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德......上鉤了!
雖然沒有開口交流,但陳宇凡和楊廠長都不約而同的,在此時心生這樣的念頭。
方才,楊廠長故意示弱。
就是為了讓許大茂和李懷德覺得,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否則,李懷德這種老狐狸是不會輕易跳出來的。
李懷德若是不跳出來。
那楊廠長只能對付許大茂,那這場仗就會毫無意義。
許大茂終究只是小角色,就算是沒了,也動搖不了李懷德在廠里的根基。
但現在不一樣了。
李懷德開口了,就是參與到了這件事中。
那他可就不好脫身咯!
“既然李副廠長都這麼說了......”楊廠長搖了搖頭道。
“那就現在吧,我們一起把計財科里關于陳宇凡的賬目,全部檢查一遍,看看究竟有沒有問題。”
听到楊廠長終于松口,不再拖延時間,許大茂心中頓時一喜。
他的計謀終于得逞了!
只要檢查陳宇凡的賬目,他就能夠把陳宇凡的罪證徹底公開。
到時候,就算是楊廠長也不可能保得住陳宇凡!
不過,李懷德的心情則是和許大茂不一樣。
因為他冥冥之中......
感覺似乎哪里不太對勁。
雖然是自己開口支持了許大茂,可是楊廠長答應的似乎也太快、太順利了吧!
就像是一直在等待著自己一樣。
這對嗎?
還不由得李懷德繼續細想,大禮堂的門就被推開了。
從外面走進來的,正是楊廠長剛才提到的——計財科科長趙傳忠。
“趙科長,你把賬本都帶了了嗎?”
楊廠長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開口問道。
“全帶來了,關于陳宇凡同志的所有賬目,都在這里。”
趙傳忠抱著幾個大檔案袋,來到了大禮堂中央。
很明顯,這是楊廠長之前的安排。
李懷德的臉色頓時變了。
他不是傻子,到了這種時候,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他上套了!
楊廠長剛才說的那些話,就是在騙他開口!
“媽的!”
李懷德心中暗罵。
他再次扭頭向楊廠長和陳宇凡看過去。
發現剛才楊廠長的臉色鐵青,還有陳宇凡的滿頭大汗......早已經不見了。
現在的楊廠長,臉上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顯然是勝券在握,這是只有勝利之後才會有的表情。
而陳宇凡的臉上,又恢復了往常那種淡定和自信的狀態。
仿佛剛才的那些緊張、惶恐,從來都不復存在一樣!
“這兩個人也太能演了,完全把我騙進去了!”
李懷德心里暗叫不好。
他是覺得勝券在握才出面說話的,不然他絕不可能主動得罪這兩個人。
現在,話說出去了,就像潑出去的水。
可沒辦法收回來!
他已經把楊廠長和陳宇凡得罪深了!
這下子,就輪到李懷德額頭上流汗了。
明明屋子里很冷,但他額頭上的汗珠就是順著臉頰向下慢慢滑落,滴答滴答的落在桌上。
坐在大禮堂中間的許大茂,也發覺不對勁了。
不過,他倒是沒有往楊廠長設局的方向去想。
許大茂的第一反應是.....楊廠長派人把賬本改了!
否則,趙傳忠剛才怎麼不來開會,而是失蹤了呢?
楊廠長剛才為何又要說,等到趙傳忠在了之後,才能去查賬?
必然是利用這個時間,對賬目做了手腳!
好你個 楊廠長......手腳這麼不干淨。
許大茂立刻提出了質疑。
“為什麼不是我們一起去計財科查賬,而是趙科長把賬本帶過來,誰知道這期間里,他有沒有對賬目做過什麼......”
許大茂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楊廠長打斷了。
“許大茂,你這是在懷疑我和趙科長?”
楊廠長一雙嚴肅的目光,盯著許大茂。
他的演戲階段已經結束了,又恢復了之前的威嚴,久居上位帶來的壓迫感還是非常強烈的。
許大茂被嚇了一跳。
剛才他覺得自己計劃成功,不免有些得意忘形,忘了自己在和誰說話。
對方可是紅星軋鋼廠的廠長!
再怎麼樣,也不是他一個小小放映員能這樣放肆的。
“我不是不相信,只是...”許大茂說話有些吞吞吐吐起來。
楊廠長再次打斷了他的發言,說道︰“你在廣播里舉報陳宇凡同志的時候,我就排趙科長去計財科取賬本了,把所有關于陳宇凡的同志的賬目原封不動的全部拿了過來,而且這整個過程,是在保衛科的監督下完成的。”
“沒錯!”
從大禮堂外,再次傳來一個聲音。
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在場所有人都認識他,這是紅星軋鋼廠保衛科的科長徐懷安。
“剛才,趙科長是先來找了我,然後在我的監督下一起去計財科取證的,全程我都看著在,所以這些關于陳宇凡的賬目絕對沒有被動過手腳。”
徐科長都這麼說了,自然沒有人有異議。
也沒有人敢有異議了。
哪怕是許大茂,也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
他可不敢招惹保衛科,除非他是不想要命了。
這年頭的保衛科,可不像後世一樣只是工廠里的保安。
在六十年代,保衛科是擁有執法權的,而且歸公安機關和所在單位雙重管理。
也就是說,從行政上保衛科是隸屬于紅星軋鋼廠的,但實際業務上,他們只接受公安機關保衛部門的領導。
嚴格來說,保衛科就是公安部分的一部分。
像徐懷安這樣的保衛科科長,更是從軍隊上下來的,而且位置絕對不低。
如果這賬本是在保衛科監督下取來的......
那一定沒有問題,也不能有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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