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才人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臉漲得通紅,眼中滿是憤怒。她深吸一口氣,正欲再次反駁,卻被一旁的李昭儀輕輕拉了拉衣袖,想勸她不要跟皇後硬剛了。
舒才人一甩衣袖,憤憤道︰“皇後娘娘此話說的是何意?臣妾難道就這麼不入娘娘的眼嗎?”
李昭儀見今日的舒才人實在氣大,不想鬧得難看,便站起身,福了福身道︰“皇後娘娘息怒,舒才人許是心急,口不擇言,還望娘娘莫要與她計較。”
陶 言看了李昭儀一眼,心中暗贊她懂事。
可再看怒氣沖沖的舒才人,又覺得今日非得好好氣氣她不可。她笑了笑,道︰“李昭儀你有心了,本宮是不想與她計較,可若話不說明白,她就一直無理取鬧。”
被說無理取鬧的舒才人都快被氣死了。
“舒才人,你向來自視甚高,很少把人放在眼里。這麼多年,你明里暗里與本宮作對,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本宮都懶得說,相信諸位在坐的也入宮多年了,都心知肚明。本宮可以當著眾人直接說不想給你機會,就不怕眾人事後非議本宮,因為,你在本宮心里,根本不值得給你機會。”
被人說得不可信賴又一文不值,舒才人的臉都快氣黑了。
從長樂宮出來之後,舒才人被小唐扶著,一路上腦瓜子都嗡嗡的,連腳步都有些虛浮。
“她真是太過分了,真是一點 面都不給我留!”舒才人只要一想起方才被陶皇後說得一無是處的情景就氣得難受。
偏偏她現在與太後的關系也降至冰點,連到太後那邊去告狀都堵死了門。
“才人,您消消氣,等晚上,咱們再去四處惹點亂子,讓陶皇後吃點苦頭,為您報仇雪恨。”小唐在舒才人耳邊低聲道。
“之前都是整蠱別的嬪妃,你們想想法子,直接整蠱陶皇後,哼,她不是一張嘴不饒人嗎,我就要讓她好好嘗嘗苦頭。”
陶 言這邊,召集人來商議也沒個結果,她干脆決定奮力一搏,自力更生。
這時候,常泰匆匆忙忙進來回稟,說是經過幾日的調查,有了些眉目。
“啟稟娘娘,奴才一連調查了多日,四處打听消息,發現宮里最近發生的事情都透著古怪。先說說周妃那邊吧。”
“周妃她那日明明不需要經過梅園那邊,是她身邊的一個小宮女說那邊有幾株新開的梅花,她才繞道去看看。誰曾想梅園那邊白日在修路,挖的坑坑窪窪,周妃就是掉入了一個坑中,才崴傷腳的。奴才後來調查過,那小宮女與舒才人身邊的小新關系極好,奴才想,會不會這其中與流芳閣那位有關?”
常泰說完停了停,陶 言思索片刻讓他繼續說。
“再說徐昭儀的事。徐昭儀身邊的蘭蘭說,徐昭儀平日愛吃,與各宮的關系也好,所以經常有別的宮的娘娘給他們宮里送些食物過去。出事的那日,徐昭儀吃的是醉蝦與螃蟹,有些寒涼,一開始以為是這兩樣導致的腹瀉,可後來奴才打听到,說這兩樣東西,是舒才人分別送給王昭儀和李昭儀的。兩位昭儀便分了一些,送去給徐昭儀。那兩位昭儀吃了一點事情都沒有,反而是徐昭儀腹瀉多日。”
陶 言皺皺眉頭︰“每個人的體質不同,有人吃了沒事,有人吃了會拉肚子,倒也沒什麼奇怪。難道你是覺得,這醉蝦和螃蟹,都是舒才人在搗鬼?”
常泰也不敢隨意下定論,只好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奴才會繼續去查證的。若是最後都查出幾位出事都與流芳閣那位脫不了干系……娘娘,恐怕就真的是那位在背後使壞了。”
明月上前道︰“說起來,三公主的衣物被人下了癢粉那日,舒才人身邊的小唐也恰巧去了尚衣局。雖說沒人看見她往三公主的衣物里放了什麼,可也沒人能證明她沒放。所有人的證詞都是說,他們在忙,沒有看見小唐做了什麼。那萬一,她就是趁著別人忙碌,悄悄撒了藥粉呢?”
“舒才人……”陶 言沉吟道“若真是她做的,她又是為了什麼呢?總得有個目的的吧。莫非,是因為……宮務?”
明月和常泰對視一眼,二人也覺得很可能是為了宮務之權。
“難道,她想協理六宮,所以才千方百計把賢妃、周妃和徐昭儀弄得自顧不暇,好方便她上位?”陶顏言疑惑道。
明月覺得皇後是發現了真相“娘娘,今日舒才人那麼主動想管宮務,如此看來,怕是……背地里早就在算計了。”
突然,外面傳出一陣驚慌聲,清風急急忙忙來回稟,說是發現了好幾只青蛙,宮人們正在四處抓捕呢。
“怎麼會突然出現青蛙?孩子們那邊注意些,可別踫到。”陶顏言趕忙交代道。
發現了四只就會有五只六只,長樂宮里燈火通明,宮人們忙著抓青蛙。
“二姐姐,介個綠綠的東西它的叫聲好難听,咕兒呱咕兒呱的。”賀小寶看著二皇姐拿著一只青蛙在把玩,有些心驚膽顫。
“你別躲那麼遠,這小青蛙不會咬人,不信,你摸摸。”賀 說著,就把青蛙往賀小寶身前湊了湊,嚇得賀小寶嘴巴一癟,高聲大哭。
“早就讓你別嚇他,你還湊那麼近!”賀萱無奈,一把抱起哭唧唧的賀小寶,走到一旁哄人。
奈何賀小寶肥嘟嘟的,抱了幾秒鐘賀萱就敗下陣來,只好把賀小寶送給了雙兒。
“好奇怪,怎麼會跑進來幾只青蛙?”予承瞅了瞅賀 “該不會是二皇姐你偷偷抓進來的吧?”
賀 一頓,沒好氣道“我倒是想抓呢,可我有這個膽子嗎?母後可是告誡過我,不能再玩這些東西。”
賀 一邊說一邊又眼尖的看見另一只,立即跑去將其抓住。一下子得了兩只小青蛙,賀 眉開眼笑,想把兩小只藏進自己的屋里去,被正好過來的陶顏言逮個正著。
“還玩兒呢?不嫌髒啊?”陶顏言摸了摸賀 的頭,賀 只好乖乖交出戰利品。
“你們別怕,宮人們四處都找過了,應該全部抓完了,晚上就好好睡,別多想。”
幾個孩子都很乖巧,點了點頭,便由各自的嬤嬤帶下去休息。
陶顏言今日也累,回房後沒多久賀臨璋便過來了,陶顏言簡單說了幾句青蛙的事,就準備躺下休息。
可她一翻開被子,一只青蛙便跳到她身上,把她嚇了個半死。
“啊啊啊啊,救命!”她一蹦一跳直接蹦到了賀臨璋身上。
“好了好了,別擔心,朕馬上叫人來清理。看把你嚇的。”
小皇後被嚇得花容失色,賀臨璋像是抱小寶寶一樣,將她抱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