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這主意好啊。”
“還是爺爺的主意好。”
秦紅旗，秦紅兵，秦報國，秦擁黨四人，對秦重山，猛拍了一頓彩虹屁。秦重山高仰著下巴。
來吧，別客客，把你們能想到的馬屁都拍起來吧。
然而，帥不過三秒。
“哎哎哎……”
秦重山沒從飄飄然中清醒過來，便被兩個兒子，兩個孫子架起來朝著前面跑去。
“一幫熊娃子，可千萬慢點，別把老頭子的胳膊和腿給扯斷了。”秦重山笑罵道。
另外一邊，秦擁軍終于和車燈走了迎頭。
“嘎……”秦立踩下了剎車。“三哥，咋跑出來了？”
“嘿嘿，這不是等你過來嗎？”秦擁軍憨厚地說道。
“你們什麼時候出村的？”秦立打開車門，“快上來，天那麼冷，我不是告訴你們了嗎，大概凌晨一點左右嗎？”
“這不是怕你等久了嗎？吃過晚飯就被老娘給攆過來了。”秦擁軍縮著身子說道。
“那快上來吧。還等什麼？”秦立催促道。
“我，可以嗎？”秦擁軍欣喜地問道。
“這不是廢話嗎？抓緊吧。”
秦立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秦擁軍興奮不已，還好，自己迎過來了，否則，說啥也輪不到自己坐車啊。秦擁軍上車後，秦立便發動汽車，繼續向前行駛。
大概走了五分鐘的樣子，便看到前方四個人，還抬著一個人，好像是急著去醫院的樣子。
前面的兩人好像是大哥和二哥，我去，這又是誰病了。
“嘎——”
秦立再次踩下了剎車，連忙打開車門，跑了下去。
“大哥，二哥，爹，這是咋了？誰病了。”人還未到，聲音便傳了過來。
“小立。”秦報國，秦擁黨見從車上下來的，真的是秦立，頓時瞪大了眼楮，抬著秦重山兩只腳的手，不由自主的松開來。
好像約定好的，秦紅旗和秦紅兵兩人幾乎是同時松了手。
“噗通”
“哎喲”秦重山痛呼出聲，“你們幾個小兔崽子哦，這是要摔死老頭子啊。”
“啊，爹，對不起。我們看到小立，忘了這茬了。”
“對對，爺爺，剛才我們看到小立從車上下來，太過震驚了，所以，才把您給忘了。”
四人又連忙手忙腳亂的將秦重山扶起來，連連賠笑。
“行了，行了，難道你們不知道輕重緩急嗎？還不趕緊給我介紹介紹。”秦重山看著一幫子孫，喟然長嘆，怎麼就沒有一個腦子好用的呢？
哦，不是，小立這孩子除外。
“小立，快來，這是你爺爺，這是你大伯。”秦紅旗連忙把秦立拉到秦重山和秦紅兵身邊，給秦立介紹道。
“爺爺，大伯。”秦立恭敬地叫人。
“爹，大哥，這就是小立，我們家找了二十五年的孩子，秦立。”秦紅旗又將秦立介紹給秦重山和秦紅兵。
“好好好，小立啊，你真是我秦家的好男兒。爺爺很欣慰，也很慚愧。”秦重山上前一步，緊緊抓住秦立的手，激動地說道。
“是啊，小立，你的事情，大伯都听說了，你真是我們家的驕傲。”秦紅兵走上前來，在秦立的肩膀上，重重拍了兩下。高興地說道。
“爺爺，大伯過獎了，快快，都上車擠擠吧，外面太冷了。我們先回家再說。”秦立連忙對眾人說道。
“什麼？小立，我們也給坐車嗎？”秦重山瞪大了眼楮。
擱以前，別說這小吉普了，就算是自行車，他也沒坐過啊。現在， 倒好，直接一步到位，坐上小吉普了。
“當然，只是空間可能不太夠，大家先擠擠吧。離家應該不遠了，一會兒就到家了。”秦立連忙上前，打開了車門。
能坐小汽車，別說是擠擠了，就算是擠成餅，他們也樂意啊。
為了照顧大家的感覺，秦立車開的很慢，大概十幾分鐘的樣子，吉普車停在了一家亮著燈的院子前。
坐副駕駛的秦重山，告訴秦立，這就是他的家。
門前，站著一個瘦削的身影，默默的也不出聲，不用介紹，也不用猜，秦立便已經知道了這瘦削身影的身份。
秦立的親生母親，為了秦立哭瞎了雙眼的黃二妮。
秦立停下車，打開車門，跑過去，“噗通”一聲，跪在了黃二妮面前。一把抱住黃二妮，哭了起來。
“小立，我的兒，媽媽對不起你啊。”黃二妮也撫摸著秦立的頭，再痛哭出聲。
秦重山等人，也從車上下來，靜靜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幕，誰也沒有出聲。
“他娘，小立，都不要哭了，這是大喜的日子，而且，老婆子的眼楮也經不得再哭了。外面冷，你忍心凍著孩子嗎？”過了好一會兒，秦紅旗才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黃二妮和秦立，哽咽著說道。
“對對對，不能凍到我兒，小立，快，跟娘進屋。娘留了好吃的給你。”黃二妮說著，便拉起秦立的手，朝屋里走去。
其他人跟上。
到了屋里，黃二妮讓秦立坐好等著，然後，摸索著去了床頭櫃。然後，從里面拿出一包油紙包裹的紙包，小心翼翼地打開。
里面放著幾塊果子，不知道放了多久，都已經長了淡淡綠斑。
“小立，娘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娘專門給你留著。”黃二妮雙手捧著果子，憑借感覺，來到秦立面前，卑微而又忐忑地說道。
“老婆子……”黃二妮看不見，秦紅旗自然能看到，這些果子都已經發霉了，不能吃了。所以，便開口提醒黃二妮。
秦立沖他微微搖了搖頭，制止了他。然後，拿起果子，塞進嘴里，吃了起來，而且，吃的很香。
秦重山，秦紅兵，秦報國，秦擁黨，手捂著嘴，一臉微笑的吃著發了霉的果子，眼淚也止不住流了下來。
“小立，好吃嗎？”黃二妮小心翼翼地問道。
“娘，好吃，很甜。”秦立笑著說道。
听到秦立如此說，黃二妮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殊不知，秦重山幾人，已經淚流滿面了。
他們在想，如果換了他們，能不能吃得下，那些發霉的果子。
那些果子，是不是真有那麼甜。
秦擁軍不忍秦立一個人受苦，便走過去，準備拿些果子，替秦立分擔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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