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她?為什麼?”
貝爾摩德靠在牆邊,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根女士香煙,秀眉微蹙。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琴酒冷笑一聲,拿槍指著她,“verouth. ”
“嗤,”貝爾摩德精致明艷的臉上閃過一絲輕蔑,食指緩慢地敲了敲煙,些許灰燼掉落在黑色的高跟鞋面上,微微挑眉,“太過于關注女人之間的事不禮貌哦。”
琴酒放下槍,看向病床,“別太高看自己了,這是先生下達的命令。”
“什麼?”
貝爾摩德微微一愣,猛地扭頭,“你……”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沉默地看了一會兒烏丸蓮耶,輕輕笑了一聲,“原來如此……”
她扔掉槍,舉起雙手,面帶笑意,“啊啦,既然這樣那就服從命令∼”
“哼。”琴酒冷哼一聲,拿出繩索在她手腕處纏繞了一圈。
第二圈時,貝爾摩德直勾勾盯著琴酒的眼楮,輕輕呼氣,煙霧繚繞在兩人凌厲的面龐之間。
“真是粗暴呢。”
霎時,貝爾摩德一腳踹向琴酒小腹,借力掙脫開手腕的禁錮,一個翻滾從地上撿起槍,上膛,瞄準,扣動扳機,一氣呵成。
琴酒迅速側身堪堪躲過,耳側傳來子彈的呼嘯,他下意識偏頭,子彈擦著臉頰射進後側牆壁,留下一道血痕。
“終于承認了麼?”
他擦了擦臉頰的血跡,語氣玩味,“那我就陪你好好玩一玩吧!”
“哎,你怎麼站隊?”
基爾靠在另一側牆壁看戲,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帶著些許興致地問身側的安室透。
“站隊?我需要考慮這個問題嗎?”
安室透的面色沉了沉,垂眸看向基爾,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笑意,“還是說……你的身份……”
“喂喂喂,別什麼鍋都往我頭上扣啊。”
基爾面上無奈,實則後背早已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暗自懊惱。
試探不成反被試,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開個玩笑啦,”安室透收回視線,慢悠悠道︰“我是情報處的嘛,你應該能理解,職業病。”
基爾︰“……”
不,她不想理解。
兩人面色如常,心思各異,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個房間。
伏特加站在琴酒身邊,像一個木樁一動不動,視線緊緊跟隨著琴酒的身影,隨時準備待命。
烏丸蓮耶形如枯槁,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僅靠各種藥品續命,已是強弩之末。
這屋子里放了信號屏蔽儀,安室透該怎麼把這些信息傳遞給松田陣平他們呢?
水無憐奈看了一圈,烏丸蓮耶把他們聚集在這里,不會只是單純來看琴酒和貝爾摩德打架吧?還有什麼別的目的?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大力撞開,一抹白色身影如鬼魅般,以最快的速度沖向烏丸蓮耶。
“!”
琴酒瞳孔驟縮,果斷放棄與貝爾摩德的打斗,抄起一根棒球棍,狠狠劈過去。
清水若禾來不及躲閃,肩膀被狠狠打了一棍,隱約听見骨頭碎裂的聲響。
他悶哼一聲,表情猙獰地看向琴酒,撲了上去。
“呵,真有意思。”
貝爾摩德挑了挑眉,和安室透、基爾站在一起看戲。
基爾思索一瞬,“他在給妹妹報仇嗎?”
安室透語氣仍舊意味深長,“不知是給哪個妹妹報仇呢?”
“我看未必,他這樣自私瘋狂的科學家啊,只是不能接受自己多年的嘔心瀝血全部失敗罷了。”
貝爾摩德瞥了一眼門外,眼底露出些許笑意,“不過,馬上就要發生更精彩的一幕呢。”
她的話在屋內激起一片漣漪,眾人霎時向門口看去。
“出去!”
琴酒煩躁地給了清水若禾一拳,拉著他走出房間,轉頭給了其余人一個警告的眼神。
安室透聳聳肩,跟著走出去。
貝爾摩德微微側目看了一眼門口持槍的保鏢,心中有了些許掂量。
病房的門被隊長大力關上,他們被趕到了外圍。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人都看到了西川千緒幾人,以及不遠處的炸彈毒氣裝置。
基爾倒吸一口涼氣,“他是瘋了嗎?!他竟然……想讓我們和他們同歸于盡!”
“同歸于盡?他可沒有這麼遠大的抱負。”
西川千緒挑了挑眉,干脆去掉易容,熟悉的臉再度暴露在眾人眼前,“自私陰暗的老鼠,要死當然也得拉幾個殉葬的。”
大戰,一觸即發。
西川千緒沖向貝爾摩德,過手之間招招看似狠厲,實則並非命中要害。
貝爾摩德眼神微閃,配合地步步倒退,直至退至烏泱泱的保鏢正前方,突然轉身,一刀捅死最近的一名保鏢。
西川千緒正欲動手,身側傳來一陣熟悉的清香。
松田陣平朝她露出一個肆意張揚的笑,反手解決掉一名保鏢。
“別不帶我呀。”
西川千緒嘟囔一句,抽出刀加入戰場。
至于為什麼沒有人阻攔他們?
因為,基爾剛一邁步就被安室透按住了肩膀,她回頭,對方正目光沉沉地盯著她,“基爾,你……是臥底吧?”
“搞什麼?!”
基爾皺眉,冷著臉甩開他的手,“我要去攔著他們!”
“別裝了,來和我打一場。”
安室透揮出拳,直朝基爾面門而去。
“嘖,真沒禮貌。”
迫于無奈,基爾只能停下腳步,和安室透打了起來,大腦迅速思考著應對政策——怎麼辦?波本發現她的身份了!
既然這樣,那他必須死!
基爾的眼神驟然凌厲,反退為進,開始進攻,兩人實力不相上下,竟是一直打不出誰強誰弱來。
至于剩下的伏特加,則早已被沖矢昴纏住,高個子和大塊頭也開始了他們的對手戰。
石田清子的目光從幾人臉上逐一掃過,沒有找到那個身影。
“你去哪兒?”
突然,她的余光注意到了灰原哀,連忙拉住她的衣服問。
“去找我要找的東西,”灰原哀懶得回答,指了指和自己完全相反的方向,“石田丸佑在這一層盡頭的房間,別跟著我。”
“真是個怪女孩。”
石田清子看了她兩眼,轉身朝另一側走廊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