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練出勁力了？”
“你確定？”
宮老爺子虎軀一震，不敢置信的反問道。
哪怕他對陳宇凡早就有了心理預期。
練武奇才。
又是天生神力。
這種妖孽般的存在，簡直是千年難得一遇。
但想要練出勁，不僅是需要身體層面的強大，也同樣是要靠悟性和機緣巧合的。
在宮老的設想中。
陳宇凡能夠一周之內練出勁來，那就算是絕頂天才了，日後在國術方面的成就絕不會低。
但眼下...開玩笑的吧！
“你沒跟說笑吧，你真的練出勁了？”
宮老仍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超過他的認知範疇了。
這才是陳宇凡練習《先天八卦樁功》的第一遍。
能做到動作正確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畢竟這套功法中的細節極多，每一個動作的細微差別，在效果上都會呈現出天差地別。
天賦差點的人，可能終其一生，連勁力的存在都感受不到。
“真練出來了吧......”
陳宇凡也有些不敢確定了。
畢竟這次他沒靠系統的幫助，而是完全憑借自己。
他甚至都做好了慢慢來的打算。
如果一周練不出勁力，那就一個月，一個月練不出來，那他就練一年！
畢竟是國術啊！
能夠成為徒手對抗熱武器的高手，這是多少男孩子從小就夢寐以求的事情，眼下終于有了成真的可能。
陳宇凡自然不會放棄這個寶貴的機會。
無論如何都要拿下這塊難啃的骨頭。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
這塊硬骨頭，竟然這麼好啃。
一下子就啃下來了。
他才剛把這套“先天八卦樁功”練到一半的時候，就感到體內熱氣升騰，逐漸凝聚在了一起，然後化作一股精純而又陌生的能量，緩緩匯入了身體經脈之中。
“這應該就是勁吧。”
陳宇凡握住宮老的手，將自己體內剛剛提煉出的那一絲可憐的“勁”，傳輸了過去。
真就只有一絲絲。
量少到甚至里有些難以察覺。
但感受到這股熟悉的氣息後，宮老的瞳孔猛然一縮，整個人陷入了極度震撼的狀態。
當然，這短短一個小時里。
他已經被震撼過不知多少次了。
可這才。
他還是被陳宇凡震撼到了。
“真的...入勁了！”
宮老喃喃說道。
在陳宇凡之前，他見過最快入勁的武師，便是他叔叔宮寶田。
那可是清末的武道宗師、宮氏八卦掌祖師、清廷最後一任大內侍衛總管！
這等人物。
都用了兩天才感受到勁氣的存在，四天才成功在體內提煉出一絲的勁力。
四天，入勁！
已經是足夠驚世駭俗的事情了。
哪怕在傳說故事之中，也只有武當祖師張三豐，有過一日入勁的故事。
但那畢竟是傳說。
是六七百年前的事情了。
真偽不可辯證。
而陳宇凡，竟然比傳說中的張三豐還要夸張。
只是把先天八卦樁功打了一遍，就練出勁力了？
這簡直是活脫脫的奇跡，而且就發生在他的面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真的入勁了嗎？”
陳宇凡頗有些驚奇的重復道。
他只是發現，自己體內多了一種奇特的力量，卻也不敢肯定一定就是國術中的“勁”。
但得到宮老肯定後。
陳宇凡就徹底放心了。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現在已經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恍惚了許久之後，宮老不禁感嘆道。
“身體素質越強的武師，肌肉力量越大，體內經脈越寬廣，所能提煉出的勁，自然也就更多。”
“等到你身體經脈中全部充斥滿了勁力後，你就可以算得上是一名明勁巔峰的武師了。”
宮老認真交代道。
畢竟誰也不知道，陳宇凡會在明勁的境界停留多久。
如果停留個三五年的。
他未必能活到那時候，可能無法親眼目睹陳宇凡突破到暗勁了。
所以，他才想要把一切都說明白。
