不住怪罪嘴快的大嫂的奶娘多些。
史秦氏是個頭腦簡單的,一開口便道︰「我和二嫂帶了點銀霜炭來,大嫂看看夠不夠用?」
「銀霜炭?」史張氏看了有些尷尬的張奶娘一眼,便知奶娘忍不住多嘴了。史張氏心下暗嘆,奶娘對她忠心是忠心了,但這性子委實不行,若不是她身子不成了,又找不到忠心的奴才,早該讓奶娘榮養了,眼下只能盡力描補了,希望還來得及。
史張氏淡淡謝道︰「讓三太太費心了。」轉頭和奶娘吩咐道︰「那些小丫頭也太沒眼力勁了,還不快叫她們給二太太和三太太上茶。」
「是!」張奶娘知道史張氏和史王氏、史秦氏有事商量,低頭抹個淚就出去盯著那些小丫頭了。
她是真心為了自家小姐難受,自家小姐雖是女子,但自幼聰慧,深得老太爺和老太太喜歡,連幾位兄長都退一步了,那有受過這種委曲,可偏偏小小姐以後還得靠著二太太和三太太養著,這份委屈還真不得不受。
張奶娘不但自己出去了,還尋了個理由將史王氏和史秦氏的貼身丫環也請走了。二人也心知史張氏有事要交待,也都擺手讓幾位丫環都下去了。
待幾位丫環都離開之後,史張氏親手將二份清單交給史王氏、史秦氏,看向兩人笑道︰「這次請二位弟妹過來,主要是想把我的嫁妝交待一下。」
史王氏與史秦氏對望一眼,這事說意外是意外,但說不意外也不意外,人人都知道史張氏是在熬日子了,這位嫂子又是個明白人,貼身的幾個大丫頭都趕著在過逝前嫁出去了,大房的產業更是立馬把鑰匙與清單遞上,完全不推脫,爽快的很,臨走之前交待這嫁妝之事也不意外。
不過一般這嫁妝之事都是五七之後,兩家人商量出個分配方法,立下字據到衙門公證一下,甚少有人要特意在走之前交待些什麼的。要在生前交待也不是不行,但這沒有娘家人在場,史張氏也不過就是個空談罷了。
史王氏問道︰「要不等嫂子娘家人來了之後再說呢?」
史張氏搖了搖頭,「我嫁妝單子都寫的清清楚楚,除了要返回娘家的嫁妝田之外,其余的物件,我準備都留給雲兒。」
女子嫁妝之中,田地商鋪才是大宗,她出生書香世家,讀書人家講究風骨,不與民爭利,陪嫁單子上多為田地,並無商鋪,這手上的商鋪大多是婚後大爺和公婆給的,不在嫁妝之內,娘家所給的嫁妝之中唯有那京郊的七百畝良田仍是嫁妝大頭,這七百畝田處理好了,其他的東西也就無所謂了。
「嫁妝田返回?」史秦氏驚道︰「嫂子怎麼不留給大佷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