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是兩個月前。
剛搬進這所院子的時候。
婁曉娥一度還被秦淮如的樣子騙到了。
但自從陳宇凡和她分析了一遍整個院子的禽獸之後，婁曉娥就清醒了許多。
然後又經過這兩個月的相處。
她發現陳宇凡說的確實沒錯。
這個院子里住的......
全部都是禽獸！
沒有例外！
像秦淮茹這樣的女人，雖然可憐，但同樣可恨。
可憐之人必有可憐之處，這句話說的是一點沒錯。
方才。
陳宇凡做好飯菜後，就去給宮老送晚飯去了。
前腳剛走，後腳秦淮茹就來敲門了。
一打開門。
婁曉娥就看到了臉上滿是淚痕，一副楚楚可憐模樣的秦淮茹。
都說女人最懂女人。
看到這樣的形象，婁曉娥頓時就猜到了對方的來意。
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臉上立刻也就沒了笑容。
婁曉娥板著臉問道︰“秦姐，怎麼突然來我家了？”
“曉娥妹妹，你們都搬過來這麼久了，我這個做姐姐的，也沒有上門拜訪過，實在是不好意思。”
秦淮如看到婁曉娥，立刻擠出一副笑容。
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友善許多。
以她對婁曉娥的了解——
20歲的年紀，富家大小姐，看起來又很是面善。
這樣的女人，大概率比較單純，容易忽悠。
所以，秦淮茹上來就選擇套近乎。
經過這兩個月的觀察。
秦淮茹發現，陳宇凡和婁曉娥夫妻二人非常的恩愛，陳宇凡也非常尊重婁曉娥的意見。
如果打打感情牌，能夠把婁曉娥拿下的話。
那讓陳宇凡給賈東旭治病的事情。
恐怕也就有著落了。
“曉娥妹妹，我今天來確實是有點事情想找你們幫忙，所以我能進屋坐著說嗎？”
秦淮如擺出一副友善的態度問道。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
竟然得到了婁曉娥無情的拒絕。
“還是算了，有什麼事情就在門口說吧。”婁曉娥搖頭說道。
屋子都不讓進？
秦淮如一愣。
隨即意識到，眼前的婁曉娥似乎並沒有那麼好對付。
至少......婁曉娥對她的印象並不怎麼好。
不過秦淮如還是擺出歉意的神情︰“以前我們兩家的關系不好，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先給妹妹道個歉，希望你能原諒我們賈家。”
“我婆婆這個人啊，平時說話確實難听了一點，但是她心思其實不壞的，如果平時有冒犯的話，我替她......”
秦淮茹話才說到一半。
就被婁曉娥打斷。
“別說這些假惺惺的東西了，直接說你的來意吧。”
剛才秦淮茹的這番話。
婁曉娥听著就感覺惡心。
全是假的！沒有半點真心！
如果不是陳宇凡提前提醒過她，讓她認清了秦淮茹的真面目，那她恐怕還真的可能會被騙到。
這樣一想，婁曉娥就感到惡心了。
“我......”
秦淮茹被打斷發言。
腦子有點發懵。
她也沒想到，婁曉娥竟然說話如此干脆和不留情面，有些出乎了她的意料。
“我說的全都是我的真心話，如果妹妹你不愛听的話，那我就不說了。”
秦淮如還是把假惺惺的話收了個尾。
然後終于提起了這次的目的。
“我听說你家陳宇凡精通醫術，他師父兒子的小兒麻痹癥就是被他治好的，所以我就想要問問......”
“我們家賈東旭的癱瘓，還能不能治好啊，能不能請陳宇凡來家里醫治一下，就算治不好也沒關系的。”
“而且你們放心，我們賈家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無論能否治好，也無論你們是否同意，我都為以前發生的事情感到抱歉，也提前感謝你們......”
听到秦淮如的話。
婁曉娥直接冷哼了一聲，無比直白的開口道︰
“秦姐，你也別這麼虛偽了！讓人惡心！”
听到這句話。
秦淮如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她沒想到，婁曉娥說話竟能直白到這樣的程度，直接把她想好的話術，全部憋回了肚子里。
秦淮如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竟然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和她之前對于婁曉娥的了解......
