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蟬鳴裹挾著濕熱空氣涌入階梯教室，計算機系 屆畢業論文答辯會在白熾燈管的嗡鳴聲中拉開帷幕。
陳星坐在候場區第三排，黑色西裝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 —— 是王輕語發來的施工現場視頻，畫面里五星級酒店的玻璃幕牆正在安裝，她戴著紅色安全帽的身影在鋼架間格外醒目。
"下一位，陳星。" 答辯主席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來。
陳星合上筆記本電腦，起身時注意到旁听席上劉妮和張素素正在朝他揮手，兩人特意換上了同款白色連衣裙，發間別著淡藍色絲帶。階梯教室後排，張英穿著藏青色職業套裝端坐其中，珍珠耳釘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
當陳星將 ppt 投影到幕布上時，幾位教授交換了眼神 —— 他的論文題目《基于 ai 的智能酒店管理系統開發與應用》與常規學術選題截然不同。
主答辯教授扶了扶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透著審視︰"陳同學，據我所知，你名下的星星科技正在推進大型商業項目，如何保證論文的原創性？"
階梯教室瞬間安靜得能听見翻頁聲。
陳星卻從容地點擊遙控器，3d 模型在幕布上緩緩旋轉︰"教授請看這個算法框架，我在實際開發中發現傳統卷積神經網絡存在響應延遲問題，因此改良了......"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講到技術難點時，隨手在白板上畫出復雜的公式推導，粉筆灰簌簌落在 亮的皮鞋上。
"但學術研究與商業落地存在本質區別。" 另一位教授突然打斷，"你如何證明這些理論不是為了商業目的拼湊而成？" 陳星轉身時，目光與張英交匯，她微微點頭的動作讓他嘴角揚起笑意。
"去年在 ieee xpore 數據庫中，我注意到......" 他調出數十篇外文文獻對比分析，袖口滑落露出的機械腕表在燈光下折射冷光，"這里的實驗數據全部來源于學校實驗室，指導老師是......" 他看向張英，"張英老師。"
張英的睫毛輕顫，耳尖泛起紅暈。台下的劉妮和張素素握緊了彼此的手，前排的張德龍偷偷豎起大拇指。<o 時，整個教室響起零星的掌聲。答辯主席摘下眼鏡擦拭︰"沒想到你能把深度學習算法和酒店管理結合得如此精妙，後生可畏。"
走出答辯室的瞬間，劉妮和張素素幾乎同時撲過來。"剛才那個公式推導太帥了！" 張素素的眼鏡滑到鼻尖，"比我們實習時遇到的工程師還專業！" 劉妮則小心翼翼地撫平他西裝上的褶皺，發間的茉莉香縈繞在周圍。
拐角處，張英抱著教案走來，與他擦肩而過時輕聲說︰"晚上來宿舍，有驚喜。"
畢業典禮在學校大禮堂舉行。當校長念到 "陳星" 的名字時，禮堂穹頂的水晶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接過燙金畢業證書的剎那，他听見台下爆發的歡呼聲 —— 張德龍舉著寫有 "計算機系之光" 的燈牌，張麗娜和林沐沐瘋狂按動快門。甦晴不知何時出現在觀眾席，朝他舉起手機，屏幕上是王輕語在工地比心的照片。
拍攝畢業照時，全班擠在圖書館前的草坪上。攝影師調試設備的間隙，張超突然喊道︰"陳星站 c 位！" 眾人哄笑著將他推到中間，劉妮和張素素一左一右挽住他的胳膊。"三、二、一！" 快門按下的瞬間，張德龍突然從背後躍起，做出搞怪的兔耳朵手勢；張英站在教師隊伍里，悄悄比了個點贊的手勢。
夕陽將教學樓的影子拉長時，陳星獨自來到實驗室。張英正在收拾他答辯時用過的設備，白大褂下擺掃過操作台。
"恭喜你。" 她轉身時，無名指上的銀戒閃了閃，"知道為什麼選你做 ai 方向的課題嗎？" 不等他回答，便調出電腦里的文件 —— 是星星科技酒店項目的技術評估報告，每個關鍵節點都標注著批注。
窗外傳來畢業歌的旋律，陳星將她摟進懷里，聞到她發間淡淡的洗發水味道。
遠處的操場上，同學們正在放飛寫滿心願的氣球，五顏六色的光點飄向漸暗的天空。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李曉莉發來消息︰"慶功宴定在新酒店頂樓，等你帶女伴來剪彩。"
暮色完全降臨時，陳星牽著張英的手走在校園小路上。
路燈次第亮起，將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路過食堂時，傳來學弟學妹的談笑聲；操場的夜跑隊伍中，有人哼著不成調的歌。劉妮和張素素的消息接連不斷，說要去校門口的燒烤攤吃散伙飯。
"後悔創業耽誤學業嗎？" 張英突然問。
陳星停下腳步，看著她被路燈照亮的側臉︰"不，因為這樣才能在答辯時，當著所有人的面，感謝我的老師。" 他低頭吻住她時，遠處傳來煙花綻放的聲音，絢麗的光芒映在教學樓的玻璃幕牆上，如同他們永不落幕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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