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大家先回到各自的神域修整一下!”林沫沫提議道。
神域里自然不受這里特殊環境的影響,只要能如常使用神力,恢復起來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然而秦墨卻搖了搖頭,一臉嚴肅的說道。
“不行,神域通道打不開,我原本想將沁玉叫出來幫忙,但發現神域被某種力量封鎖了。”
眾人聞言臉色驟變,李箏茂嘗試召喚神域入口,果然感應到一股無形的屏障阻隔。
“這是要把人活活逼死!”
夢無緣咬牙咒罵一聲,手中炎靈珠的光芒忽明忽暗。
秦墨等人臉色也變得異常凝重。
這秘境本就凶險萬分,如今連最後的退路都被切斷,情況比想象中更加棘手。
“如今既然沒有退路,那就只能一鼓作氣繼續往前走了。”
眾人稍作休整後,繼續在血霧中艱難前行。
秦墨走在最前方開路,長槍不斷挑開潛伏在泥漿中的毒蟲。
突然,秦墨的腳步猛然頓住。
前方血霧中隱約浮現出一道模糊的人影,那人影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緩緩轉過身來。
“誰在那里?”
秦墨沉聲喝道,長槍橫在胸前。
人影沒有回答,而是緩緩抬起手臂,指向沼澤深處。
那動作僵硬得不像活人,衣袖上沾滿了暗紅色的泥漿,在血霧中顯得格外詭異。
林沫沫下意識抓緊了森蚺鞭,低聲道︰“會不會是韓芯兒的父親?”
就在這時,人影突然劇烈抽搐起來,整個身體像被無形絲線操控的木偶般扭曲變形。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骨骼斷裂聲,他的頭顱突然180度翻轉,露出一張布滿黑色血管的猙獰面孔。
“退後!”秦墨暴喝一聲,長槍瞬間扎出。
那人影突然炸裂成無數血線,如同活物般朝眾人激射而來。
李箏茂的折扇在空中劃出青色屏障,血線撞在屏障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沼澤深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嘶吼聲,血霧中浮現出更多扭曲人影。
它們邁著詭異的步伐從四面八方圍攏,關節處都呈現出不自然的彎曲,但卻有一個共同特征,那便是沒有腦子!
這些人影的腦殼全部都是大開著的,露出的是空空如也的顱腔,仿佛被什麼東西從內部掏空了一般。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些行尸走肉般的怪物正以詭異的姿態向他們逼近。
“秦墨,你看他們腳底…”林沫沫突然湊近說道。
秦墨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瞳孔驟然收縮。
那些怪物的腳底竟都連著一條條暗紅色的像血管又像樹根一樣的東西。
用連著甚至不太準確,應該說是從地底直接通過腳底扎進了那些怪物的身體里。
秦墨與林沫沫對視一眼,或許從這些怪物追根溯源,便能找到控制他們的源頭。
秦墨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手中長槍突然迸發出耀眼的冰藍色光芒。
“跟著血管走!”
他低喝一聲,槍尖猛然刺入地面。極寒之力順著血管狀的根系急速蔓延,所過之處泥漿瞬間凍結成冰。
那些扭曲的人影頓時僵在原地,發出淒厲的哀嚎。
眾人沿著冰封的路徑快速前進,發現血管狀的根系越來越密集,最終在沼澤中央匯聚成一個巨大的血色肉瘤。
那肉瘤表面布滿跳動的青筋,正有規律地收縮膨脹,仿佛一顆畸形的心髒,而肉瘤表面密密麻麻的血管一樣的根系垂落至地底。
而在血色肉瘤下面卻是一根粗壯的樹干,讓人一時分不清這到底是一棵樹還是某種畸形的生物。
樹干表面覆蓋著黏膩的暗紅色液體,不斷有新的血管狀根系從肉瘤中生長出來,像觸手般蠕動著扎入周圍的泥沼。
“這...這是什麼東西?”李箏茂的聲音有些發顫。
就在這時,夢無緣突然指向肉瘤頂端,驚呼道︰“你們看!那是不是韓芯兒的父親?”
只見一個中年男子被半埋在肉瘤頂部,只露出上半身,他全身被一個光幕籠罩著,這才沒有被肉瘤徹底吞噬。
韓敬亭雙目緊閉,面容蒼白如紙,胸口卻仍有微弱的起伏。
“他還活著!”林沫沫驚呼道。
秦墨眼神一凜,手中長槍泛起寒芒︰“先救人!”
話音未落,血色肉瘤突然劇烈震顫起來,表面青筋暴起。
無數血管狀根系從泥漿中抽出,如同毒蛇般朝眾人襲來。
“掩護我!”林沫沫暴喝一聲,身形如電沖向肉瘤。
李箏茂折扇翻飛,青色風刃將襲來的根系斬斷,夢無緣手中炎靈珠爆發出熾熱火光,將另一側的根系燒成灰燼。
林沫沫的森蚺鞭在空中劃出翠綠色的軌跡,鞭梢所過之處,根系紛紛斷裂。
她趁機甩出三道藤蔓,纏住韓敬亭的身體,試圖將他從肉瘤中拉出。
然而就在藤蔓接觸光幕的瞬間,肉瘤突然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嘯,整個沼澤都隨之震動。
那些被斬斷的根系瘋狂蠕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生,數量比之前更多更密集。
“小心!”秦墨長槍橫掃,冰霜之力暫時阻隔了這些根系的蠕動。
林沫沫趁機用力一拽,終于將韓敬亭從肉瘤中拉了出來。
然而就在韓敬亭脫離光幕的瞬間,肉瘤表面驟然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露出一個布滿尖牙的血盆大口!
“快退!”秦墨一把拉住林沫沫向後躍去。
血盆大口猛然咬下,卻只撕裂了殘留的光幕,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那巨口開合間,腥臭的黑霧噴涌而出,所及之處,冰霜瞬間融化,藤蔓枯萎成灰。
眾人踉蹌後退,韓敬亭被林沫沫緊緊護在懷中,氣息微弱卻尚存。
突然,韓敬亭的手指微微抽動,蒼白的嘴唇無聲開合。
林沫沫俯身貼近︰“噬腦魔株……樹……心……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