也不相符合啊？！！
“我們兩家的關系是什麼樣子，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吧。”婁曉娥冷笑著說道。
“你婆婆賈張氏那張破嘴里，我們已經被咒死不知道多少次了，我們之間的關系真的還有可以緩和的余地嗎？”
“賈東旭確實殘疾了，你們家的生活也很困難。但這是誰的責任？難道不是因為賈東旭自己操作失誤導致的殘疾？難道可以怪罪別人身上？”
“秦姐，如果你記性不好的話，用不用我幫你回憶一下。”
“當初賈東旭出事後，賈張氏是怎麼跑到軋鋼廠鬧事，說要抓我丈夫去坐牢，還說要讓我家賠償五千塊錢給你們！這件事情，你難道已經忘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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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是你們咄咄逼人，平日里是你們不斷辱罵，你家棒梗也沒少做偷摸的事情，更是偷了東西想要栽贓給我們......”
“你們賈家做了這麼多缺德事，現在看到我丈夫有本事了，就想要找我們幫忙？”
“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你們辱罵我們，難不成我們還要舔著臉去幫忙？”
“以德報怨，那是聖人才能做到的事情。我和陳宇凡，可不是聖人，所以幫不了你們一點！”
“秦姐，請回吧！”
毫不留情的說完一番話後。
婁曉娥直接下了逐客令。
“曉娥妹妹......”
秦淮如被這一番話，直接罵懵了。
她想過陳宇凡會拒絕自己。
卻沒想到，拒絕自己的是婁曉娥，而且還劈頭蓋臉把她痛罵了一頓。
更主要的是......
婁曉娥說的這些話，她連一句都無法反駁。
因為全部都是真相，都是實情！
在窘迫之余。
秦淮茹想到，如果自己就這樣回去，肯定又要被賈張氏劈頭蓋臉一頓辱罵。
所以她硬著頭皮，繼續請求道。
“曉娥妹妹，你要相信我。”
“這次我們找陳宇凡幫忙，絕對是真心實意的，和以前不一樣.......”
秦淮茹說到一半。
再次被婁曉娥打斷了。
在此之前，婁曉娥知道秦淮茹虛偽，卻沒有想到竟能這麼惡心。
都到了這種時候，竟然還能恬不知恥的說出這些話。
“秦姐，你也別在這裝可憐了。”
“我就問你一句話，如果陳宇凡真的去你家幫助賈東旭治病，但是沒能夠治好，賈張氏會咒罵我們一家嗎？”
婁曉娥這個問題出口。
秦淮茹頓時語塞。
白皙的臉龐漲得通紅，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
如果陳宇凡真的去賈家治病，而且沒能把賈東旭治好的話.......
賈張氏會破口大罵嗎？
指定會啊！
甚至于秦淮如已經想象到這個場景了，賈張氏絕對會扯著破鑼嗓子，把陳宇凡十八輩祖宗都罵一遍......
她這個婆婆有多麼歹毒。
秦淮如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
所以面對婁曉娥的質問，她無法反駁一絲一毫。
因為秦淮如知道。
對方說的都是實話，而且是句句都屬實。
“秦姐，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你們賈家在院子里干了這麼多壞事。我說句難听的，你們家落得這種下場，完全就是咎由自取，是罪有應得。”
“再高明的醫術，也救不了你們。因為你們的病根本就不在身體上，而是病在了心理，病在了你們的精神上！”
婁曉娥最後幾句話說完。
“說得好！”
院子里響起了陳宇凡的稱贊聲。
陳宇凡去給宮老送完飯回來，剛好就听到了婁曉娥最後的這一番話。
雖然沒有听到前面發生了什麼。
但以陳宇凡對賈家的了解。
迅速就猜到了秦淮如的來意。
他只能說......
