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一片寂靜，空調出風口的聲音似乎也變得微弱起來，整個會議室被嚴肅氛圍所籠罩。
隨著程瑾瑜的講話結束，劉正明等從京都特調下來的紀委調查組成員也抱著相關的資料踏進會議廳。
此時會議廳門口已站滿穿著制服準備帶人去審訊的執法人員。
看到調查組的人，會議廳里所有人都開始坐不住了。
要知道，如今住在錦繡園的所有公職人員都在調查範圍，拔蘿卜帶泥地已牽出了不少人。
昨晚何常勝作為最大的魚在家中被抓，早上這消息傳遍整個辦公廳，誰都來不及多問就被通知到六樓開會。
如今調查組的人進來，只怕現場就得帶走許多與何常勝勾結較深的人。
劉正明的手指在名單上緩緩滑動，會議廳內的空氣仿佛凝固成冰。
當他的目光定格在某個名字上時，指尖重重叩擊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教育局副局長張全科，利用職權將其子學術造假作品包裝成國家級獎項，涉及金額萬。”
張全科的茶杯“ 當”摔碎在瓷磚上，褐色的茶水蜿蜒著漫過他顫抖的皮鞋。
他肥胖的身軀從座椅滑落在地，雙手死死扒住桌沿︰“劉組長！我兒子真的只是愛好科技啊……”話音未落，執法人員的手銬已鎖住他手腕，金屬踫撞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張全科被拖行時，西裝後擺勾住桌角撕裂的刺啦聲，像極了他破碎的仕途。
“紀檢監察室王學林，私扣封舉報信，涉案金額萬。”劉正明的聲音不帶溫度。
王學林的鋼筆尖在記錄本上洇開墨團，他突然掏出保險櫃鑰匙甩向程瑾瑜︰“我錯了！我只是想給女兒換學區房……”鑰匙砸在牆上反彈回來，滾到王麗剛才被帶走時留下的水漬印旁。
教育局長姚承輝的抽泣聲在角落響起，劉正明卻突然提高音量︰“後勤主任閆文浩，采購過期食材導致名學生住院，現移交司法機關！”
閆文浩肥胖的身軀突然從後門竄出，卻被埋伏的特警撲倒在走廊。
他掙扎時懷里散落的超市購物卡撒了一地，每張卡片上都印著“教師節慰問”的燙金字。
“副區長羅海城，偽造特招文件。”羅海城猛地站起身，西裝口袋里掉出一疊華錦國際學校的招生簡章。
他直勾勾盯著大屏幕上山區女孩小芳的照片，突然發出刺耳笑聲︰“你們以為清除我們就能公平？我兒子在A國早就安排好了……”笑聲戛然而止，執法人員的電擊槍藍光在他抽搐的身體上閃爍。
程瑾瑜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玻璃倒影里映出自己緊攥的拳頭。
當最後一名涉案人員被拖出會議廳時，劉正明將名單摔在桌上，震得煙灰缸里的煙蒂紛紛滾落︰“這名單上的每個人，都在孩子們的營養餐里摻過沙，在寒門學子的錄取通知書上動過刀！”
台下有人因為過度緊張而嘔吐起來，穢物的酸臭味混著空調的嗡鳴。
程瑾瑜抓起桌上的教育公平指數曲線圖，撕成碎片拋向台下︰“這些碎片，就是被你們撕碎的孩子的未來！”
紙片如雪片般落在張全科破碎的眼鏡片上，落在王麗遺落的鑽石耳釘旁，落在所有人心頭。
會議廳的時鐘指向點，辦公廳窗外的燈光次第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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