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府的人一連查了多日,卻始終查不出什麼消息。那賭場除了要賭債,倒是確實沒有動手打人,總不能把罪名按在人家頭上。
在醉仙樓外抓進去的書生也沒了消息,壓根查不出是什麼人。
京兆尹府那邊也一無所獲,倒是抓了些宵小,京城的治安前所未有的好。
眼看著自家兒子白挨一頓打,連個罪魁禍首都抓不到,定王氣得頭暈眼花,倒在家里睡了好幾日。
“王爺,起來把湯藥喝了吧,這都是太醫開的方子,都是補藥。你最近怒火攻心,還是要想開些才是啊。楓兒已經參加國子監的考試,明日就會出結果,萬一考中,咱們還得擺個席面,宴請宴請。你一直病著,無人待客的。”
定王妃手中端著藥湯,伸手去扶定王。
定王嘆了一口氣︰“之前在封地,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想到剛到京城短短時間,明理就被打成那樣,傷重致殘,這是明晃晃打我的臉啊!究竟是誰有那麼大膽子,敢欺負到本王的頭上!咳咳咳咳……”
定王妃也沒辦法了,放下湯藥,去給他拍背。
定王緩了好久,才道︰“還有一事,大公主那邊得抓緊了,我現在動不動就生病,還有個原因就是修行沒到位,得抓緊時間辦了,修得正果,我才能徹底脫胎換骨,精神抖擻。”
定王妃的手一頓,想了想,道︰“王爺,京城貴女很多,要不然,咱們換一個?那大公主很難被邀請出宮,再說了皇後那邊又管得緊……”
定王不悅的看她一眼︰“京城其他人家的女兒誰又能比得過大公主去?身份、氣度、模樣,樣樣拔尖,她就是最合適的人選。你不要再亂出餿主意,快些想想辦法,把人再約來就是。”
定王說完,端起桌上的湯藥,一飲而盡︰“好了,不要杵在我這兒,去籌備楓兒的入學宴吧,要辦得風風光光,讓京城所有人家都知道,我定王的孫兒年紀輕輕就進了國子監,是人中龍鳳。”
定王妃起身下去,出了門嘆了一口氣,她是真的對皇後有些發怵,那年紀輕輕的姑娘,總給人一種能看透人心,不好糊弄的感覺。
她身邊的方嬤嬤勸道︰“王妃不若請大公主來府上赴宴,這樣就是一個最好的借口了。”
王妃卻覺得有些為難︰“人多眼雜,萬一辦差了,豈不是自亂陣腳?”
方嬤嬤笑笑道︰“人越多才越沒人會懷疑什麼,到時候,您讓大小姐把大公主帶自己屋里去玩,誰又能說什麼呢?反正前前後後也才一個時辰,很快的。”
定王妃沉思片刻,好像近期也只有這麼一次機會了。
翌日,賀楓的成績出來,果然達到了國子監的入學分數,定王府廣發請帖,邀請京城各家參加入學宴。宮里也收到了請帖,請了大公主赴宴。
賢妃拿著請帖送來給皇後,陶 言看了看︰“又是只請大公主一人?”
賢妃點點頭︰“臣妾問過,宮里那麼多公主,為何只請大公主一個,那送帖子的管家回稟,說是定王妃邀請了適齡的公子小姐參加宴席,想來,也是為了年輕人議親。臣妾倒覺得,讓大公主多參加一些宴席也有好處,畢竟現在也十六歲了,早晚是要相看的。只不過,大公主身份尊貴,得派人寸步不離的跟著才行。”
陶 言想到這定王府三番兩次要請賀萱過府,本身就疑點重重,她眼神暗了暗︰“你去跟他們說,大公主會準時赴宴。至于跟著的人,本宮會安排的。”
賢妃起身告退。等人走後,陶 言便把雙兒叫到了身邊︰“明日大公主去定王府,你就隱在暗中跟著,看看他們定王府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記住,若有危險,一定要首先保護大公主脫身,知道嗎?”
雙兒點了點頭,好久沒有執行刺激的任務了,她現在激動異常。
賀萱這邊,得知又要去一趟定王府,她留了個心眼,把她自己制作的,劉太醫看過的解毒丸帶在了身上,這解毒丸雖然不能解所有的毒,但一般的迷藥是可解的。防人之心不可無,她疑心已起,便不會把自己當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今日定王府張燈結彩,熱鬧非凡!王府門前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今日的入學宴,不僅邀請了京城的各家權貴,更是別出心裁地邀請了國子監的夫子們前來赴宴。
這些夫子們可都是學界的翹楚,德高望重,平日里深居簡出,難得有這樣的機會相聚一堂,所以他們欣然赴約,還各自帶了幾個得意的門生一同前來。這些門生們年紀雖輕,但個個才華橫溢,風度翩翩,賀錦安也在其中。
“陶兄,這賀楓倒是與你長得有兩分相似,若不是你姓陶,我都要以為你是他什麼遠房堂兄弟了。”與賀錦安一起來的一個同窗張建打趣道。
賀錦安只是笑了笑,並未作答。上次中秋宮宴他沒參加,這次算是第一次看見賀楓。
賀楓顯然也注意到人群中的那個熟悉的身影,他眼神暗了暗,能被夫子帶過來赴宴,說明此人應該深得夫子喜愛,是個好學生。他走上前去主動攀談,想要看看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
賀錦安和張建向賀楓抱拳行禮,三人見禮之後便攀談起來。
“原來是陶公子,我看你年歲很輕,有十五了嗎?你是京城人士?”賀楓主動開口問道。
賀錦安點點頭︰“剛滿十五歲,家住京城。”
“當真是年輕有為,這麼小就入國子監了。”賀楓感慨了一句。
張建接話道︰“可不是嘛,錦安也跟賀公子一樣,是半路單獨考試進來的,當初因為年紀太小,在國子監還被許多人嫉妒了一番,後來是憑著一路過關斬將才贏得國子監學子認可的。”
賀楓眼神暗了暗,能單獨考試,那說明這人的背景不一般啊。
他套話道︰“不知令尊在哪兒高就,能養出陶公子這般人才,想來家里也是支持了許多。”
賀錦安笑笑道︰“家父並未做官。”父皇確實不是官,只是管著官爺們罷了。
賀楓一听,便以為眼前的人是毫無背景的平頭百姓,之所以進國子監,多半還是個人努力的結果,家族並無助力。
他心中閃過一絲不屑,態度也轉淡了一些,三兩句話之後便去了別處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