“你天生神力，體內的勁肯定也遠超常人。等你達到明勁巔峰的時候，體內的勁......估計能堪比尋常明勁巔峰的三倍！”
陳宇凡听聞，鄭重點頭。
宮老果然還是有眼力。
一眼就看出了他身體素質大概達到了什麼水平——就是普通人的三倍！
“感謝前輩指點！”
陳宇凡再次鄭重行禮。
“不必拘束于這些禮節了。”
宮老擺了擺手。
他現在什麼都不想說，屬于是徹底被陳宇凡的天賦震驚傻眼了。
比正常人強三分的，是優秀。
比正常人強一倍的，是天才。
但比正常人強十倍百倍的，這特麼是妖孽！
是怪物！
到了陳宇凡這種程度。
千百年都難得一見，已經是宮老無法羨慕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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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心中的欣喜，卻是絲毫不少。
沒想到在他的生命末期，默默等待死亡來臨的時候，竟然還能遇到這樣的一個練武奇才。
國術的傳承，沒有斷！
他已經目睹了陳宇凡成為入勁武者，若是能再看到陳宇凡突破到暗勁，那便是死也能夠瞑目了。
看到宮老現在的狀態。
陳宇凡有些擔憂的說道︰“宮老，您的身體真的無礙嗎？”
“一些當年在戰場上受的小傷，這麼多年過來了，早就已經習慣了。”
宮老不在意的說道。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
“眼下的三四年，肯定是死不掉的，你小子就給我好好練武吧，爭取在我死前能突破到暗勁，若是能到達到化勁的境界，那自然是更好了。”
“其實......”
陳宇凡遲疑了一下後開口說道。
“我從小不僅學武，也學過一些醫術，要不幫您看看？”
“學過醫術？”
宮老笑了笑。
“我這個身上的舊疾啊，我見過了不少的醫生，治起來是又耗費時間，又難以見效。”
“尤其啊，那些醫生都和我說，如果想要治病就需要先戒酒。”
“酒，我這輩子是戒不掉了。”
“那還不如讓我老頭子多喝點，暢快淋灕的去死呢！”
宮老說起這番話的時候，格外的灑脫。
他確實早就看透了這些。
生與死，他不在乎。
說話的時候，宮老拿起酒瓶又往口中灌了一口。
火辣辣的酒液灌入喉嚨，帶來一陣舒爽。
“您還是讓我看看吧，我醫術真的還不錯的。”
陳宇凡依舊堅持著。
“行吧，你這個固執的小子。”
宮老伸出手臂。
雖然他不抱任何希望，但既然陳宇凡想要幫他看病，那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陳宇凡伸手搭在宮老的手腕上，為其把脈。
片刻之後。
陳宇凡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怪不得宮老一直說自己命不久矣。
他體內的傷病。
並非什麼小傷，而是極其的嚴重！
宮老的五髒六腑都受到了不輕的損傷，更主要的還是他體內的經脈，他全身的經脈都呈現出嚴重殘破的狀況。
如同被某種恐怖的力量摧殘過一般。
這種狀況，是陳宇凡前所未見的。
幸好宮老是一名暗勁強者，體質足夠的強橫，他才能活到這把年紀。
如果換成一個普通人。
受了這麼重的傷，能活過三天，都算是命硬了。
“我的傷勢很嚴重吧，我都說了，壓根沒有治病的必要，你小子就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宮老笑呵呵的說道。
他都這把年紀了。
對于生老病死什麼，早都已經看透了。
根本不在乎這些。
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對于他這樣一個經歷過無數苦難的老人而言，其實沒有什麼差別。
能生活在現在這樣一個安定和諧的社會，宮老已經非常滿意了。
起碼比那戰爭亂世，要好上無數倍！
要是說死前留有什麼遺憾的話......
