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碎片邊緣鋒利如刀，在復制體胸前劃出一道火星，巨大的沖擊力讓它連連後退，後背撞在先前黃予星復制體倒下的岩壁上，與同伴的身體撞在一起。
緊接著，又是兩塊碎片一前一後襲來。
前一塊砸在它的膝蓋彎，讓它雙腿一屈；後一塊則精準地撞在它的下巴上，復制體的腦袋猛地向後仰去，脖頸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它晃了晃，終于支撐不住，順著岩壁滑坐下去，雙眼的紅光迅速黯淡下去，徹底沒了動作。
魏梓濠盯著那堆靜止的復制體，胸腔里還在劇烈起伏。
他轉動眼珠，望向碎片飛來的方向，只見夜色里，幾塊飛行器殘骸還在地上滾動，金屬表面反射著微弱的星光。
剛才那一連串的拋射快得讓人反應不及，每塊碎片的角度、力度都拿捏得恰到好處，既沒傷到他，又精準重創了兩個復制體。
“奇襲呀。”魏梓濠叫道，他緩緩起身，緊接著就看到黃予星向他的方向走來。
“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冒牌我也不冒牌的帥一點。”黃予星說道。
魏梓濠笑了笑“雖然我沒有王皓陽那麼好的嗅覺，但是這才是咱們512身上熟悉的味道呀，我也是沒有想到呀，咱們怎麼這麼難纏。”
“王皓陽人呢？”黃予星問。
魏梓濠指了指天空“上邊呢，飛行器壞了，估計他在上邊夠嗆。”
“對，夠嗆！”王皓陽在天上大呼小叫。
黃予星擺擺手“沒事不管他，他有一萬種方式，像遛狗一樣對付這些人的。”
“愷哥他們呢，沒跟你一起來？”魏梓濠問。
黃予星解釋道“他們去研究泥鰍的新玩意了。”
。。。。。。
濃重的消毒水味混著金屬銹蝕的氣息撲面而來，宋宇芝剛把半個身子探出通風管道，肚子就先一步卡在了方形出口的金屬邊緣。
他悶哼一聲，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的工裝，圓滾滾的肩膀在管壁上蹭出刺耳的摩擦聲。
“別動。”郭靖愷的聲音從下方傳來，壓得比通風扇的嗡鳴還低。他已經穩穩落地，正仰頭用戰術手電的光柱掃過宋宇芝卡住的位置。
後腰的贅肉擠在管道切口處，像被塞進玻璃罐的醬肘子。
宋宇芝試圖弓起膝蓋，結果肚子又往前頂了頂，金屬邊緣在衣服上劃出細碎的聲響。
“我後悔了……早知道不該吃那碗麻辣燙。”他喘著氣去夠郭靖愷遞來的手，卻發現胳膊短了一截，只能徒勞地晃悠。
郭靖愷沒接他的話茬，手電光突然轉向斜上方的通風扇。
扇葉每轉一圈，投在管道口的陰影就會跟著顫一下，距離下一次扇葉擋光還有七秒。
他屈起手指在宋宇芝膝蓋上敲了敲“吸氣，往左邊擰腰。”
宋宇芝剛吸到一半，就被郭靖愷抓住腳踝往側下方拽。
劇痛混著失重感涌上來的瞬間，他听見布料撕裂的輕響，整個人突然摔進郭靖愷懷里。
兩人滾在冰涼的地面上時，通風扇恰好擋住了監控探頭的視角。
“三分鐘後換班巡邏。”郭靖愷推開他爬起來，手電光掃過滿地的營養液輸送管。
那些透明的管子像巨型蚯蚓，蜿蜒著通向一個個豎立的玻璃艙，艙里漂浮的人影在淡綠色液體里微微晃動，五官模糊得像被水泡發的面團。
宋宇芝捂著腰站起來，褲子後襠裂了道口子，冷風往里灌。
他盯著最近的玻璃艙，艙里的男人閉著眼，左手無名指上有顆同樣的痣。
和他們要找的目標人物一模一樣。“這就是……復制人？”他聲音發顫，腳不小心踢到旁邊的金屬支架，發出“ 當”一聲。
郭靖愷立刻拽著他蹲進兩排玻璃艙的夾縫里。
遠處傳來腳步聲，手電筒的光柱在艙壁上緩慢移動，伴隨著兩個保安的閑聊“這批貨明天就要運走，編號099總出故障，剛才又報異常了。”
宋宇芝的心跳撞得肋骨生疼，他看見郭靖愷正盯著頭頂的管道線路圖，手指在冰冷的地面上畫著什麼。
夾縫太窄，他的肩膀不斷踫到玻璃艙，艙里的復制人突然睜開眼，瞳孔是渾濁的乳白色，直勾勾地盯著他。
“別對視。”郭靖愷按住他的後頸往下壓，同時從背包里摸出塊磁鐵，精準地吸在頭頂的消防報警器感應器上。
刺耳的警報聲突然炸響時，他拽著宋宇芝往斜前方沖，那里是剛才在管道圖上標過的維修通道。
保安的腳步聲亂起來，應急燈驟然亮起，把玻璃艙照成一片詭異的慘綠色。宋宇芝被拽得踉蹌，肚子撞到一個金屬閥門，疼得差點叫出聲。
他看見郭靖愷突然停在編號739的玻璃艙前，艙門的電子鎖正閃著紅光。
“幫我擋著左邊的監控。”郭靖愷從腰間摸出解碼器，手指在鍵盤上翻飛。
宋宇芝剛要挪過去，卻發現自己卡在了兩個玻璃艙中間。
臀部的贅肉擠在艙壁之間，像是被夾在電梯縫里的漢堡肉。
“快點！”郭靖愷的解碼器發出蜂鳴，電子鎖的紅光變成綠色。
宋宇芝急得想抬腳，結果反而卡得更緊，他能感覺到玻璃艙在輕微震動，里面的復制人正抬手拍打著艙壁，指關節撞在玻璃上的聲音像敲在他心尖上。
郭靖愷解開鎖的瞬間回頭，看見宋宇芝漲紅的臉。
他沒說話，反手抽出戰術刀劃開旁邊的營養液管，淡綠色液體噴涌而出的同時，他拽著宋宇芝的胳膊往側後方猛拉。
這次宋宇芝總算掙脫出來，卻摔在滿地的液體里，滑出去老遠，正好撞在趕來的保安腿上。
混亂中，郭靖愷已經打開了艙門，復制人軟塌塌地倒出來時，他一腳踹在保安膝蓋後面，同時用刀背敲暈了另一個。
宋宇芝掙扎著想爬起來，卻發現右腳卡在了裂開的輸送管接口里，像被膠水粘住的章魚爪。
“走！”郭靖愷扛起復制人，另一只手拽住宋宇芝的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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