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苗寨,是十萬大山外圍最古老的寨子之一,依山而建,寨中建築多為竹木結構,錯落有致地分布在半山腰上。
這里的人穿著色彩斑斕的苗繡服飾,銀飾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苗區的人大多以寨子為單位,每個寨子各有傳承,很少出山。
偶有覺醒神域的苗人,也大多選擇留在寨中守護族人。
或許受地域及習俗影響,苗人神只大多領悟的都是毒之法則,善于驅使毒蟲異獸。
據傳聞,神蠱族的人不可下山,但總有耐不住寂寞的族人偷偷溜出十萬大山。
從而才有了這些苗寨的存在。
慢慢的,這些寨子成了十萬大山的屏障,也是神蠱族與外界的緩沖地帶。
要想進入十萬大山,就必須向這些寨子借道。
三日後,秦墨一行人在青苗寨的吊腳樓前會合。
清晨的薄霧籠罩著山寨,竹樓檐角掛著的銅鈴在風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秦夜早已等候多時,正倚在一株古老的榕樹下擦拭著他的黑色長刀。
這是一把五轉神器,名為“寂滅”,附帶了中位的泯滅法則,作為誅神組織的閣主,秦夜如今可是富的流油。
而他的身旁則站著一名身材高挑的黑袍女子。
此人自然是秦夜的尸奴——樂幽。
秦夜見到秦墨到來,微微頷首,刀鋒上流轉的寒芒與苗家姑娘銀飾的反光交相輝映。
林沫沫看著眼前戴著面具的秦夜,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歪著頭,打量著秦夜,突然恍然大悟,這種熟悉感不是源自于秦夜,而是秦墨。
對方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與秦墨如出一轍。
“秦墨?這是怎麼回事?”
林沫沫的目光在秦墨與秦夜之間來回游移,眼中滿是疑惑。
秦墨輕咳一聲,正欲解釋,秦夜卻先一步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張與秦墨極為相似的臉。
“我們是同源雙生。”
秦夜淡淡說道,語氣中听不出一點情緒。
“他為主,我為次。”
秦墨則一臉尷尬的看著林沫沫。
他竟忘了這一茬,林沫沫是他的女朋友。
而秦夜則是他的第二神軀,從本質上來講與秦墨是一人。
這樣一來,三人的關系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林沫沫瞪大眼楮,臉頰難得泛起紅暈,指著秦夜結結巴巴道。
"所以所以你們其實是同一個人?"
秦墨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正想解釋。
秦夜卻搶先開口道。
"準確地說,我是他斬出的第二神軀。"
秦夜將長刀歸鞘,金屬踫撞聲在晨霧中格外清晰。
"我們共享本源,卻擁有獨立意識。所以說,你不用擔心,我對你不感興趣。"
林沫沫聞言,臉頰更紅了,羞惱地跺了跺腳。
"誰、誰擔心這個了!"
她轉頭瞪向秦墨,"你居然一直瞞著我!"
秦墨苦笑著攤手"這不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解釋嘛。"
他伸手想拉林沫沫,卻被她躲開。
而一旁的樂幽也是滿眼的震驚,他沒想到實力如此強大的主人,竟然只是別人的第二神軀。
不過她很快收斂了情緒,恭敬地站在秦夜身後,目光卻忍不住在秦墨與秦夜之間來回打量。
就在這時,寨子深處傳來一陣悠揚的蘆笙聲,打破了略顯尷尬的氣氛。
一位身著盛裝的苗家老者拄著蛇頭杖緩步而來,銀白的發辮上綴滿鈴鐺,隨著步伐發出清脆的聲響。
老者身後跟著幾位同樣盛裝的苗家少女,仔細看會發現在她們頭發里衣服里有不少毒蟲若隱若現。
老者渾濁的雙眼掃過眾人,最後停留在秦墨身上,用帶著濃重口音的通用語說道。
"我們青苗寨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外來神只了。老朽是青苗寨的大祭司蚩蠻。不知貴客,因何而來?"
秦墨上前一步,拱手行禮道。
"晚輩秦墨,此次前來是想借道進入十萬大山。”
大祭司蚩蠻聞言,渾濁的雙眼驟然閃過一道精光,手中蛇頭杖重重杵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寨中原本嬉戲的孩童們頓時噤若寒蟬,連屋檐下的毒蟲都停止了鳴叫。
"十萬大山?"
老祭司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
"年輕人,十萬大山豈是你們想進就能進的?"
老祭司蚩蠻的蛇頭杖在地面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幾只五彩斑斕的毒蠍從杖尖爬出,警惕地豎起尾針。
林沫沫下意識後退半步,指尖凝聚起淡淡的金光。
秦夜的手已經按在了“寂滅”的刀柄上,樂幽也一臉警惕的看著寨子里的其他人。
只有秦墨依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但耳垂上的七情環閃過一絲隱晦的光芒。
“我知道,十萬大山是神蠱族的聖地,外人不得擅入。”
秦墨不卑不亢地說道。
“但晚輩卻有不得去的理由,還望大祭司行個方便。”
老祭司蚩蠻眯起眼楮,臉上的皺紋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深刻。
他緩緩抬起蛇頭杖,杖尖的毒蠍突然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不得去的理由?"
老祭司冷笑一聲,"每個想進十萬大山的外人,都這麼說。"
他轉身指向寨子後方雲霧繚繞的群山,聲音忽然變得低沉。
"那里是神蠱族的領地,我們這些寨子駐扎在這里,就是為了守護聖山的安寧。千百年來,不知有多少心懷不軌之人想要闖入,最終都化作了山間的白骨。"
秦夜眉頭緊皺,失去了耐心。
突然上前一步,主神的氣息完全爆發出來。
黑色長刀微微出鞘,刀鋒上流轉的神力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一滯。
"若真要硬闖,以我們的實力,這寨子怕是攔不住。"
老祭司感受到秦夜身上散發出的強大威壓,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忌憚。
他緩緩抬起布滿皺紋的手,示意身後的苗家少女們退下。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們這小寨子確實留不住諸位。
“不過……若是就這樣讓你們過去,老朽也無法向神蠱族交代啊。”
說著,老祭司蚩蠻突然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也罷,老朽給你們一個機會。若是你們能通過我們青苗寨的考驗,我便為諸位開啟通往十萬大山的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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