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才人雖然自認為手中掌握了太後的把柄,可是這個把柄該如何使用卻成了頭疼的問題。
她思慮良久,道︰“這件事得好好籌謀籌謀,不能輕舉妄動。”她看了眼伺候自己的三個宮女,威脅道︰“誰若是走漏了風聲,連累到我,可別怪我翻臉無情!”
小唐、小新和小蘭都立即表忠心,她們哪里敢說出去啊,那可是太後!
因為得了這個把柄,舒才人一連多日所受的氣終于消散了一些,這才有心思外出走走,欣賞欣賞行宮的風景。
五月天氣漸漸熱起來,陶 言經常帶著幾個孩子在戶外活動,若是太後也來,那慕禹多半都是跟著,若是太後不出現,則慕禹也經常不出現。
對于二人的狀態,陶 言只能睜只眼閉只眼,偶爾一線吃吃瓜。不過她心中知道這對cp多半是be的,能多嗑一天是一天,所以十分珍惜。
這天,舒才人在花園閑逛,正巧踫到了陶 言帶著孩子們。舒才人眼珠一轉,上前假笑著打招呼︰“多日不見皇後娘娘,皇後看上去倒是精神得很。”
陶 言笑意不達眼底,卻還是帶著應有的禮貌回應了一句,便沒有再開口。她以為這舒才人打完招呼就會離開,可沒想到舒才人非但不走,還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廢話,最後有意無意地將話題引到太後和慕禹身上。
陶 言不動聲色,讓雙兒他們看著孩子,自己則走進了一座涼亭。舒才人自然是快步跟上,她今日的目的還未達到呢。
清風給二人倒了茶,舒才人喝了一口,道︰“這慕島主在行宮也住了快一個月了,難道就不擔心家中的夫人惦記?不過听說慕島主喪妻多年,也不知現在續弦沒有?”
旁敲側擊,舒才人只想從陶 言這里探探口風,順便逐漸把她掌握的把柄透露給陶 言,若是要鬧,那也是由陶 言牽頭去鬧,她便能完美隱身。
奈何陶 言是何等聰明之人,瞬間明白了她的用意,卻不動聲色,裝傻到底。
陶 言笑著道︰“這慕島主的事兒,咱們一個外人哪能知道太多,不過若是舒才人你好奇的話,你不妨親自找慕島主問問。”
舒才人有些不甘心,又繞著圈子追問了幾句,陶 言依舊打太極。
這時,太後和慕禹遠遠走來,舒才人眼楮一亮,想著這是個好機會,正要上前,卻被陶 言一把拉住,輕聲道︰“舒才人,有些事還是少摻和為妙,慕島主可是掌管著整個蓬萊島,你平時說話咄咄逼人,萬一把人惹急了,陛下可救不了你。”
舒才人卻不顧她的好言相勸,甩開她的手,朝著太後和慕禹走去。
她幾步上前,陰陽怪氣道︰“喲,慕島主這是陪太後娘娘出來散步呢,真是悠閑。”
太後感覺這舒才人語氣不好,臉色微變,道︰“許久不見你,近來反省得如何了?”
一提起反省之事,舒才人更是心頭氣憤,冷笑道︰“多虧太後娘娘的教誨,命我閉門思過,臣妾得以清閑地靜思了多日,終于想通了一些事情。”
太後挑挑眉︰“既然想通了,那日後便安安分分,莫要再做出什麼令人為難之事。”說完,太後想繞過她去看幾個孩子,不料舒才人攔著路不讓走。
“怎麼?你還有事?”太後有些不耐煩,對于這個佷女,她現在是一點耐心都沒有了。
舒才人自然是看到了太後的臉色不好,她看了一眼慕禹︰“話說起來,慕島主在這行宮也這麼久了,怎麼,家里的夫人不催您回去?”
慕禹皺了皺眉︰“在下喪妻多年,並未再娶。”
舒才人笑道︰“原來如此,不過這行宮畢竟是皇家的,慕島主住一段時日倒是無妨,但若一直住著……”她看了一眼太後︰“一直住著,難免讓人會揣測,慕島主你是……別有所圖。”
太後的眼神涼了涼,慕禹有一瞬的錯愕,不過很快就淡定下來︰“在下在這兒住著,是這里的主人同意的,何時需要你一個妾室來攆我?就算要讓我離開,也得主家開口,你舒才人會不會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舒才人氣竭,就算自己算是個妾室,那也是皇家人,可這慕禹算什麼,頂多算是個想方設法接近太後別有用心的一介百姓而已。
“慕島主,你竟然用這樣的語氣跟嬪妃說話,你是不想要命了嗎?”
“大膽!”太後怒斥一聲︰“舒才人你說話注意些,也收起你那些高高在上的架子,慕島主遠來是客,要敬重懂不懂?”
舒才人卻嘲諷的一笑︰“太後何必裝糊涂,您和慕島主的那些事兒,真以為能瞞得住所有人嗎?”她這句話不敢大聲,只敢在太後耳邊說,可慕禹和秦公公站得近,都听見了。
秦公公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恢復平靜,冷笑道︰“舒才人,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污蔑太後,可沒好下場,希望舒才人好自為之。”
舒才人正要開口,卻見陶 言突然上前一步,將她攔住︰“舒才人,你莫要胡言亂語,否則休怪本宮對你不客氣。”她想不通這舒才人是不是腦袋被門夾了,當眾揭穿太後和慕禹究竟對她有什麼好呀?還是說這舒才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過,就是要搞破壞?損人不利己的事,她干著更舒心?
舒才人去推陶 言︰“皇後讓開些,你膽小怕事,我卻不怕,我今日就要大義滅親,揭穿太後的真面目!”
陶 言真是醉了,也推著舒才人︰“本宮勸你三思而後行,免得作繭自縛。”
二人互不相讓,太後望向陶皇後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好了,此處人多眼雜,你們兩個推搡來推搡去,樣子著實難看,皇後你讓開,哀家倒要听听,這舒才人要揭穿哀家的什麼真面目?”太後給了陶 言一個“你放心”的眼神,陶 言無法,只好放開舒才人,退後一步,站到一邊,同時揮了揮手,讓清風叫眾人都散開些,不要偷听主子們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