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學校人山人海，擠都擠不進去。
李俊從車上下來。
“這是干嘛呢？”
“李主任啊，這不是江南競賽和期末考都近了麼，學校里打算辦一次期末比武，遴選學生去參加競賽，今天張貼出了咱們校內的比賽流程。”
門口的保安哈腰道。
李俊輕輕點頭，而後若有所思，將車停在保安室邊上。
“我車在你這邊停一下，回頭等人少一些再過來挪。”
“您停這兒就行了，不用來挪，有事兒先忙去吧。”
保安自不會拒絕。
雖說李俊好說話，從不以身份、地位壓人，但保安室邊上本就有車位，他們幾輛保安車根本停不滿。
給誰停不是停？
“好，那就謝謝了。”
李俊停下，往校長室走去。
校內比武。
之前倒是听丁梨提了一嘴，但當時他一心全想著突破，根本沒在意細節，沒想到學校把它跟期末考一起辦了。
當時十班的六個學生怎麼安排，他都沒認真听。
一路跑到校長室。
何鴻也早早來了，看到李俊，他先是歡喜，而後怔了怔，接著臉色漸漸變得難以置信。
“李俊，你已經練髓了？”
前天，李俊已經接近練髒巔峰，這事兒他是知道的。
但……
“練髒到練髓，不是有一道關卡嗎？你為什麼能立即突破？”
何鴻一臉懵。
這道關卡，當年阻擋了他整整八年，直到第九年搞到源力公司洗筋伐髓的丹藥才突破，但他也因此終生未能再有突破。
結果。
大伙一個修行體系，憑什麼到李俊身上，突破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大多數人無法突破，實際上是吐納術有側重，導致內髒修行不均衡，需要補足孱弱的內髒才能真正突破。”
“但養生吐納術同時修煉五髒六腑，一步一個腳印，只要火候到了便可水到渠成。”
何勝的筆記李俊都看過，自然知道練髒到練髓之間卡關的原因。
對別人而言，這一關確實極難，但李俊有養生吐納術，且得到過“龍相虎骨”的洗筋伐髓，確實不存在這方面的擔憂。
何鴻听了，大概明白原因，然後心情更加復雜。
養生吐納術一步一個腳印是沒錯，但你這步子也邁得太快了，簡直比最追求速度的魔功都要離譜。
不知道的……
還以為你是魔教中人！
何鴻腹誹不已，而後深吸一氣，壓下心中的震驚與嫉妒，語氣復雜地說︰“這麼說，你要報名練髓境的競賽？”
“當然，要不然我這一個月努力修行是為了什麼？”
李俊理所應當地回答。
何鴻表情復雜。
“如果你等競賽之後再突破，在練髒組絕對是無敵的存在，現在就要跟那些練髓巔峰武者比了。”
教師競賽跟學生不同，初、高中老師都參加，因此分了練髒、練髓兩個組，低于練髒沒有報名資格。
若李俊肯停一停，何鴻認為練髒境無人是他對手。
但……
李俊颯然一笑，道︰“練髓的獎勵更好，而且，大家都在一個境界，差距沒那麼大，稍微強我一些也正好以他們為石，磨練我的武藝。”
沒有壓力，何來動力？
更何況。
練髓的獎勵是練髒組的十倍，只要進入前三十，在價值上就堪比練髒第一了。
他不認為自己會止步于三十之外。
有能力、有信心，為何不爭更高的獎勵？
何鴻聞言，頓時愣了半晌。
好一會兒後，他才情緒復雜地感嘆︰“也許，只有你這樣堅定、一往無前的人，才能在武道走得更遠，像我……”
何鴻苦笑一陣。
若他是李俊，肯定會推遲突破，選擇穩穩拿到練髒組第一名。
“我幫你修改一下信息吧。”
何鴻感嘆著坐下。
李俊此時才說起正事兒——
關于十班的六個人參加比武的事。
何鴻道︰“你們班，原打算是不參加，畢竟實力差距太大了……你是什麼想法？”
“全部參加。”
李俊道。
何鴻有些不解。
“為什麼？”
“他們的境界、武功是有了，但除了陸知秋，其他人沒有實戰的經驗，需要這次比武，對其他人來說這也是很好的機會。”
李俊直截了當地說道，“而且，這是期末考，如果他們不參加，其他學生真的會服氣嗎？”
何鴻沉默了一陣。
公平！
他何嘗不知道李俊的擔憂？
但……
陸知秋、季薇若參賽，無疑是猛虎出籠，對其他人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沖擊。
現在的季薇皮肉已如厚冰、獸皮，距離完成練皮可能也就一兩個月的功夫，在李俊班里，也只有陸知秋、武悅能打敗她。
朱飛從軍營歸來後幾乎蛻變，這一個月的進步同樣肉眼可見。
現在的他，班內穩穩第四。
就連唐燕、石霸天……
到另一個精英班，也是妥妥的前五前三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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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打？
“眼見為實，武者就是打出來的，不比不能令人心服。”
李俊語氣堅持，身上不自覺散發出驚人的氣勢，讓何鴻為之一振。
這位老校長躊躇不定。
“我就怕他們被打得泄氣。”
“在武道能走更遠的人，未必有多強大的天賦，但一定有非常強大的心志，心志如鋼的人比徐元那類人更有價值。”
李俊說道。
何鴻遲疑半晌。
通常來說，初三上半學期，練皮巔峰都是天賦極高了。
像武悅就是其中典型。
陸知秋、季薇這樣的都不是正常人，本不該拉進去一起比較，但正如李俊所說，不拉上去比一比，其他人如何心服？
要是不戰就服氣了，他們還是武者嗎？
“那就戰吧！”
“謝謝校長！”
李俊舒了口氣。
他知道，對何鴻來說，做這決定同樣需要決心。
何鴻苦笑。
“希望這些學生，不要被打擊太過。”
“初中，大家都在打基礎，天才、普通人的差距沒那麼明顯，但到高中，這樣的差距會越來越大。這樣的心情，他們遲早要面對。”
李俊說的是前身的親身體會。
武道本就是殘酷的。
多數人初中的只與所謂天才差一個境界，甚至在同一境界，但到高中後慢慢拉大，變成兩個大境界……
到最終，再看不到那些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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