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緩緩駛入工業園區，道路兩旁整齊排列的法國梧桐在陽光下投下斑駁樹影。
當 “靈動服裝有限公司” 的鎏金招牌映入眼簾時，陳星微微眯起眼楮 —— 深灰色的大理石門樓上，ed 顯示屏實時跳動著當日訂單數據，自動升降閘機旁，身著藏青色制服的保安正在仔細核查貨車通行證。
“到了。” 甦晴利落地打開車門，高跟鞋踩在瀝青路面發出清脆聲響。
陳星跟在她身後下車，目光掃過園區全景︰三棟錯落有致的建築呈品字形分布，左側兩棟生產車間的貨運通道敞開著，叉車來回穿梭，工人們正將印著英文標簽的紙箱搬運上車；右側行政樓的玻璃幕牆反射著刺目陽光，頂層飄揚的企業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
“怎麼，你真要來應聘？” 甦晴將墨鏡架在頭頂，琥珀色的眸子帶著幾分嘲諷。她抬手整理被風吹亂的發絲，卡地亞手表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光。
陳星雙手插兜，望著園區內忙碌的景象︰“嗯，隨便來看看，有沒有機會。” 他的目光落在遠處正在卸貨的集裝箱上，箱體側面印著 “ade in china” 的字樣在烈日下格外醒目。
甦晴白了他一眼，轉身往行政樓走去︰“那你跟上。” 她刻意加快腳步，高跟鞋敲擊地面的節奏帶著明顯的不耐煩。然而剛走到門禁處，值班保安立刻挺直腰桿敬禮︰“甦經理好！” 當他們注意到陳星跟在後面時，只是稍稍打量了一眼，便放行了。
“咱們公司是做出口貿易的？” 陳星盯著牆上的全球物流地圖問道。那些用紅、藍、綠三色標記的線路，像血管般延伸到世界各地。
“什麼叫‘咱們公司’？” 甦晴猛地轉身，發絲隨著動作揚起又落下，“你進不進得來還不一定呢，說話注意點。”
她壓低聲音，警惕地看了眼四周︰“一會兒別說認識我，就說自己進來應聘的。” 嘴上雖然這麼說，她卻不自覺放慢腳步，在經過員工公告欄時，甚至用手指輕點了下最新的招聘啟事。
行政樓內部裝潢簡約現代，走廊里懸掛著往屆服裝設計大賽的獲獎作品。
陳星注意到，每幅作品下方都標注著 “靈動原創” 的字樣。經過設計部時，透過磨砂玻璃隱約能看見設計師們在電腦前忙碌的身影，打版室里傳來縫紉機的噠噠聲。
很快，兩人來到人事部門口。甦晴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陳星︰“不進去？” 她的語氣帶著幾分催促，又似乎隱隱期待著什麼。
陳星雙手抱臂，目光掃過走廊盡頭的消防通道︰“還不知道這個公司怎麼樣，想先參觀參觀。” 他的眼神從容淡定，仿佛真的是在考察合作項目。
甦晴頓時氣結︰“你怎麼搞得好像是你在選擇公司？” 她指著窗外排隊等待面試的年輕人，“現在外面像你一樣的大學生多的是，擺正自己的心態，一步一個腳印。”
她說話時，胸前的工牌隨著動作輕輕晃動，“設計部副經理” 的字樣清晰可見。
陳星看著甦晴因生氣而泛紅的臉頰，突然覺得眼前這個認真的模樣格外動人︰“甦經理說得對。”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里卻藏著不易察覺的深意。
甦晴被他的笑容弄得更加煩躁︰“行吧，你自己決定，不行就自己出去，我不送了。”
她轉身走向隔壁的設計研發部，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遠。然而剛走幾步，她又忍不住回頭，發現陳星正站在企業文化牆前，認真閱讀著公司發展歷程。
當甦晴推開設計部大門時，助理小周立刻迎上來︰“甦姐，意大利那邊的訂單出問題了！客戶說樣衣的面料顏色和色卡不符，要求 48 小時內給出解決方案。”
甦晴揉了揉太陽穴，目光卻不自覺地看向窗外。
只見陳星正站在生產車間門口，和搬運工們聊得熱火朝天。他不知說了什麼，惹得幾個工人哈哈大笑。陽光落在他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與周圍忙碌的身影融為一體。
“甦姐？” 小周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現實。
“先召集設計團隊開會。” 甦晴收回目光，打開電腦調出訂單資料。然而在會議進行到一半時，她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門衛發來的消息︰“甦經理，那個年輕人說想參觀生產線，是否放行？”
甦晴盯著手機屏幕，指尖在桌面輕輕敲擊。窗外，陳星正仰頭觀察著高空作業的吊車，那副專注的模樣，不像是個普通的求職者。
“讓他進去吧。” 她回復完消息，嘴角不自覺上揚。或許，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年輕人，會給沉悶的公司帶來些不一樣的東西。
而此時的陳星，已經跟著車間主任走進了裁剪區。
機器的轟鳴聲中，他看著布料在激光切割機下化作整齊的裁片，腦海中迅速閃過星星科技在智能制造領域的布局。
當他拿起一塊印花面料仔細端詳時，一個突然的想法正在心中悄然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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