婁曉娥干得漂亮！
幫賈東旭治癱瘓的病？
怎麼可能！
不親手送他歸西，就已經很是不錯了。
秦淮茹被婁曉娥一席話說的啞口無言，此時又看到陳宇凡回來，她知道自己這次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成功了。
陳宇凡和賈家的關系，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秦淮茹低聲說著，抹著眼淚轉身離開了。
陳宇凡和婁曉娥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都沒有任何可憐。
或許是人各有命，這便是秦淮如的命，也是她咎由自取的結果，所以沒什麼可憐的。
“陳大哥......我拒絕秦淮茹沒錯吧？”
在秦淮如離開之後。
兩人回到家里關上門。
婁曉娥突然有些慌張，她剛才感覺秦淮茹惡心，所以不不假思索的拒絕，並且怒懟了對方一頓。
而現在，她仔細一想。
秦淮茹似乎是來找陳宇凡的。
自己雖然是陳宇凡的妻子，但也不該在這種事情上替對方做主才對。
萬一陳宇凡是想要給賈東旭治病的呢？
那她豈不是違背了陳宇凡的本意。
“當然沒錯了。”
陳宇凡看出了婁曉娥的顧慮，笑著摸了摸對方的頭發說道。
“就賈東旭那德行，癱瘓了純屬他活該，誰會幫他治病啊。”
“那就好。”
婁曉娥這才松了口氣。
“你不用這麼拘謹的，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這些事情完全可以你說了算。”
陳宇凡繼續安慰道。
“我...真的嗎？”
婁曉娥略微有些臉紅。
“當然了，你剛才的一番話說的就很好啊。對于院子里的這些禽獸，就不能有一丁點的心軟，他們不配！”
“好，我知道了。”
婁曉娥听到陳宇凡的夸獎，臉上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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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們趕緊吃飯吧，等會飯菜該涼了。”
剛才陳宇凡去給宮老送飯。
婁曉娥和朵朵在家等著，此時終于可以開飯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
顧方舟同志的脊髓灰質炎病毒口服疫苗，已經研制成功，即將進入量產階段。
陳宇凡的《陳氏健體功》也得到了華夏醫學科學院的試驗認證，即將全國推廣普及。
這是兩件天大的好事。
所以，陳宇凡今天晚上特意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好好慶祝一番。
飯桌之上，有不少的硬菜。
京醬肉絲、紅燒肉、油燜大蝦、白切雞、地三鮮、番茄炒蛋、虎皮青椒、玉米排骨湯......
這一桌子菜。
已經比絕大多數家庭年夜飯的配置還要更加豪華了。
但放在陳宇凡家中，就只是日常比較不錯的一頓飯。
“干杯！”
陳宇凡從軋鋼廠回來的時候，從小賣部買了幾瓶北冰洋的橘味汽水，此時三人一同干杯，共同慶祝今天的喜事。
然後，誰也不客氣的開始大吃大喝起來。
飯菜的香味從屋子里彌漫而出，逐漸縈繞在了整個四合院之中。
雖說絕大多數住戶們，對于陳宇凡家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其實已經有些習慣了。
但賈家不同。
香味飄到賈家的時候，秦淮茹也剛好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
“秦淮如，你怎麼自己回來了？交給你的事情辦妥了嗎？”
賈張氏往秦淮如身後掃了一眼，臉色和語氣立刻變得不客氣起來。
“沒有。”秦淮如搖了搖頭。“陳宇凡不同意。”
“要你有什麼用！你這個廢物！”
賈張氏破口大罵道。
“讓你去找陳宇凡幫個忙，你也辦不利索。還有這個陳宇凡，也是個殺千刀的，都是街坊鄰居，讓他幫我兒子治個病，他又不會缺胳膊少腿的，至于拒絕嗎？”
“陳宇凡這個小畜生真是冷血，就眼睜睜的看著我兒子癱瘓在床，他心里肯定得意壞了吧......”
“老賈啊，你快把陳宇凡那個小畜生給帶走吧，他欺負我們母子倆啊！”
賈張氏在房間里哭爹喊娘起來，又施展起了她的大招魂術。
秦淮茹站在一旁。
默默的擦干眼淚，用有些絕望的眼神看著哭鬧的賈張氏。
現在，她心中開始有些絕望了。
果然和婁曉娥說的一樣。
賈張氏是改不了的。
僅僅是陳宇凡沒有同意幫忙，賈張氏就恨不得咒對方去死。
如果是這樣的態度，又有誰願意來幫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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