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戳人痛處,君 一定是最擅長的,但是若論拿南予來戳情敵痛處,無疑還是秦梓陽最擅長。小說
這段話果然有效,君 整個人都呆滯木然了,愣愣地站在門口面臨寒風摧㇌,腦子里面一片混沌,仿佛是一潭攪著泥沙的渾水,難以清明。
待他清明過來,轉過頭的時候,南予已經醒了,秦梓陽正半跪在地給她穿鞋,她的嘴角抿著一絲笑意,似乎是在和他說方才她偷藥時的趣事。
秦梓陽仰望著她,滿眸都是暖意融融的笑意。
君 竟然覺得自己有些多余。
南予站起來的時候下意識去找君 ,卻發現他站在門口,低頭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似乎是面無表情,又似乎表情很復雜,復雜到難以思猜。
直到南予走到門口,君 才撩開眼簾睨向她,眸竟是難以言喻的一片冰涼和譏諷。不曉得是在譏諷她還是在譏諷他自己。
南予私心里以為他是在譏諷她。
南予看了秦梓陽一眼,示意他先去外面等她。
秦梓陽對她微微一笑,隨即便抬腳出了門。
干什麼這麼看我待秦梓陽出了門,南予才挑眉看向君 ,我又惹你了你那床又不是我自己睡去的,我借你的地坐了一會兒又怎麼了
君 搖頭,面無表情地緊抿了抿唇,才凝視著她道,無事,明日記得還我雲岫鐲,我賠你一百個銀鈴,好走。
南予挑的眉落了下來,她轉身出門,隨口朗聲回道,好啊,我要純銀的,最貴的。
一直低頭走了很久,南予眼都不眨地看著地面磚塊兒的花紋,愣得傻傻的。偶爾要摔跤了,或是踉蹌了一下,秦梓陽都會伸手扶住她,然後兩人繼續一前一後走著。
直到走到了湖心亭邊,秦梓陽在南予後方看著她手腕包扎的衣襟,忽然道,阿予,血浸出來了。我幫你重新包扎。
南予點了點頭,看也沒看,徑直坐在欄桿望著湖水。
秦梓陽拆了她手腕的衣襟,轉而從懷里掏出一張巾帕,一圈一圈給她纏,阿予,我有幾個問題,很想問問你。
啊南予回神看他,什麼問題,你問罷。
秦梓陽抬眸凝視她,第一個,阿予今晚為什麼會跑到他的房間去呢
面對秦梓陽的疑問,南予只能覺得自己擔怕是已經在無形之獲得了一個名為但凡開房門必遇君 萬千房間任意挑一個必定是君 住的那間君 在哪我在哪我在哪君 在哪的神技能。
南予撓了撓頭,笑道,隨意闖了一個,沒想到是他。
這樣啊。秦梓陽笑了笑,又斂了笑意,問道,第二個,被他捏碎的那顆銀鈴,是那一顆嗎
南予笑不出來了,點了點頭,嗯。
秦梓陽揉了揉她的頭發,像是在安慰她,頓了頓,他又輕聲問道,那麼阿予當初為什麼要送他那顆呢難道送他那顆銀鈴的時候,其實也已經喜歡他了
南予一愣,低頭看他,沒有,我那時候只是他救過我命,救了很多次,還幫了我很多,平時送過我很多很珍貴的東西,他要我也送他,我也送不起什麼,我覺得我全身下最貴重的,是那個了,所以送他了。
啊,原來如此。秦梓陽站起身,將坐著的南予摟進懷里,揉著她的頭發,輕聲道,阿予,你是如何將那顆鈴鐺帶來的
南予搖頭,不知道,連心鎖毒鈴還有那顆銀鈴,都是我帶來的。不過毒鈴那時候已經被別人打散了,連心鎖最開始是輾轉到了君 手里,我是從他那兒拿回來的,還得要靠著它再找千塵,所以沒送那個。只有送他銀鈴了。
秦梓陽斂起了笑意,溫柔地揉著她的腦袋,阿予真堅強啊,打出生起帶在身的銀鈴送給了別人,被捏碎了竟然一點兒都不哭。可惜的是,阿予如今再也找不到任何親人了呢。好難過,阿予失戀了。
南予沉默。
離那里很遠了,他听不到的。秦梓陽將她再摟緊了一些,輕聲勸慰她道,阿予,你哭一哭罷。
良久良久的沉默,寒風吹得四周冷意肆虐。
忽然,有很輕很輕的啜泣聲響起來,漸漸變得嚎啕,像被搶了糖的小孩子那樣委屈難受,打破一夜寂靜。
好
阿予哭得還是和小時候飯被壞人搶了一樣,是不是這麼多年都沒有哭,不知道大人是怎麼哭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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