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擺擺手,“快去休息,回頭有的是時間聊。”
溫婉站起身,她確實很累,“爸媽,爺奶,你們陪我家公聊聊,我先去洗漱休息了。”
大家都體諒她,也心疼她,便讓程瑾瑜趕緊陪她去休息。
而同樣風塵僕僕忙到現在才踏進家門溫和……
還得繼續陪會客人。
他摸摸鼻子,行吧,這個家是越來越沒有他的地位了。
月日•寧縣文化廣場
溫婉早早就到現場。
舞台後方是候演室,化妝師們天沒亮就來給參演人員試妝。
有的已化完妝躲在角落偷偷打瞌睡,有的為了某個動作拉著隊友們研討著,時不時還比劃或舞動起來。
台上三分鐘,台下十年功在這里有了更形象的詮釋。
各有各的忙碌,寧縣電視台的工作人員也架起了攝像機,調試著燈光。
陽光灑在寧縣文化廣場,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黃土氣息,混合著人們的熱情與期待。
舞台上,樂隊成員們各司其職。吉他手的手指在琴弦上輕舞,調試出清脆的聲響,鼓手的鼓棒落下,如敲響寧縣古老的戰鼓,聲聲有力。
主唱氣沉丹田,試唱的寧縣民間小調仿若穿越千年而來,那婉轉的曲調里,有馬蓮河奔騰的浪濤聲,有子午嶺上松濤的呼嘯聲,還有田間地頭農人們質樸的歡聲笑語,每一個音符都在訴說著這片土地的傳奇故事。
舞蹈團隊的姑娘們似一群靈動的仙子,身著繡滿寧縣傳統刺繡圖案的舞衣,那些圖案精美絕倫,有象征吉祥的龍鳳呈祥,有寓意豐收的五谷豐登,針腳間凝聚著寧縣婦女們的巧思與深情。
她們的舞步輕盈,將寧縣香包舞的獨特韻味展現得淋灕盡致。領舞的姑娘眼神堅定而明亮,她的每一個手勢都似在講述寧縣古老的禮儀,每一次轉身都能讓人看到寧縣皮影戲里人物的靈動與俏皮。
隊員們緊跟其後,隊形變換猶如寧縣剪紙藝術中的奇妙構圖,時而對稱整齊,如傳統的窗花樣式,給人以規整之美;時而錯落有致,似剪紙藝人隨心而作的創意造型,充滿了靈動與變幻。
台下,後勤保障人員忙碌地穿梭在廣場四周。他們仔細檢查著電力設備,確保演出時不會出現絲毫差錯,擺放著舞台道具,那些道具皆是依照寧縣民間手工藝精心制作。
剪紙造型的裝飾牌在陽光下閃爍著獨特的藝術光芒,每一處鏤空都似在講述寧縣的歷史變遷;還有用當地木材雕刻而成的小擺件,散發著淡淡的木香,上面的紋理仿佛是寧縣大地的脈絡,記錄著歲月的痕跡。
志願者們面帶微笑,耐心地引導著前來觀看彩排的群眾。他們的服飾上也繡著寧縣特色的小圖案,在舉手投足間展示著家鄉文化的自信。
導演站在舞台前方,手中的擴音器宛如指揮千軍萬馬的令旗。
他大聲指揮著︰“燈光往左邊再挪一點,要打出咱寧縣窯洞前那一抹溫暖的晨曦之感!舞蹈演員們,注意節奏,音樂里的二胡旋律可是咱寧縣的靈魂之音,要像老藝人拉奏時那般深情,把那種骨子里的韻味都給我表現出來!”
他的眼神如炬,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從舞台布景到演員的表情神態,都要烙上寧縣文化的印記。
候演室里,未上台的演員們也沒閑著。
有的演員在角落里默默做著熱身,他們的動作里融入了寧縣武術的剛健與沉穩;有的則口中念念有詞,反復回憶著台詞和動作,那些台詞里飽含著寧縣方言的獨特魅力,土生土長的音調里是對家鄉文化的熱愛與傳承。
緊張與期待交織的氛圍,如同寧縣上空的雲朵,厚重而充滿希望。
整個文化廣場都沉浸在為五一文化節演出全力籌備的澎湃浪潮之中,只等正式演出那天,將寧縣的特色文化魅力如同一幅絢麗的畫卷,在世人面前徐徐展開,讓每一個觀眾都能領略到這片古老土地的深厚底蘊與無限活力……
……
溫婉對表演者的準備十分滿意,或許忙亂中難免會有點小出錯,可也恰是這些小出錯讓一切變得那麼真實而美好。
寧縣,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趙恆熙站在溫婉身旁,“阿婉,我想把今天拍的彩排花絮剪進明天的《看見》,做一期勞動專輯。”
溫婉拉了張凳子坐了下來,然後示意趙恆熙也坐下,“想做什麼樣的專輯。”
“無名。我想做一期以‘無名’為主題的勞動特輯。”
趙恆熙的《看見》會那麼火,是因為她每一期都有一個主題,圍著主題一一鋪開,去訴說寧縣的每一個故事,人們在鏡頭里也看見了內心最深處的自己。
溫婉立刻聯想“無名與勞動”的關系,朝趙恆熙比了個贊,“明晚我要守著電視台看節目開播。”明天是月0日,正好星期五,也是寧縣電視台更新《看見》的日子。
趙恆熙被她的支持逗笑,揉了揉她的頭,“你這幾天都在忙,今天彩排好就早點回去休息,有什麼事電話指揮,不要什麼都親力親為,現在大家那股勁都往一處使,亂不了。”
“知道!我今天就是來湊個人數的。先看為敬!”溫婉露出淺淺的酒窩,“恆熙,我心里高興,看到大家都為共同的目標這麼努力,真的很高興。
我之前挺害怕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害怕哪怕我鼓著勁想要大家的生活變好起來,可大家不搭理我,有時候單方面的熱情會因為冷待而熄滅。如今我卻不害怕了,我好像有了更大的勇氣,我知道大家都想變好,都在努力,這就足夠了!”
趙恆熙看著溫婉的大肚子,戳了戳她的肚皮,“寶寶,你媽有點傻,不過干媽會陪著她的,你要乖乖的長大,知道嗎?”
說完她抬頭看向溫婉,笑了笑。
畢曉麗已經和她說回華夏電視台的事了,可她想有始有終,只要寧縣還需要《看見》,她就一直在。
她之前在京都做實習記者時的質疑與紛亂,已在寧縣這塊溫暖質樸的土地里得到了洗滌,沒有高工資又如何,她的人生價值已在呈現。
再來,她也不差錢!
趙恆熙從兜里掏出兩顆糖,打開糖紙,一顆給溫婉吃,一顆塞進自己的嘴里。
“哪來的糖?”溫婉問。
“一個也想當記者的小毛孩給的。”趙恆熙笑道。
她看向正在表演的舞台,仿佛看到那個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拿出糖遞給她時的認真。
他說,“姐姐,我長大也要像你這樣,當一名記者,記錄很多美好的生活。”
只是她沒說是,記錄美好的大多數是攝影師,而記者,看到的更多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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