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川柯南沉默許久,輕輕推開她,眼鏡微微泛著冷光。
“抱歉,我不能答應你。”
西川千緒沉默著沒有說話,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安室透遞上一包濕巾和一面鏡子,語氣溫和,“先把血跡擦擦吧。”
西川千緒突然一抖,接過濕巾胡亂擦著臉,完全不敢看鏡子里的自己。
樹林里一片死寂,只有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和幾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半晌,她的大腦逐漸清醒,有些自嘲地笑開,語氣不復之前的恐懼。
“我就知道。”
“畢竟,你是一名偵探。”
西川千緒理了理凌亂的發絲,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
“你……”
江戶川柯南注視著她小聲道,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黑羽快斗皺起眉,沒有說話,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他直覺自己不應該插手這件事。
“放心,我沒殺人。”
西川千緒勉強勾起嘴角,看著一臉凝重的四人挑眉。
“嘛,既然你們想查,我也不攔著。”
“不過要做好準備哦∼”
她貼在江戶川柯南耳邊輕聲道︰“工藤新一。”
話落,西川千緒再不做任何解釋,揮揮手瀟灑離開。
“……安室先生。”
江戶川柯南看向一直沉思的安室透。
她果然知道他的身份,而且一清二楚。
安室透蹲下身微微低頭,金色的頭發垂下,遮掩住眼里的思索,“吶,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呢。”
————————
西川千緒故作平靜地回房,猛灌半瓶礦泉水,脫掉衣服洗了一個很久的澡,直到天際微微泛白,才從浴室走出。
脖子上有明顯的紅印,不知是被掐的還是自己搓的。
肩膀的傷口不知在什麼時候被拉扯到,正往外滲著血跡。
西川千緒皺了皺眉,好像慢了?
她換了一身衣服躺在床上,眼楮盯著天花板。
“西川,你還好嗎?”
諸伏景光試探著問道。
“啊,還好,緩過來了。”
她眨眨眼,冷靜後的大腦迅速開始復盤今晚發生的一切。
前川付,催眠……
五官錯亂的女人,眼鏡男……
她的睫毛微微顫動,眼楮盯著虛空,思緒紛飛。
在她徹底進入催眠狀態前,前川付說的話仿佛意有所指。
他在警告她。
“他的催眠,你們應該不受影響吧?”
“嗯,你的表現很棒。”
松田陣平笑著肯定道,試圖轉移她心中的恐懼。
幾人將當時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
————————
“西川小姐,如果你是這只倉鼠,你會怎麼做呢?”
前川付微微俯身看著她,眼神幽深。
西川千緒面無表情,眼神呆滯,“我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倉鼠。”
“離開籠子固然自由,我也會失去食物來源和安全保障。”
前川付食指曲起,輕輕敲擊著桌面,“沒有出去闖一闖的想法嗎?”
“沒必要,組織救了我,這里很好。”
前川付推了推眼鏡,“最近……有發生什麼事嗎?比如遇到一些很聰明的小孩之類的。”
“沒有,我調查的江戶川柯南與工藤新一並無關系,只是有些小聰明罷了。”
“好好干,說不定能做到警視廳總監的位置呢。這次來千月島體檢,不想到處轉轉嗎?听說新開發的旅游區很不錯。”
“我想回家看看。”
前川付眼神一動,看著她的眼楮,嗓音溫和,“哦?為什麼?”
“我不明白,明明我的母親死于癌癥,組織為什麼告訴我她和父親一同死于火災。”
前川付的嘴角漾著一絲笑意,“這是你自己說的呀,西川小姐。”
“你發了一場高燒,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天朗姆出任務,遇到從火海里跑出來的你。”
“你哭著告訴他父母都在那場火災喪生,求他幫幫忙。”
前川付漫不經心地托著下巴,循循善誘,“仔細想想,你或許會想起來的。”
西川千緒眼神渙散,腦海里卻不自覺浮現出她小跑著、哭嚎著求朗姆回去救父母的情形。
那天,火光沖天,朗姆卻仿佛神明一樣站在她面前,蹲下身來溫柔地安慰她,甚至還為她父母的離世感到傷心。
從那以後,她就跟著朗姆了。
————————
“呵。”
西川千緒冷笑一聲,可真能編。
不過是披著神明皮囊的惡魔罷了,貓哭耗子假慈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