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感覺?
你看著被藤蔓吸干生命力的教會成員,他們的尸體如枯葉般掛在半空,在風中微微晃動。
你的雙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胃里翻涌著惡心的酸水,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連尖叫都發不出來。
“我……我殺人了……”
你跪倒在地,指尖死死摳進泥土,試圖用疼痛讓自己清醒。
可腦海中不斷閃回那些干癟的面孔,恐懼如潮水般將你淹沒。
你甚至忘了呼吸,直到肺部傳來灼燒般的痛感,才猛地喘出一口氣。
“不……不是我……是他們先要殺我的……”
你拼命搖頭,試圖說服自己,可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
你從未想過傷害任何人,你只是想救母親啊……
視線模糊間,你看到散落一地的銀葉草,它們泛著微光,像母親溫柔地注視。
“對了……魔藥……”
你猛地擦掉眼淚,踉蹌著爬過去,顫抖的手將草藥一株株撿回藥簍。
“還來得及……只要趕回去,母親就有救了……”
你強忍著身上的傷痛,背起藥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向著巴克曼莊園的方向駕馬奔騰。
一路上,你腦海里不斷浮現出母親虛弱的面容,那是支撐你堅持下去的唯一動力。
終于,巴克曼莊園出現在你的眼前。
你顧不上身上的傷口,急切地沖進莊園,直奔母親的房間。
當你推開門的那一刻,整個世界仿佛都靜止了。
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沉重的死寂,母親靜靜地躺在床上,面容蒼白如紙,沒有一絲生氣。
父親站在床邊,從懷里掏出一張手帕,蓋在了你母親的臉上。
你撲到床邊,緊緊握住母親的手,那冰冷的觸感讓你的心瞬間沉入了無底深淵。
“媽媽,我找到銀葉草了,不是說好要等我回來的嗎!”
你聲嘶力竭地呼喊著,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因陀羅站在一旁,看著你悲痛欲絕的模樣,心中一陣刺痛。
他能看到你母親的魂魄正在消散,那破碎的靈魂,與你靈魂上的裂痕如出一轍。
這讓他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在心底暗暗發誓,就算拿自己的性命作為代價,他也要修復好你即將破碎的靈魂。
“黛萊雅……”
他輕聲呼喚,而你卻什麼也听不見。
就在你沉浸在失去母親的巨大悲痛中時,一陣沉重且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還沒等你從悲傷中緩過神來,白衣主教和紅衣主教帶著一群教會成員勢洶洶地闖進了房間。
“巴克曼公爵,非常抱歉深夜打擾您休息,但我們必須帶走你的女兒。”
白衣主教眼神冰冷,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你們……為什麼要帶走蒂妮婭?”
父親的眼神在兩個主教和你之間游移,透著掩飾不住的驚慌與算計。
“您的女兒今日覺醒了魔女的能力,在千願森林殺害了數名白衣教會的成員,我們奉國王的命令抓捕魔女。”
“不,不是這樣的!是他們要殺我,我只是為了自保!我去森林找銀葉草制作魔藥,他們卻突然出現,說我是異端魔女,要將我處死!我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
你憤怒地反駁,淚水不斷劃過了你的臉頰。
紅衣主教眼神一凜,手中權杖狠狠一揮,一道金光在他身前閃耀。
“魔女休要狡辯!教會的成員豈會無端對你出手,分明是你心懷不軌,妄圖顛覆王國的安寧!”
父親的眼神閃爍不定,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他囁嚅著開口︰
“主教大人,蒂妮婭她…… 她向來善良,會不會真的是誤會啊?”
白衣主教冷冷地瞥了父親一眼,語氣中滿是不屑︰
“巴克曼公爵,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為她開脫?她所施展的詭異魔法,豈是普通魔法能比?分明就是魔女的邪惡力量!國王的命令不可違抗,你若再阻攔,便是與教會、與國王為敵!”
父親的身體微微顫抖,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在教會的威嚴和對你的親情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他低下頭,不敢再看你,聲音微弱地說︰
“蒂妮婭,你…… 你就跟主教大人走吧,不要反抗了……”
你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心中的絕望如同一把尖銳的刀,狠狠地刺痛著你的心。
“爸爸!我是您最疼愛的女兒啊!爸爸求求你……救救我!”
父親咬了咬牙,背對著你,沒有說話。
教會成員一擁而上,將你團團圍住。
你驚恐地後退,四處尋找可以逃脫的地方。
“不,我不要跟你們走!”
你聲嘶力竭地喊道,試圖沖破他們的包圍圈。
因陀羅在一旁心急如焚,他想沖上去保護你,然而現實是他根本無法干預已經發生的過去。
“黛萊雅的父親為了家族利益拋棄她了!哪有父親不管女兒的死活!”
“被人追殺、母親病逝、又遭遇父親的背叛,那時的黛黛醬該多絕望……”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她的力量源泉來自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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