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現在已經停薪留職了。”
楊啟林的笑容微微僵硬，說道︰“我怕他來了讓你看著不舒服，就沒帶上他，不過你要是需要他當面賠禮道歉，我現在就可以打電話把他叫過來。”
“不用了。”
陸雪搖了搖頭，看到那個家伙就煩，讓他來干什麼？
“只是停薪留職？”
甦青璃眉毛微挑，表示對這個處理結果很不滿意。
“不不不，他犯了這麼大的錯，罔顧集團利益得罪了貴客，這樣處理太便宜他了。”
楊啟林擺了擺手，說道︰“但是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他畢竟還是有點人脈和關系的，想來甦總也能理解的吧？”
甦青璃點點頭，沒有說話。
韓志旭好歹也是個高管級別，不可能一點背景都沒有，暫時這麼處理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青璃，等韓志旭有了處理結果，我保證第一時間通知你。”
江薇這個時候打圓場，說道︰“你看，這都站半天了，不如我們坐下聊？”
她說話的時機恰到好處，張玉芳贊許似的看了一眼。
其實這個女兒並沒有她在外人面前說的那麼不堪，但是望女成鳳，身為一個母親，張玉芳的要求自然會嚴苛一些。
雙方落座之後，楊啟林清了清嗓子，笑著說道︰“甦總，通過昨天的考察，對我們豪德時代的印象如何？”
“貴公司確實是行業翹楚，讓我們大開眼界。”
甦青璃就事論事，這一點不承認是不行的。
“那我就開門見山吧，截止到目前為止，對于諸多有意向合作的公司里面，甦氏集團無疑是我們非常理想的合作對象。”
楊啟林略微停頓，又補充道︰“沒有之一。”
確實是沒有之一了，他也很無奈，誰能想到直接得罪了江城和鄴城最大的地頭蛇，集團的戰略布局如果還想繼續，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
“多謝楊總抬愛，但是我們公司到底是從事房地產行業的，所謂隔行如隔山，之前自不量力尋求合作，可是親眼看到了貴公司的實力之後，倒是有點誠惶誠恐了。”
甦青璃不冷不熱的給楊啟林吃軟釘子，這不是挖苦也不是故意難為對方，而是一種談判技巧。
已經佔據了主動權是不假，可是有時候也要懂得以退為進。
“呵呵，這個不是問題，張經理應該已經說過了，我們需要的就是地皮和廠房而已，剩下的交給我們來辦就好。”
楊啟林公式化的微笑道︰“當然我也不藏著掖著，之所以想和貴公司合作，除了表達歉意之外，也是看中了甦氏集團的背景，大樹底下好乘涼嘛，誰會拒絕強強聯合呢？”
這樣說著，他還若有若無的看了陸寒和陸雪一眼。
商業談判固然充滿了爾虞我詐，但是有的時候也需要開誠布公，他能坐上現在的位置，自然深諳其道。
陸寒也忍不住暗暗點頭，楊啟林這個人給他的印象非常不錯，進退有據，很有章法。
甦青璃輕聲說道︰“楊總不如具體說說怎麼個合作法？”
楊啟林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說道︰“按總投資40億元計算，貴公司出資5個億，雖說大部分都是地皮和廠房的價值，但是考慮到我們的招待不周，貴公司的持股比例可以從12.5增加到14，利潤分成以此計算。”
1.5的差距看似很小，但是考慮到總投資額度和實際產能，實際上已經是不小的讓步了。
可惜這已經不能滿足甦青璃現在的胃口了。
如果這次的談判是發生在昨天晚上之前，豪德時代甚至不需要讓步，別說甦氏集團12.5的持股比例了，12她都能接受。
但是現在豪德時代是明擺著生怕得罪了陸振笙，才不得不妥協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陸振笙的面子就值這點錢？
而且既然是對方主動提出來的，就說明還有商量的余地。
畢竟這是雙方真正意義上進行的第一次談判，誰也不可能一上來就亮明自己的底線。
甦青璃果斷搖了搖頭，輕啟朱唇道︰“14也少了點。”
楊啟林微微皺眉道︰“那……甦總的意思是？”
甦青璃想了想，說道︰“不如18吧，寓意也吉利。”
“甦總，恕我直言，你這就是獅子大開口了。”
楊啟林聳聳肩膀，“我們豪德時代固然家大業大，但是你也不能讓我們做虧本的買賣不是？”
甦青璃沉默了片刻，說道︰“那我再退一步，16.8怎麼樣。”
數字6和數字8對經商的人來說都非常吉利，她退的這一步也算是合情合理。
“還是多了點。”
楊啟林苦笑道︰“甦總，我實話實說，目前我得到的最高授權是15，再多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事了。”
“沒事，反正我們在德城還要住幾天呢，可以慢慢商量。”
甦青璃本來也不著急，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的討價還價就能定下最後結果的，慢慢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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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算達成了合作意向，接下來豪德時代也會派人到江城考察，就算對方想兵貴神速，沒有十天半個月也不可能正式簽合同。
一番拉扯算是白費力氣，楊啟林倒是也不氣餒，本來今天來這里的最主要目的還是表達歉意，現在看來效果挺不錯的。
“那今天就到這里吧，我們回去再開會研究研究。”
他率先起身，又把目光轉向江薇，“薇薇，接下來就由你負責接待吧，這次可不要再怠慢了貴客。”
走出酒店之後，張玉芳猶豫了一下，問道︰“楊總，讓甦氏集團佔15的股份已經是非常大的讓步了，難道我們還要一退再退？”
因為女兒的緣故，她固然和甦青璃有點交情，但是交情歸交情，涉及到集團利益，還是要做到公私分明的。
坦白的說，甦青璃現在獅子大開口，已經有點過分了。
“你以為我想這樣？”
楊啟林瞥了張玉芳一眼，嘆氣道︰“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這個叫甦青璃的女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搬出陸振笙這張底牌，完全就是來德城踫運氣的。”
“可是現在，我們逼她把這張底牌掀開了，就不得不承受相應的代價。”
“因為騎虎難下的已經不只有我們了。”
“還有她。”
“你覺得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她還能空手而歸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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