那也就是沒能看到國術傳承下去。
但就在今天。
這唯一的遺憾，也算是被彌補的差不多了。
有陳宇凡這樣一個武道妖孽的存在，宮老有理由相信，國術終有一日還會在這片大地上再次煥發光彩。
所以，他是徹底的死而無憾了。
“宮老，其實能治。”
陳宇凡屏氣凝神，再次仔細的查看一番後，認真說道。
宮老身體狀況的確很糟糕。
讓他一下子把宮老治好，確實不可能。
但通過醫治，他還是能將對方身體狀況暫且穩住的。
以宮老的體質，只要能穩住病情，多活十年肯定問題不大。
在這十年里，陳宇凡有把握將自己的【醫術】提升到v.6，甚至是v.7或者更高了。
到那時候，他就是華佗在世。
想要治好宮老身上的舊疾，還不是輕輕松松！
“我就說不可能吧...等等，你小子說什麼？”
宮老瞪大了眼楮，不敢置信。
“我說能治好，我有絕對的把握。”
陳宇凡格外認真的、再度重復了一遍。
“你說真的？”
宮老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一些。
他雖然不怕死亡。
但如果能活命，誰又希望自己去死呢。
再者，之前他不在乎。
是因為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
而此時陳宇凡的話。
就像是漆黑之中的一道裂痕，受困于此的絕境之人從中看到了照射進來的光芒。
“你小子......真能治好我的病？”
宮老有些狐疑的問道。
隨即，他還額外補充了一個條件。
“但我要說好，治病我可以信你、听你的，但如果讓我戒酒，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宮老活這麼大歲數。
除了國術之外，最大的愛好就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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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讓他戒酒，那和讓他去死，也沒什麼區別了。
“放心吧。”陳宇凡點頭，用肯定的語氣說道︰“您相信我的醫術，這酒不戒，病也一樣能治！”
“好小子，那我這條老命，可就交到你的手上了。”
宮老點了點頭。
對于陳宇凡，他肯定是相信的。
最主要的是。
他這身體的狀況自己最清楚，已經沒辦法更差了。
按照他自己的估計。
大概也就剩下一兩年的壽命了。
還不如放手一搏。
萬一治好了呢？
“那我給您安排一個住處吧，從明天開始，我給您配藥，開始治病！”
陳宇凡已經有了打算。
宮老這些年都屬于是流浪街頭的狀態，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他自然不可能看著對方繼續這樣下去。
兩人雖然無師徒之名。
但已經有了師徒之實。
對方的傳道之恩，陳宇凡當然是要報答的。
這最基礎的事情。
就是給宮老安排一個住處。
放在幾個月前，這對陳宇凡來說還有些難度。
但對現在的他來說。
算不得什麼難事。
一間房子而已，無論是去找婁半城還是楊廠長，都能輕松解決。
再不濟......
陳宇凡突然想起來一個人。
有沒有可能把宮老......安排到關大爺那里去呢？
上次在關大爺家的時候，陳宇凡觀察了一下，發現對方家里的院子還挺大。
對方畢竟是九門提督嘛。
家底厚實。
關大爺和宮老，算是一個年代的人了，都是從清廷活過來的，兩人說不定會有共同話題。
不過這也僅僅是個想法，未必能行。
“都听你安排。”
宮老不在乎的擺了擺手。
對于這些外物條件，他是真的不在乎。
否則以他的身手，再怎麼落魄，也不可能淪落到需要睡在公園里。
隨便去給大人物當個保鏢，也足夠保障他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對于陳宇凡說的這些。
宮老也沒有推辭。
因為他自然看得出來，陳宇凡的家庭條件非常不錯。
就從這充沛的氣血，身上穿的衣服，從容的氣質......還有更主要的，就是陳宇凡給他帶的這兩瓶酒。
酒，他熟啊。
像這樣的好酒，每瓶的價值都是極其驚人的。
這能是普通人家？
絕無可能！
所以，對于陳宇凡的這些安排，宮老欣然接受。
在宮老的幫助下。
陳宇凡又將《先天八卦樁功》練習了幾遍，把一些之前沒做到完美的細微之處，通通糾正了過來。
果然，效果更加明顯。
陳宇凡能清晰的感受到，體內的勁正在一絲絲的增加。
雖然不快，但勝在進步清晰可見。
他，越來越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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