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呢?不見不見啦。”賀小寶四處找人,沒有找到,急的團團轉,拉著賀萱問。
賀萱給他擦了擦嘴︰“你二皇兄說今日要與同窗們聚會,所以向母後告了假,待明日就能看見他了。”
賀小寶歪著小腦袋,一臉不高興︰“要出去玩,出去玩。”平日參加宴席,總是二皇兄照顧自己,今日二皇兄不在,賀小寶有些孤單。
他也不指望太子哥哥陪自己玩,因為太子哥哥總是與五皇姐鬧在一處,兩個人不是爭吃的就是爭玩具,太幼稚了。
賀萱看了看,自己也吃得差不多了,便牽住賀小寶的手,拉著他出了大殿,往偏殿而去。
定王妃接收到定王的眼神,只好起身,也離開了大殿。她在外面待了一會兒,很輕松就找到了偏殿。
侍女們知道這位是定王妃自然沒有攔著,賀萱倒是頗為意外,她上前見了禮,就被定王妃直接拉住了手。
賀萱也沒想到定王妃會如此熱情,比自己的親祖母太後還要熱情幾分。只見定王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賀萱,忍不住夸道︰“大公主長得真是好看,我當年見過你母親,她在你這麼大的時候也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提起亡母,還是在這個團圓的節日里,不免惹得賀萱難過了幾分。
定王妃見她面色不對,便嘆道︰“瞧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了,不說了不說了,我也是見你長得有幾分像你母親,才一時間沒忍住,想起了她。對了,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賀萱穩了穩心神,扶著定王妃坐下道︰“我母親已去世多年,這些年我都被養在陶母後名下,母後對我很好,視如己出,我過得還不錯。”
定王妃笑道︰“我看陶皇後很年輕,她能如此待你,可見宅心仁厚。我一見你,就覺得親切,你與我那孫女年紀相仿,原本該今日帶她來,見見你們幾個堂姐妹的,無奈她……得了頑疾,不喜歡出門,等改日,我派馬車來接你過府,你去我們定王府住個幾日,可好?”
賀萱一愣,雖然去別家住這件事之前也有過,不過去的都是寧遠侯府和陶家,也從未過夜,都是連夜被接回,便想了想,拒絕道︰“外出須得問過母後,只有母後同意,我們幾個才能出去。”
搬出了皇後,定王妃不好再說,便笑了笑︰“那是,畢竟後宮都在皇後管轄之下,得她同意是應該的。”
為避免尷尬,賀萱便問起了定王妃孫女的病情︰“不知您的孫女得的是什麼病?可找京中太醫瞧過?”
定王妃面上閃過一絲緊張,搪塞道︰“也不算病,就是怕生,喜歡悶在房里罷了,以前在封地的時候,還有幾個手帕交會上門跟她聚一聚,現在回了京城,沒有什麼玩伴,她就更不想出門。若你得空,就去陪陪她好嗎?我與她母親畢竟是長輩,與她話說不到一處。”
賀萱是個規規矩矩的人,也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疼愛孫女的祖母,她便也沒有一口回絕。
“好吧,若是有機會,那我就去府上拜訪。”
定王妃見第一步的信任已經建立,便起身道別,臨走之際她取下手上的一個通體翠綠的鐲子,硬是要給賀萱當做見面禮。賀萱推辭不過,只好收下,想著等日後有機會,再把這個禮還回去。
一旁玩耍的賀小寶看了看離開的定王妃,又看了看大姐姐,奇怪道︰“她素誰?她沒有跟寶寶說話。”
賀萱這才回過神來,方才定王妃確實一過來就拉著自己說話,壓根沒有問候過一旁的小墩子。她皺了皺眉,以往其他家的夫人都不似這般,過來問安都只問自己一個人的。
壓下心中的狐疑,賀萱又帶著賀小寶在外面玩了一會兒,直到賀小寶打了個哈欠,快到他的入睡時間了,她才帶著小寶回了宴席,將小寶交給他的乳母。
看著手上的鐲子,賀萱想了想,還是悄悄摘下遞給了一旁的婢女,讓她回去找個盒子放起來。
過了三日,定王妃果然再度進宮,專程來邀請大公主過府一聚。陶 言看著被賢妃陪同過來的定王妃,笑道︰“萱兒平日確實最溫婉得宜,很得長輩們喜歡,那等我問問她今日可有安排,若沒安排,便讓她去住個半日,晚上再接回。”
定王妃想想,幾個時辰也足夠,便笑著閑話家常,等著皇後去問。
陶 言一離開正殿,便問清風︰“定王妃是何時與萱兒走近的?今日直接來請人,那便是之前已經見過,說過話了。”
清風想了想︰“或許就是那日中秋宮宴吧,別的時間還真不可能遇到。”
陶 言也懶得猜,見了賀萱之後便直接問了。賀萱也沒有隱瞞,就把那日定王妃過來寒暄,說起孫女有疾之事說了,還讓婢女去找出了定王妃送的手鐲給陶 言看。
“母後,兒臣推卻不掉,只好收下,兒臣也準備了禮物回禮,不如母後幫我帶過去吧,我也不想欠她一個人情。”
婢女又拿來一副頭面給陶 言看,陶 言笑道︰“你的禮母後來回,這盒子你收起來。”
讓婢女把頭面拿下去,陶 言才道︰“定王妃說想讓你去府上見一見她的孫女,也就是你的遠房堂妹,說你乖巧可愛,又識大體,想讓她孫女跟你親近親近,交個手帕交,你可想去啊?”
想到那日嘴上已經答應過定王妃,今日人家又親自來請了,賀萱便道︰“她都算是提了兩次了,那我就去一趟吧。兒臣速去速回,不會多待的。”
陶 言尊重賀萱的意見,小姑娘今年已經十五歲了,也不能一直管著,什麼都替她拿主意,所以她點了點頭︰“那就一會兒跟她去,晚上我派人接你。”
順利接到賀萱的定王妃強忍著害怕,一路說說笑笑回了定王府。
賀萱被帶到了府上大小姐的房間,一進去,她便感覺有些不對勁,幾個婢女也被黑暗的房間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