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本能地感覺有些不對。
根據他的了解，雷老直來直去，應該不會做下不過掀棋盤這種事，但又覺著老前輩們私底下可能又是另一副面孔……
不過。
柯玄鴻的話，他還是只信一半。
“當年我已通玄巔峰，其中其實只有兩位與我一樣是通玄巔峰……”
柯玄鴻倒也沒隱瞞，將當年的始末一一道明。
李俊听著輕輕點頭。
若四位都是通玄巔峰，那真是絕境，換作他也會感覺到絕望。
一人說、一人听。
畫面很是祥和。
但。
光听這話，他就感覺到緊張、急迫。
很驚險！
柯玄鴻能殺兩人、重創一人，一個是因為弈劍術、修為足夠強，能以一敵四。
另外就是——
他擅長在日常中設子。
一個營造出的“習慣”、一個“弱點”，換取了兩條命、重創一人。
為了一次不知何時來的絕境，可以在生活中埋棋多年……
著實太狠了！
所以。
如今的柯玄鴻，即使老邁，卻依舊沒人敢輕易動他。
誰也無法保證，柯玄鴻是真的老了，還是裝作老邁引他們上鉤。
可以借鑒的智慧！
李俊暗暗琢磨著能否學習。
不一會兒，他得出一個結論。
很難！
過去的自己，表現的過于完美、強大。
魔教、家族那幫人，恐怕寧肯相信柯玄鴻真的老了，也不會相信自己存在某一方面的弱點。
不過。
有一些小“習慣”，倒是可以嘗試。
他心中有了些許想法，當即便討教起“立人設”之法。
“這可是我的絕學，樹宸那小子偏不肯學，白白浪費了我的才華……”
柯玄鴻並不藏私。
或者說，他本就很想教李俊！
李俊連連點頭，嘴上不住恭維。
此時……
【任務觸發！】
【台上十分鐘，台下十年功，戰斗不止在戰場之上！】
【完全理解老師教導的功課，並加以運用。】
【獎勵︰圓滿級千面術】
千面術？
從名字看應該是一種易容術。
倒也算有用。
李俊見狀，原先只是打算略微了解，現在已經認真起來。
在日常生活中制造一個“習慣”……
按柯玄鴻的指點，這個習慣必須從自己以前的一些細節中，挑選出一條來擴大、加深別人印象。
如此，才能讓敵人相信是真的。
很難啊！
自己過去的戰斗中，根本沒暴露出什麼習慣、弱點。
就算有，他自己如何能復盤出來？
李俊皺了皺眉頭，而後迅速舒展開。
不需要知道自己的弱點！
他要做的，就是用一個更明顯的特點，掩蓋掉自己不自知的習慣、弱點，這才是此法的精髓所在。
“有了！”
李俊眼楮一亮。
柯玄鴻眉頭一挑，道︰“你想到了？”
“我有一個比較明顯的偏好，用槍上，我更喜歡用嘯龍穿雲這一招，後來又融入七煞槍、赤焰九擊的技巧……”
李俊闡述著自己的一個偏好。
如徐啟鋒所言。
攻防轉化之間，武者的防護往往是最弱的。
若在戰斗中，突然遇到被克制的武學，想要臨時變招是非常困難的。
特別是槍法變拳法。
所以。
武學的偏好，同樣也可以成為弱點！
敵人若自己能發現這樣的弱點，只會更深信不疑。
因勢利導，方可成事！
李俊悟了。
柯玄鴻聞言，很快意會，不禁撫掌笑道︰“好！好孩子！你已經學會，不需要我再教了！”
李俊天賦太好了！
武學上，他自認沒什麼可教，只有這些不入流的旁門左道可以指點一二。
如今，這些也不需要多說了。
天下間竟有這樣的奇才！
李俊還在發散思維，琢磨著其他方面可挖掘的“習慣”，完全沒注意到系統已經提示——
【任務完成！】
【獎勵︰千面術入門）。】
在系統判定中，他是“學生”，要求自然更低。
以李俊通玄境的造詣，以及一身武學積累，領悟這些只用須臾之間，簡直手到擒來，他自己都不會覺得驚奇。
但。
對于外人而言，可就不是這樣了。
柯玄鴻見過太多死板的“年輕天才”，一個個自以為是，而李俊完全不同，很快就能領會其中好處，且學會並加以運用。
他內心感嘆，而後喝了口茶水。
“行了，說正事吧，”
嗯？
李俊愣了片刻，接著才回想起來——
柯玄鴻見自己，可不是專門來傳授技巧的，更多還是為了他手中拿到的玉清宗弟子令牌。
當即，他取出令牌。
“這就是我從呂家得到的玉清宗弟子令牌，我從中悟出了劈天掌。”
“可以讓我看看嗎？”
柯玄鴻語氣略微激動。
李俊輕輕點頭，雙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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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位老宗師，為人無恥又很正派，給他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
但他還是願意相信，對方不是惡人！
柯玄鴻接過，細細打量，而後感嘆道︰“不錯，就是它！”
他略微一頓。
“我的劍法名為弈劍術，但實際上，當年只得了半篇劍譜，後來我拜一位玉清宗傳人為師，這才補全了劍法。”
原來如此！
難怪對方自稱與玉清宗有關聯，卻沒有自稱玉清宗弟子。
柯玄鴻學得不是玉清陣法、道術，與那位玉清宗傳人也僅有“一劍之師”的關系，確實不算玉清宗傳人。
李俊明悟，問︰“那您是要拿走，還是有其他需求？”
“爽快！”
柯玄鴻將牌子還給李俊，“希望你達到神變境後，能前往玉清宗，幫忙查找一下玉清宗滅亡的原因。”
他停頓片刻，輕嘆一聲︰“這也是我師傅的臨終遺言。”
李俊沒有立即答應。
不是他貪婪，要坐地起價。
雖說柯玄鴻性格特別，但李俊相信，對方不至于虧待了他。
只是，這種上古遺跡多半危險重重，沒有十足的把握，哪敢貿然答應？
他沉吟數秒︰“我需要知道玉清宗遺跡的情況，以及晉升神變之後，才能給您準確的答復。”
“也好。”
柯玄鴻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沒拒絕，也沒答應。
這是最好的情況！
他笑了笑，輕咳一聲道︰“我的劍術你多半不需要……”
“前輩，需要的！”
李俊抓住對方的手。
短暫相處後，他覺得對方不像個正經的老前輩，若謙虛一陣，指不準真就沒了！
這一瞬，柯玄鴻臉色木然。
這跟想好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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