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惡臭的糞水，他隱隱約約看到一團模糊的影子，像是一塊破布，漂浮在表面。
“咦？這什麼玩意兒？”挑糞大爺皺著眉，探頭仔細一看，隨即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那“布團”竟然露出一截灰白的頭發和一只枯瘦的手臂！手臂僵直地伸向空中，沾滿了污穢，仿佛在伸手求救一般。
“媽呀！”挑糞大爺嚇得渾身一激靈，連糞車都差點推翻了。他抖著嗓子大喊，“死人啦！茅坑里有死人啦！”
這聲慘烈的喊叫，瞬間炸響了整個四合院。
“死人了？誰？在哪兒？”
“糞坑里？這誰掉糞坑里了？”
四合院的住戶們聞聲紛紛推開門跑出來，一個個披著外套，臉上帶著驚恐的神色。
劉海中第一個沖了過來，捂著鼻子探頭望向糞坑，隨即臉色煞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哎喲我的媽呀！這不是聾老太嗎！她……她怎麼掉茅坑里去了？”
“什麼！？是聾老太？”何雨柱皺著眉頭擠了過來，探頭一看，整個人猛地一哆嗦，差點吐了出來。
他強忍著胃里的翻騰，捂著嘴說道︰“完了！真是她！昨兒晚上還見她好好的，怎麼今兒早上就死在這地方了？”
“這……這是出人命了啊！”閻埠貴的臉色也變得煞白，瞪著眼楮連連後退，嘴里喃喃道，“糞坑里……淹死的？這也太晦氣了吧！”
“誰干的？這肯定不是意外！”許大茂一邊捂著鼻子，一邊往後退，眼神里滿是驚恐，“老太太咋就掉這兒了？這得是哪個缺德玩意兒干的？”
此話一出，圍觀的鄰居們頓時炸開了鍋。
“這絕對不是自己掉進去的！老太太雖然年紀大了，但她不可能大半夜跑茅坑邊上折騰吧？”
“是啊！這事兒透著邪乎！肯定是有人動了手腳！”
“誰能這麼缺德，把人害成這樣？這可是人命啊！”
人群越聚越多，議論聲也越來越大，整個四合院瞬間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我看啊，這事兒很可能是老太太得罪了誰，被人給害了！”劉海中壓低聲音說道，臉上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平時她仗著自己是烈屬，誰都不放在眼里，沒準真把誰給惹毛了。”
“可不是嘛！”閻埠貴點頭附和，“老太太平時可沒少掐架，尤其是跟許志遠，前幾天還鬧得雞飛狗跳的……許科長會不會忍不住……這……”他說到一半，趕緊閉了嘴，但那眼神卻分明在暗示什麼。
“你們可別瞎說！”何雨柱皺著眉頭，“許志遠再怎麼說也是個有文化的正經人，咋可能干出這種事？再說了，昨天還看他去工廠加班呢，這事兒跟他八竿子打不著！”
“那你說是誰？”許大茂冷笑一聲，“這事兒肯定是熟人干的！咱四合院里，誰跟老太太來往最多？誰最有可能？我看啊——”
許大茂的話沒說完，就被劉海中打斷︰“行了行了，先別瞎猜了！趕緊報公安吧，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咱們這些人可擔不起！”
“對對對，趕緊報公安！”人群立刻有人跑去報案。
……
隨著報警消息的傳開，四合院的氣氛愈發凝重。鄰居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昨晚發生的事。
“昨兒晚上誰在院子里看見啥了沒有？”
“沒看見啊，我睡得早，啥都沒听到。”
“我也沒听到動靜，不過……昨兒晚上我好像看見一個人影在院子里晃悠。”
“人影？誰啊？”
“沒看清！來去匆匆的，不過……好像是穿著一雙後跟有破縫的鞋。”
“後跟有破縫的鞋？”劉海中一愣，隨即低頭看看自己腳上的鞋子，趕緊擺擺手︰“別看我啊，我昨天晚上可一直在家里睡覺！”
“行了，別瞎扯了，等公安來了就清楚了！”何雨柱不耐煩地擺擺手，但他自己的表情卻顯得有些心虛。
……
不久後，兩名公安騎著自行車趕到四合院。一名公安隊長皺著眉頭，捂著鼻子走到茅坑邊，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誰第一個發現的？”
“我……是我……”挑糞大爺抖著嗓子舉起手，“我早上來清理糞池的時候發現的……她就漂在上面，已經沒氣了。”
公安隊長點了點頭，隨即揮手吩咐道︰“把尸體撈上來，送去法醫那邊驗尸。同時，封鎖現場，對四合院的住戶逐一排查。”
四合院的議論聲瞬間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公安隊長的目光掃過人群時，易中海站在人群里低著頭，努力裝作一副鎮定的樣子，但額角卻不受控制地滲出一滴冷汗。
“你，過來！”公安隊長指著易中海，“昨天晚上你在哪兒？有沒有听到什麼動靜？”
“我……我昨天晚上啊……”易中海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平靜，“我一早就睡了，啥都沒听見。”
公安隊長盯著他看了幾秒，冷冷地說道︰“記住，最近幾天，你們所有人都不準離開四合院，有什麼動靜立刻向我們報告。”
“是是是……”院子里的人紛紛點頭，雖然表面順從，但心里卻早已被恐懼和疑問填滿。
……
隨著公安的調查展開，四合院的緊張氣氛達到了頂點。雖然沒有直接證據指向任何人，但每個人心里都開始盤算起來。
“你說，會不會是咱們院子里的人干的？”
“廢話，肯定是熟人！不然老太太怎麼會跑到茅坑邊？”
“哎，這事兒鬧大了，咱們四合院怕是要上報紙了！”
人群中，易中海低著頭，心里卻如小鹿亂撞。他一邊壓抑著內心的恐懼，一邊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只要沒人看到昨晚的事，就算他們調查，也查不到我身上……”
然而，他的腳步剛邁出兩步，就听到身後有人低聲說道︰“昨兒晚上我好像看到個背影……後跟還破了……”
易中海的心猛地一沉，腳下的步子差點沒邁穩。
易中海剛邁出去的那一步，听到那句“看到個背影，後跟還破了”，心里瞬間像被一記重錘砸中。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衣角，腳步一滯，但還是強行擠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慢慢地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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