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吃啊?”靖王狼吞虎咽,瞧著梁王慢吞吞吃著包子,忍不住問道。
梁王不屑的看他一眼︰“吃沒吃相,丟人現眼。”
靖王一噎,賞給他一個白眼,又吃下一個包子,才朝著店家道︰“店家,再來一碗甜湯,多加蜂蜜。”
梁王看著眼前已經吃了十幾個包子,還要再飲甜湯的靖王,擰眉道︰“你又是咸口又是甜口的,一會兒可別吃吐了。”
他們這種養尊處優的王爺,胃口都極其脆弱,稍不留意就會傷食,平日可是保養得當得很。
靖王自顧自喝了兩口甜湯,一股清清甜甜的舒爽感涌遍全身,他輕輕喟嘆了一聲︰“好久沒有吃過這麼飽的飯,喝過這麼甜的湯,真痛快啊。”
梁王冷哼一聲,看了看桌上還剩下的幾個包子,皺了皺眉︰“趕緊把包子包起來,咱們得走了。”
一听說要走,靖王咽了咽口水道︰“可我身上只有九兩銀子了,能走到哪里去?”
他不想走,走了就意味著再也不能把梁王抓回去了,也意味著他可能再也見不到自家親親王妃了。
他在拖時間,等著巡查的官兵們過來,他便奮力跑向官兵,讓他們把梁王給抓住。
可惜梁王根本沒有給他機會。
見靖王一動不動,梁王便自顧自打包了幾個包子,一把扯起還端著碗呵甜湯的靖王,就大步離開了攤位。
話說靖王離開沒一會兒,店鋪掌櫃便派人去報官,官兵來了之後,掌櫃親自帶著人去找靖王,結果剛好撲了個空。
官兵們兵分幾路朝著靖王離開的方向追去,一路上一邊問一邊找,挨家挨戶的搜查。
躲在巷子里的梁王扔給靖王一身衣裳讓他換上,靖王沒辦法,只好換了衣。
“哼,官兵來的這麼快,你家那個掌櫃是在演戲裝不認識你呢。”
靖王往後退了一步,離梁王遠些道︰“我可沒給他通風報信,你全程都盯著的,我沒出賣你。”現在的梁王就是個瘋子,什麼事都干得出來,靖王不敢惹怒他,只好裝慫。
梁王全程盯著,自然知道靖王沒有說謊,只能說靖王的這張臉太好認了,被認出來也是正常的事。
他眯了眯眼楮,看了看靖王的那張臉,眼神越來越危險。
“喂,你別這麼盯著我,我害怕……”靖王心里忐忑不安,更加痛恨自己為何要心懷仁慈,當初就該跟雍王、景王他們一樣,不要管梁王府的事才是上上策。
可人生沒有後悔藥,靖王現在再怎麼後悔都于事無補。
梁王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我的好弟弟,你當初欺騙我,我才有了今日,都是你欠我的,今日無論你落到什麼下場,都怪不了我。”說完,不顧靖王的求饒,便用匕首劃花了他的臉。
靖王只感覺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後面就暈了過去,再也沒了動靜。等他再度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又躺在破廟里了,臉上包著布條,傷口還在往外冒血。
“瘋子,你真是瘋子!”靖王強忍著痛意,朝著梁王怒吼道。
“我們好歹是堂兄弟,你竟然毀了我的臉,你怎麼下得去手的?”
梁王卻毫不在意,在他看來,靖王現在不過是無能狂怒罷了。
“是你給我下套在先,你毀了我,你那時又如何下得去手?”梁王嘲諷道。
靖王捏緊了拳頭︰“若不是你私自設立義興堂,盤剝百姓,皇後又怎會不饒你?說到底,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有什麼立場責怪別人?”
一提起陶皇後,梁王就血氣上涌︰“你閉嘴,少在我面前提陶皇後那個賤人!哼,她為了抓住我,竟然不擇手段對我用上了美人計,真是蛇蠍心腸的女人,我一定要找到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靖王冷笑道︰“就憑你,能突破陛下的防線,找到陶皇後?呸,你痴人說夢。”
梁王冷冷的看著他,眼神意味不明︰“我不能突破防線,那就讓她主動來找我不就行了?”
靖王一愣︰“你什麼意思?”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雍王又搜查了兩日,還是一無所獲,他甚至猜測會不會梁王已經帶著靖王從哪里出城了。
不過城門口戒備森嚴,梁王二人想要混出去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雍王沒多久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京兆尹派了人過來,說是衙門口撿到一封信,信上要用靖王換一個人。雍王將信接過看了看︰“這確實是梁王的筆跡,誰來放信的沒有抓到嗎?”
衙役連忙道︰“回稟王爺,並未抓到人。”
雍王有些生氣,更讓他生氣的是,信上寫著,要拿靖王換陶皇後,若是不同意,兩日後便給靖王收尸。
“混賬!”雍王氣得差點要把信給撕了。
此事事關重大,雍王只好再度去了一趟行宮,當面向陛下稟報。
賀臨璋看完了信,緊緊捏成一團︰“梁王,他是在作死!”
賀臨璋是絕對不會拿陶 言去換靖王的,即使靖王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陶 言接過信看了看,眉心也漸漸皺起。
“陛下,臣以為不如找個與皇後身形相似之人,易容之後作為誘餌,先將梁王引出來。”雍王建議道。
陶 言卻搖搖頭︰“梁王詭計多端,肯定會料到我們會設下埋伏,所以很可能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會帶上靖王。若是讓他發現有人假冒我,必然會惱羞成怒,萬一回去後就對靖王不利,該怎麼辦?也別說影衛們能追上他,畢竟一切都有變數。”
賀臨璋勸道︰“可你不能做交換的人質,太危險了!”
梁王現在就是個亡命之徒,什麼事情都干得出來,賀臨璋不敢冒險。
陶 言嘆了一口氣︰“這信上寫了,只給我們兩日時間,時間緊迫,陛下還是盡快做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