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腿如鋼鞭橫掃，王皓陽縱身躍起，堪堪避過掃堂腿。
落地時，他抓住傾斜的實驗台殘骸借力，整個人如炮彈般撞向boss。
兩人轟然倒地，在碎石堆里翻滾扭打。王皓陽的膝蓋壓住boss的胸口，拳頭雨點般砸向對方臉部。
boss雙臂交叉格擋，突然屈膝頂向他的腹部。
劇痛讓王皓陽的動作遲緩了半秒，boss趁機翻身將他壓在身下，雙手死死掐住他的脖頸。
“給我...放開！”王皓陽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眼前開始泛起黑霧。他突然屈起雙腿，用膝蓋猛擊boss的尾椎骨。
趁著對方吃痛松手的瞬間，王皓陽翻身騎到他背上，手臂死死勒住boss的咽喉。
遠處傳來玻璃碎裂聲，黑衣人們已經突破防線。
boss的呼吸變得急促，卻突然曲肘猛擊王皓陽的肋骨。
鑽心的疼痛讓王皓陽的手臂松了松，boss趁機抓住他的小臂，一個翻身將他甩出兩米開外。
王皓陽撞在傾倒的實驗櫃上，金屬邊角硌得他眼前發黑。等他掙扎著起身，boss已經沖向坍塌的通風管道。
他咬牙追上去，在對方即將鑽入管道的瞬間抓住了對方的腳踝。
兩人再次滾倒在地，在滿地的碎玻璃與化學廢液中扭打。
王皓陽的手掌被玻璃割得鮮血淋灕，但他死死箍住boss的腰，任對方用肘部猛擊他的後背。
血腥味在口中彌漫，王皓陽感覺意識開始模糊，但他的手臂卻越收越緊。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在不遠處響起。趁著王皓陽分神的瞬間，boss猛地將他的頭撞向地面。
劇烈的眩暈中，王皓陽感覺身上的重量消失了。
等他艱難地抬起頭，只看見boss的背影消失在通風管道深處，而黑衣人們的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
王皓陽單膝跪在滿地狼藉的廢墟中，染血的手掌深深嵌入碎裂的混凝土縫隙。
boss逃脫時帶起的氣浪還在耳畔回響，遠處黑衣人的腳步聲與直升機旋翼聲交織成令人煩躁的嗡鳴。
他深吸一口氣，腥甜的鐵銹味混著實驗室特有的甲醛氣息直沖鼻腔，強行壓下因劇烈搏斗翻涌的血氣，緩緩闔上雙眼。
嗅覺在黑暗中驟然放大。混著硝煙的海風里，他捕捉到一縷若有若無的茉莉香。
那是溫水瑩兒慣用的冷香劑。循著這抹香氣，王皓陽在坍塌的三號實驗區邊緣找到了她。
月光透過殘破的屋頂灑落，將滿地尸體的輪廓勾勒得支離破碎，溫熱的血順著排水口蜿蜒成暗紅色溪流，在牆角匯聚成黏稠的血泊。
溫水瑩兒赤手站在尸堆中央，白色作戰服早已被鮮血浸透，發梢還滴落著暗紅液體。
她的戰術靴踩在黑衣人的胸甲上，右手握著半截斷裂的鋼筋，尖端還在往下滴著血珠。
听見腳步聲，她猛然回頭，瞳孔因過度亢奮而收縮成針尖狀，眼神中燃燒著近乎瘋狂的偏執。
“你來晚了。”她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喉間溢出壓抑的嗚咽，“我把他們都干掉了。”
隨著話音落下，她狠狠將鋼筋刺入腳下尸體的咽喉，金屬貫穿骨骼的悶響在死寂的廢墟中格外刺耳。
王皓陽舉起雙手示意無害，緩步靠近︰“先冷靜下來。我這不是來支援你了嘛，我們......”
“冷靜？”溫水瑩兒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破碎的哭腔。
她猛地扯開領口，露出鎖骨處還在滲血的咬痕，“你知道他們對戶寶做了什麼嗎？”
她抓起腳邊一支殘破的試管，里面殘留的熒光綠液體在月光下詭異地閃爍， 試管被狠狠砸向牆面，爆裂的玻璃碴飛濺在王皓陽臉頰，劃出細小的血痕。
他沒有閃避，只是凝視著眼前近乎崩潰的同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現在貿然行動......”
“理解？”溫水瑩兒突然暴起，染血的雙手掐住他的脖頸，“你根本不懂！戶寶當時才十歲，她連槍都拿不穩......”
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肉，溫熱的血順著指縫滴落，但王皓陽只是任由她發泄，直到她的力氣漸漸消散，整個人癱軟下來。
他扶住搖搖欲墜的溫水瑩兒，輕聲道︰“我替愷哥承諾，一定會救出戶寶姐姐的。”
“不夠！”溫水瑩兒猛地推開他，踉蹌著撿起地上的軍刀，“等你們部署好，戶寶早就變成實驗室里的一具尸體了！”
她轉身望向海岸線，海風掀起她凌亂的長發，露出頸後因長期注射強化藥劑而增生的黑色紋路，“我已經追蹤到他們的氣味，就算追到天涯海角......”
“喂！”王皓陽抓住她的手腕，卻被對方反手扣住脈門。
溫水瑩兒的關節發出危險的脆響，眼中殺意翻涌，直到看清他眼底的擔憂，才緩緩松開手。
“如果我回不來......”她低頭擦拭軍刀上的血跡，聲音突然變得平靜得可怕，“你們不要為難老鷹，放她自由號碼。”
月光照亮她側肩的舊疤，那是多年前姐妹倆執行任務時留下的印記，此刻卻顯得格外刺眼。
王皓陽喉結滾動，最終他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egends︰“原本我們也打算把這個秘密一直隱瞞下去的，egends詳細記錄了你們所有的身世。”
“我知道。”溫水瑩兒轉身走向陰影深處。海風送來她最後的低語，混著浪濤拍打礁石的聲響，“不要告訴老鷹，讓她就這麼過一輩子比什麼都好，你只需要告訴他，姐姐欠她一場煙花。”
“真不走？”王皓陽試探性的再次問道，“這不是最後的機會，我們一定會全力相助的，你可以永遠相信我們512。”
溫水瑩兒搖了搖頭︰“這里馬上就塌了，所以我用暗器打暈你也不現實，放我走好嗎，就當是你幫我這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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