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瞬，武悅雙手持槍，驟然槍劃圓弧，卸開巨劍力道，緊跟著——
力量爆發！
槍尖畫出一個槍花，瞬間從下方轉到巨劍上方。
巨劍下砸，往柴子陽砸去。
！
柴子陽一手握住巨劍，一手出拳往武悅殺來。
可武悅槍尖輕晃、難以捉摸，竟不管對手拳招，一意孤行地往他咽喉、心髒、肺腑刺來。
時乘六龍！
以傷換傷？
還是……
柴子陽內心思緒紛雜，可下一秒，槍已到眼前。
他猛地出拳攔槍。
可，轉瞬間，武悅長槍一攪，化攻為攔。
在柴子陽對抗長槍，另一只手握著巨劍往她砸來的時候，武悅驟然以槍下壓、杵地。
緊跟著，借力躍起，竟跳過了柴子陽的攻擊範圍，而後自上而下……
一擊下劈。
巨劍上，涌來一股巨力！
柴子陽還想反擊，槍尾猛地往他砸來，氣勢洶涌，剛反擊擋住——
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女子力氣比男子要弱，但這個姿勢，可以將武悅全身力量集中于手臂上。
即使柴子陽也是擋不住的。
“你輸了！”
武悅松開手，而後撿起落在地上的槍，一臉平靜。
他又敗了！
柴子陽難以相信，更有些難以接受。
輸給陸知秋，他還能安慰自己，之前就不是陸知秋對手。
但輸給武悅……
在武境中，他可是在五十合內，拿下了武悅的。
而現在。
只是數合，他就輸了。
為什麼會這樣？
柴子陽很迷茫。
李俊輕嘆︰“不明白？”
柴子陽漲紅臉，誠懇、恭敬地道︰“求李師指點！”
“你的想太多，被武道真意、氣勢影響很大。”
李俊回答。
柴子陽愣了，然後陷入沉思。
武學都是戰斗中練出來的。
柴家自然也不例外。
他在家中也有陪練，很多時候還會真刀真槍的打，有時候把握不住甚至會被重創。
所以。
李俊的話，他一開始很不服氣。
什麼叫“想太多”？
戰斗中，預判對手出招再應對，這是很正常的思路，否則怎麼料敵機先？
柴子陽內心不服氣。
可，他不知道，在通玄宗師面前，些許的精神波動、情緒根本藏不住。
李俊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卻大概能感覺到他什麼情緒。
如此一來……
對方在想什麼，猜也能猜到一些了。
這就是師太先前提及的“他心通”之雛形。
李俊笑了笑，看向武悅︰“你來說說。”
他說的話，在此刻的柴子陽听來，終究是高高在上。
但。
讓打敗了柴子陽的武悅說，那效果就完全不同了。
武悅沒多想︰“你沒見過血。”
？？？
柴子陽心頭先是惱怒。
練武怎麼可能不見血！
但。
他畢竟是聰明人，很快明白了武悅的意思。
雖然他經常實戰切磋，可畢竟只是切磋。
陸知秋、武悅卻不同。
听她意思，他們經常有生死戰的機會。
生死戰……
柴子陽順著思路往下琢磨，很快明白了。
生死戰更凶險，許多時候，哪容得半分思考？
武悅、陸知秋已將武學練至身體本能，搏殺中根本不需要思考，很快可以憑借本能先行抵擋、出招。
之後，他們再隨機應變，自然可以快上一分。
生死戰，快一分，就是勝一分。
這些氣機、氣勢的捕捉，在武境和切磋中很難得到鍛煉。
柴子陽沉默。
他沒想到，自己輸在這方面，一時間難以接受，可細細想，卻又覺得理所應當。
人是殺出來的本事，而自己被保護的太好了。
“我明白了，多謝李師，多謝陸兄、武妹妹。”
李俊輕輕點頭，沒有說話，內心卻想著——
這孩子等級觀念還挺重的！
硬實力比他強的喊“兄”，不服的喊“妹妹”。
至于更弱的，連招呼都不打。
……
樓上，一個個鴉雀無聲。
柴子陽的名聲，大家都是听過的。
陸知秋贏也就罷了。
怎麼武悅也贏了？
少年杯里，武悅不是輸給了柴子陽嗎？
難道說，這段時間，武悅又進步了？！
他們面面相覷，最後齊刷刷看向了老師。
這樣得對決，他們這些普通學生完全看不懂，不明白怎麼柴子陽瞬間就落敗了。
可實際上——
老師也看不懂！
即使是作為精英班的九班，武道課老師也就是練骨巔峰而已。
他們興許有廝殺經驗，但已經十多年沒動手，只能依稀看出來，柴子陽輸在了實戰上。
但。
學生們能理解嗎？
顯然不行。
每個班級內，老師們反復看著手機視頻，陷入長久的沉寂。
許久後，有些班級內。
“咳，大家先自習，這個——我們研討一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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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們出門，立即來找校長了。
還是讓校長出面，找李老師取取經吧！
……
魔都，柴家。
柴天縱臉色陰沉，道︰“嚷嚷什麼？怎麼不跑大街上嚷嚷？讓大家都知道，我們柴家的天才離家出走了！”
“天縱，你……”
貴婦人臉色一怔，沒想到柴天縱會發火。
柴天縱臉色陰沉。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子陽的事你少管，我自有安排，你到處嚷嚷什麼？大清早的就過來煩我！”
貴婦人听後，心底明白過來。
柴子陽離家出走，顯然在自己丈夫的監控之下，怕是有不少暗衛已經跟過去了。
她稍稍松了口氣。
“那，咱們什麼時候去接人？”
“接什麼？”
柴天縱冷眼一掃，然後輕嘆一聲，“慈母多敗兒，子陽好不容易要走出去，而且對方也願意收，願意教，多好的機會？”
他頓了頓，光幕彈出。
一個畫面播放出來。
上邊是柴子陽和陸知秋、武悅的戰斗畫面。
貴婦看了許久，眼楮逐漸睜大，臉上浮現震驚之色︰“子陽輸給了武悅？這，怎麼可能？”
“實戰便是如此！”
柴天縱冷哼一聲，然後瞥了眼，道，“若境界高、武學強就一定能贏，關岳山、博爾烈會慘死燕林山嗎？”
這兩人的境界都比李俊強！
結果。
還不是被殺了？
“李俊的實戰經驗、武道技巧比我還厲害，他肯教那是子陽的榮幸，全大夏許多人想要這機會還沒有，你還不樂意？”
貴婦瞪大眼楮，久久無言。
她知道李俊厲害，但沒想到……
這個鄉下人，竟然教書能力都如此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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